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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清箫晚竹(一)

    (这一篇写回到了序篇第一章,倒叙不太容易写,写到这里又是基于第一章的新开始。)
    清晨,竹林秀色,林中飘着浅青与白交织的雾,幽妙之意趣萦绕。
    阳光照来,一簇簇青翠间,碎金闪烁,青叶上,托着闪闪露珠。
    竹蓬勃向上,坚韧挺拔中又带着柔美感。微风,引起竹影婆娑,碧盖轻摇,挂在叶子上的露珠滴落,绿韵中,一位身着青色长衣的姑娘在拂漾飘雅间清新着竹香,风姿丽影,正是风雅。
    她在家研习的第二天,老村长突然找上门来。
    他走向竹林石桌边,还离着一段距离就叫到“哎呀,风雅,你可在啦!”
    风雅回头一望,原来是老村长。这其实不是突然,她知道老村长又是为那件事来的。
    老村长走近,风雅轻声叫了一句:“村长。”
    老村长见到风雅,喜笑颜开,却又好像有事复杂的感觉,“哎哟,风雅啊,你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村长夸奖了。”风雅轻轻一笑,宛如青叶白花在风中的微姿。
    “风雅啊,你这常出门可不好找啊!”老村长其实在风雅不在家的时候也常来找过。
    “村长,你又是为那事来的吧?”风雅直接就说了。
    “嘿嘿,我前些时候来找你,你不同意。现在我就把实情都给你说了吧!你也知道,村里的男青年哪,都快要把我的门挤破了!嚷嚷着要我给他们做媒,或者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提亲的机会。你看哪,这么多男青年都不成亲,也不找村里的女孩子,一个个都非要你,那些女孩子的意见可大了,也都来找我!我是使劲地想办法呀!村里有些男青年,确实条件不好,没有自知之明,我给他们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做梦了!但是村里各方面条件不错的男青年,我也给你物色好了一些,就等着让你挑让你选了!自从你阿姨死后,你就一个人生活,我看你也到成亲的年纪了,挑一个好的把亲成了吧!”
    风雅略有愁色、为难地道:“村长,这亲事不是说成就成的呀,它还需要两个人的感觉与互相之间的感情,涉及到性格、观念等多种因素,你要我找个不喜欢的人成亲,这肯定不行!”
    “哎呀,风雅诶,哪有那么复杂!我们以前找对象的时候,觉得合适就成了!还有那个喜欢,也是可以培养的嘛!”村长做工作说。
    风雅还是不答应,她不看村长,侧身到一边去,也不讲话。
    村长见她不答允,开始着急了,他快步又到风雅侧边,“哎哟!风雅诶!你不成亲我村里就基本上没有后代延续,村里人都要怪罪我!我上面也有压力!我可怎么办哟!风雅我求求你,你把亲给成了吧,不然咱村可就要弄没了!”
    风雅一听,惊苦地看着村长,原来村长是想着他的不好办与村的发展才这样三番五次地来找她,还要赔上她一辈子的成亲。
    风雅失望又难过地微微摇摇头,“这亲我不会成的,你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说完就转过身朝竹林深处走去了。那背影,飘飘婉然,正似那竹林清影。
    村长见她这样反应,伸手想召回她,但他知道他即使追上去也于事无补,“诶,诶,诶!风雅!……嗨……”他一甩手,垂头丧气又生气地,随即补了一句:“你不答应,我还要来找你的!”
