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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因果与规则

    在外界纷扰不断时,封印洞窟中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
    景晏正将身后的幽蓝色光球尽数收拢,聚成明亮的蓝色光团。随着光球的凝聚,光团中隐隐有气流相互勾连,不断涌动间,慢慢缠绕盘旋,渐渐塑成一个人形,人形的面孔也在气流的勾勒下逐渐清晰起来,赫然就是钱沉那张阴郁又略带脆弱的面孔。
    影子呆呆看着眼前变成钱沉模样的光团,双颊已经在不觉中被两行清泪打湿,映着面前变幻的光影,十分显眼。
    “钱沉……”影子见到了熟悉的人,身体不自觉往光团方向靠近,灵魂中的悸动也如熄灭的篝火一般再次被点燃,火种那熨帖的温度轻轻烫着影子空荡的识海,从灵魂深处散发的冲动让影子大声哭了出来。
    景晏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影子宣泄自己心中郁结的情感,这些负面的情绪随着影子的哭泣被排出,被景晏轻描淡写地抓在手中,揉成了蓝色光球,融进了人形的光团中。
    影子的情感渐渐平息下来,景晏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将持续注入的灵气一收,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会将这团能量推进钱沉肉体,他会在现实中醒来。”
    景晏看着成形的光团,声音很轻:“而你这里还缺了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我会尽快帮你完成。”
    景晏说着,抬手撕开了面前的空间,便将面前的人形光团推入其中。
    影子擦干眼泪,站起身来,眼神变得坚毅,来到景晏跟前,说道:“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你如今已经可以修炼,我想传你一套功法,让你足以应付现在外界的风雨。”景晏诚实地说道,“我希望你保住自己的同时,也保住我好容易送出去的灵魂碎片。”
    “我要杀了刘骞羽。”影子简单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提升我的实力,让我杀了刘骞羽。”
    景晏看着满目仇恨的影子,淡淡摇了摇头:“刘骞羽比你想象中厉害,而这套功法并不能很快速地提升你的修为。”
    影子闻言,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喃喃道:“我要修炼多久才能和他对抗?”
    “说不好。修炼循序渐进,与个人机缘与悟性挂钩,你的机缘不俗,倒是不必担心;但你的悟性……我不敢保证。”景晏实话实说,他并不隐瞒什么,毕竟影子算是自己的分身,自己人说起话来,不需要拐弯抹角。
    “就算是千百年,我也会练下去。”影子愤恨道。
    景晏看着影子的模样,知道他此时心魔已成,如果不除去心魔,即便再练一万年,也是无法寸进。
    “你如果只是想对付刘骞羽,我倒是知道他的弱点。”景晏无奈地说道,“只不过这个弱点要针对并没有那么容易,你……”
    影子猛地抬头,神情激动地问道:“是什么弱点?!”
    “我先把功法传给你,你一边修炼一边听我说。”
    景晏没有让影子再说话,伸出手点在影子眉心,将功法一股脑灌进了影子的脑海中。
    “这套功法非佛非道,却也亦佛亦道,如果要有进益,必须学会感悟因果。”景晏抬手一划,一道淡紫色的屏障便将影子包裹住,“我现在为你创了一个时间加速空间,你在里面按照功法先寻找窍门,等入门成功后,我再跟你解释因果的秘密。”
    影子被时间屏障罩住,看向屏障外的封印洞窟,只能看见光怪陆离的光团扭曲成种种形状,就连景晏的身影都变得如同漩涡一般。
    影子沉心静气,按照识海中的功法开始打坐运气。他曾经看过许多修炼功法,所有的功法,不论正邪,都是以感悟天地,将自身经脉流速与天地灵气流动匹配,以期找到规则的韵律,随着规则吐息。
    这种修炼方法好比将规则看做是深潭长河,人要掌握其中精髓,便要化作里面的游鱼,顺着规则的流动去驱使天地灵气。但这种做法仅仅是成为规则的附庸,你跟规则契合度高,便会更加得宠,就能得到更多规则的力量。
    修炼,便是让自己更加符合规则的要求,成为规则的奴隶。
    景晏这套功法则不然,他的功法入门的方式并不是去迎合规则的律动,而是引动灵气,去寻找万千规则之间维系规则稳定的因果力量。通过人力利用因果来实现对规则的操控。
    说白了,便是做规则的主人。
    影子领悟到了这套功法的实质,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景晏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将天道所创的规则当自己手中的玩物,把天道玩弄于股掌之间。
    “明白了吧。”景晏似乎能看透影子的所思所想,他的声音并没有受时间流速的影响,清晰地在影子耳边响起。
    影子满头大汗,回答道:“明……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那么我也可以接着讲下去。”景晏声音里带着一丝对影子的肯定。
    影子心里有些小得意,看来自己悟性很不错,让景晏很满意。
    “因果是连天道都逃不开的存在,是整个世界运转的基石。而我想教给你的,便是如何利用因果之力的方法。”
    “一个人的动作影响到了其它事物,这个人的动作就是因,事物所受的影响便是果。比如你某一天在路边折了一枝花,这枝花放了一段时间枯萎了,折花便是因,枯萎便是果。”景晏循循善诱道,“你和花之间就会出现一道因果线,将你们牢牢绑在一起。而此时我如果掌握了因果,就能发现这条线,并利用这条线,通过花朵来给你造成伤害。”
    影子闻言,恍然大悟,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利用刘骞羽的因果,找到能牵动因果的媒介,将他杀掉?”
    “差不多,因此你现在要做的第一步,便是通过我给你的功法,利用自身的灵气,看见因果线。”
    影子明白了其中的关隘,便不再说话,沉下心来,静静跟着功法,调动灵气入体。
    景晏看着入定的影子,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神庙中挤满了避难的村民,很多村民是第一次进入神庙,原本都在好奇地左顾右盼,却在靠近雕像时感受到了一股令他们身体一轻的力量,纷纷跪倒,对着雕像膜拜起来。
    刘骞卓和几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起聚在雕像前,盘腿而坐,对着地面上的八个莲花模样的浮雕输送着灵气。
    这八朵莲花便是村中大阵的阵眼。一般大阵的阵眼都分散在各处,而这座景晏传授的大阵却将阵眼攒聚在一起,好处是能让有实力的人集中控制阵眼,不必分散开,杜绝了被分而破之的局面。
    老三混在人群中,看着阵眼方向,忧心忡忡。
    “希望村口能抵挡住各大势力……”
    老三诚心地朝着雕像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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