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留下来的话，我爷爷老惦记着给我介绍千金小姐，烦。”朝着宴会外走去，厉向南说了心声。
    “如果你单身的话，多认识些异性，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顾念北垂着眼睑说着。
    厉向南：“我对她们没有兴趣。”
    顾念北眨巴了下眼睛，好像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含义来。
    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他和刘嘉怡的恋爱契约关系、厉灿灿神神秘秘地问她认不认识她哥的女朋友、以及厉向南鲜少与异性有什么暧昧接触……
    这一串串疑点连起来之后，仿佛真相浮出了水面。
    她抬眸看他，眼睛大大的。
    “厉总，你……你难道是……同性……”最后一个恋字，她没敢说出口。
    但厉向南也听出来了，顿时满脸黑线，他斜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顾念北，你可真行啊！”
    伸手拽着她的手臂，把人拉着往宴会厅外走，大步流星。
    “诶？我还没跟同学打招呼呢！”
    “打什么招呼，没那必要！”
    宴会厅某个角落，叶晓灵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收回视线。
    刚刚厉向南和顾念北两人往厅外走的举动，她都收进了眼里，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欣然的笑意。
    厉灿灿见了，好奇地挽住她妈妈的手臂问：“妈，你笑什么？”
    “看见了有意思的事情。”叶晓灵含蓄地回道。
    “是吗？在哪里？”厉灿灿的眼睛亮了起来，转头四处张望着。
    “已经没有了。”叶晓灵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感叹了一句：“灿灿啊，你哥好像有点人间烟火气了。”
    厉灿灿蹙眉，一头雾水：“妈，你能说些我听得懂的话吗？还人间烟火气，你还喜欢玩文学那套呢？”
    叶晓灵只笑不说话。
    “对了，我哥呢？怎么没看见他人了？”厉灿灿站起来，垫着脚在人群中找，嘴里说着：“刚刚爷爷还说要给他介绍人。”
    叶晓灵拉了拉她，说：“别找了，你哥已经回去了。你还想吃点什么，就去吃吧，等下我也送你回家了。”
    “我哥真的是……回去也不打声招呼。”厉灿灿抱怨一句。
    ……
    与此同时，杜欣瑶和蓝冰也注意到了厉向南和顾念北的这一幕。
    着实愣了愣，这两人怎么感觉举止并不像是上司和助理的关系？反而像……
    蓝冰咽了咽口水，暗自瞥了一眼杜欣瑶，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欣瑶，这顾念北……真的是厉向南的助理吗？”蓝冰问。
    “当然！不然还能是什么？”杜欣瑶语气带着点火气。
    “那她这助理混得……看起来还不错？跟自己老板关系这么好呢？”蓝冰意有所指地说着。
    杜欣瑶低哼了一声，仰头把酒杯里的酒都干了，笑了笑说：“有些人，长得好，会喜欢利用自己的自身特点，来走捷径的。”
    蓝冰再次看向宴会厅的门口方向，问：“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在故意勾引厉向南？”
    杜欣瑶冷笑了一下，把空了的酒杯递给服务生，说：“你没看到她一边跟秦杭走得亲近，这边又跟自己上司扯得不清不楚的？”
    “吊着一个，再勾引着另一个，啧啧。”杜欣瑶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蓝冰垂眸沉默了片刻，没有接话。对于厉向南的情况，她不太清楚，但是秦杭……好像一直都是秦杭上赶着去追顾念北……
    但这话她也没好意思跟杜欣瑶挑明，毕竟当年她喜欢过秦杭，还苦苦追过好长一段时间。
    “我一直以为厉向南是好难接近的人，寻常人面对他的气场，几乎都望而却步。传闻也没听说过他跟哪个女的走得近，顾念北能让他这个态度对待，好像有点不简单……”蓝冰说。
    “男人嘛，美色当前，有几个会真的不动心的？面上装得高冷没兴趣，背地里，指不定会怎样呢！”
    杜欣瑶低头抚了抚自己的礼服皱褶，说：“他之前不是还跟刘嘉怡那个明星闹过绯闻吗？”
    “那个啊？”蓝冰歪头想了想，有点印象，问：“最后不是澄清了吗？说只是普通朋友。”
    杜欣瑶脸上扬起得意的神色，她意味深长地给蓝冰一个眼神，“厉家家宴的时候，听厉爷爷的口吻，可不是这么回事哦！”
    “啊？真的？”蓝冰讶异。
    “不过，刘嘉怡嘛，一个没什么特殊背景的一线明星而已，想入厉家的门是不可能的了。”杜欣瑶叹了口气，说：“所以两人这个结局，也是迟早的事。”
    “也对。”蓝冰也认同她这个说法。
    “所以，顾念北对厉向南来说，估计也是一时看着新鲜而已。你想想，她家那个情况，想进厉家的门？做青天白日梦呢？”
    杜欣瑶难掩脸上得意的表情，转身去找自己未婚夫去了。
    ……
    酒店外，厉向南把车钥匙丢给顾念北，说：“你开车。”
    “啊？”顾念北接住了钥匙，说：“我也是开车来的，那我车怎么办？”
    “等下让司机给你开回去。”厉向南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那怎么不让司机送你回去，我自己开回去就好。”顾念北站在原地没动，提议道。
    “别磨蹭，上车。”厉向南懒得理她，拉上了车门。
    顾念北抿了抿唇，捏着车钥匙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地上了车。
    车子上路，往御庄方向开去。
    副驾驶上的厉向南，右手撑在车窗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自己的眉心。
    顾念北透过内视镜瞥了他一眼，半晌后，忍不住开口关心道：“你头疼啊？”
    厉向南睁了睁眼，片刻也没什么回应。
    顾念北以为他不想说话，乖乖闭了嘴。
    然后，她就听见，他不咸不淡地来一句：“是挺头疼的。”
    “可能是没睡好累到了，等下回到，你早点睡，应该就没事了。”顾念北说着。
    厉向南闻言挑了挑眉，又重新闭上了眼，喃喃一句：“有些人在某方面，真是够蠢的。”
    顾念北拧了拧眉，有不明的情绪涌进心头，但还来不及细品，前方车子来了个急刹，吓顾念北一跳，连忙踩了刹车，差一点就撞上了。
    她情绪上头，降下车窗，对着前面那车的车屁股吼了一句：“喂！怎么开车的！”
    “没事吧？”厉向南转头满脸关怀。
    顾念北摇了摇头，回问：“你呢？”
    “没事。”
    前面那车已经开走了，厉向南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伸手解了安全带，说：“你下来吧，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