    风雅找了其他地方继续研习功法,为避免村长再来打扰,之后她直接到外面去修功,多天才间隔一天晚上回来一次。
    赵宗从假道师那离去之后,第二天就起程继续去往风雅那边。
    风雅居住的村,虽与风隆宗同在一个风荣域,却不是风隆宗的地盘。
    赵宗再拿出风雅给的那张地址,上面写着:风荣域华丽宗景丽部荣风会汇风村林树组风行浮气(林荫深处)199号,他看到这一长串地址啊,自然是记不下来,来的路上看了两次,这次又拿出来看。
    华丽宗为风隆宗的邻宗。他按照这地址,一处一处地朝最终点行去。
    当他飞行到荣风会接近汇风村的时候,法咒突然发作。
    他瞬时感到眩晕与难受,降下飞板在当地。
    随即多种不适接连而至,他知道是法咒又发作了。还好这个地方正好长了些树,又少人,这个时候没人。赵宗立即扶着一棵树就地坐下,运起全身功力与之对抗。
    浅蓝色气韵氤氲,整个功力流都在窜跑、流动。可是当法咒的光圈显现时,赵宗立马招架不住。
    现在的赵宗已经由于修炼气壁罩升了几层功力,可是这区区几层功力面对强大的法咒时,毫无作用。赵宗现在运功抵御多出一个长方体的透亮气壁罩,却显得那样于事无补。在法咒强大的作用之下,赵宗又像从前一样,顷刻倒下、在地上摸爬滚打、翻来覆去,尽管手上还一直在紧运功法。这次的情况还伴随着呕吐,兴许是之前的眩晕等所致。
    十多分钟以后,这次法咒的发作又停了。法咒消耗掉赵宗大量的能量,赵宗躺在地上,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虚弱、艰难、疲惫……他就这样在地上躺着,半个多小时,才挪到一棵树边扶着那树缓缓爬起。
    他虚弱地靠着那树。忽地感觉到有些雨滴下来。
    今日多云,云层较厚,但都是很白很白的,不至于下雨。
    他望望上空与树之外,天空相当明亮,也并没有下雨。赵宗感叹道:“连上天看到我这样,都垂泪了吗?”
    之后他觉得这该不会是鸟的排泄物掉下来了吧?嗯,应该是。在树底下,这个情况是最可能也最合理的。他望了望这棵树,树冠像撑开的大伞一样,比平常的树的顶端要大得多。
    赵宗想:唉,真倒霉,法咒突然发作,鸟也排些东西掉在衣服上。随即他看了看自己的白衣服,并未发现鸟粪,却发现衣服上还有不少刚才的呕吐物。
    这其实是雨树,雨树在吸收了空气的水分后,有时会出现“下雨”的现象,但是现在没有阳光、天气也不是很热,雨树的“雨情”不大,所以只滴了几滴水掉下。
    他扶着树起来,没有什么力气地把衣服脱了,从涵物袋里拿出另一件白色长衣换上。这件长衣是他那天在夕阳下感叹后在风隆宗衣店买的,那时候他还买了一支毛笔。
    赵宗发现这里隔得不远处就是一个水岸,他拿着衣服过去,在岸边上洗了洗,随后叠着暂时放进了涵物袋。
    他沿着水岸往前走,一段路程后,发现风景越来越漂亮,便在适宜处,停了下来。
    清风水岸,碧草长堤……(详情请见序篇第一章)
    之后,赵宗打听着来到林树组,却怎么也找不到风行浮气,这里人又不多,好不容易等到一位村民,
    “老大娘,请问风行浮气是什么?怎么走?”
    “你现在走的这条小路就是,这条路早上常有雾气,一天中需要风把它们吹开。”老大娘缓慢地给他说,并解释了一下这个名字,手慢动作沿着这条路一指。
    赵宗道谢后走过这条路,却发现没有路了,面前是一片银杏小树林,拿着手上的地址,赵宗这时才明白了为什么风雅还要在后面加一个括号写上林荫深处。
    走过这片银杏树林,终于在一排排的竹林后看到了房屋,到门前一看,门牌号199号。
    风雅没有在屋,赵宗在门外等她。等了一个时辰,赵宗开始在房边走动,发现屋边还有蔷薇,一朵朵点缀在绿色藤枝上,娇柔而不妩媚,美丽又带清新,那片绿在背后悄无声息地蓄起了成片脱俗的花朵,绽放出明媚与温馨。
    在这片蔷薇的景色中,时间变得柔美了许多。不过又等了许久,风雅还是没有回来。时值傍晚,面对那片竹林,一阵凉风吹来,“沙沙”声起竹飘飘,赵宗想:风雅该不会今晚都不回来了吧?也许她一不在家就是好几天或许更久……那我还得走,我这毛病还急待医治,等之后有机会再把这钱还她。但是这一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会不会以为是我不来找她呀?说不定我这问题没治好,就一命呜呼……唉,再等等,等到晚上半夜三更,再等上个一两天、两三天……
    正想着,忽听得一阵箫声吹来。
    (谢谢投推荐票的书友:AZxt墨辰山、书友、灯下鹤奥黛丽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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