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怎么打算？”
两人坐在车里，厉向南问。
“明天打算带我爷爷出来吃个饭。”
顾念北手撑着车窗，脑袋搁在掌心里。今天她状态不好，是厉向南开的车。
“你呢？”顾念北反问他。
“白天跟朋友聚聚，晚上回老宅吃团圆饭。”厉向南的视线盯着正前方，说着。
“长假，没打算出去旅游吗？”顾念北问得漫不经心。
“去哪？”厉向南挑眉问，“你要去旅游？”
“我？”顾念北笑了笑，摇头道：“我哪有闲钱出去旅游，我就宅着，休息休息就挺好。”
“嗯，也是，这么穷还是不要乱跑了。”厉向南吐槽一句。
“……”顾念北好想白他一眼，最终还是说：“我刚问的你啊，你不出去旅游？去去国外啊什么的。”
“想去的地方，以前都去过了，现在没有找到感兴趣的。”厉向南说。
“哦，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顾念北反嘲一句。
厉向南低哼了一句，笑了。
两人回到御庄，已经很晚了，各回各的房间洗漱睡觉。
第二天直接睡到大中午，难得能睡这么久，顾念北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今天中秋，要去见爷爷，顾念北特意把自己打扮得精气神一些。
驱车来到安居养老院。
顾君豪一早就起来了，今天过节，也把自己拾掇得精精神神的，心情也不错。
顾念北到的时候，爷爷正在跟院子里的其他爷爷们下棋。
爷爷许是赢了几盘了，脸上正得意着呢。
“爷爷！”顾念北拎着几个礼盒走过来，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诶！阿北来啦？”
顾君豪见到自己的孙女，笑得可高兴了，正想撒手不下棋了，却被身边的爷爷们说：“哎呀，你们爷孙俩团聚也不差这一盘棋的功夫，下完这盘嘛！”
顾念北听了，禁不住笑，说：“爷爷，不急，您先下棋，我去找下院长他们。”
顾君豪看了她手里的礼盒，自然也知道她是要去送礼的，就点了点头准许了，自己接着把面前这盘棋下完。
顾念北从院长那回来的时候，爷爷这边的棋友们也散了。
“赢了吗？”顾念北笑着问。
“那当然是赢了，他们下棋搞不过我的。”爷爷脸上有自豪的神色，他拉了顾念北的手，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你吃过饭了吗？”顾君豪问。
“还没呢，想着过来跟您一起吃。”顾念北挽住了顾君豪的胳膊，说：“爷爷，我给您带了月饼，等下我们吃月饼吧？”
“好啊，今天这日子，的确是要吃月饼。”顾君豪笑了笑，又突然想起什么来，笑容僵了僵，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爷爷，今晚我在酒楼订了位，我带您出去吃顿好的。”顾念北说着今天的安排：“中午呢，我们就在院子里简单吃点家常菜，然后吃月饼和水果，您觉得怎么样？”
“都听你的，我家阿北安排事情都很周到。”顾君豪认真看了看顾念北，忽而皱起眉头，说：“怎么看着，你比上次过来瘦了呢？最近工作很辛苦？”
顾念北咧嘴笑，轻轻松松的模样，“是有点，事情比较多，没事！女孩子嘛，瘦点好看，多少人盼着想更瘦都瘦不了呢。”
“哼。”顾君豪装模作样地轻拍了她一下，说：“你可别学人家减肥，到时候把身子搞坏了，工作多忙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知道的，爷爷！”顾念北应着。
“最近，那些追债的，没有找上你吧？你跟爷爷说实话。”顾君豪担忧地问。
顾念北眸色沉了沉，抿唇笑道：“有一两个找上来的，不过我都跟他们谈好了，以后每个月分期还，他们也答应我不会来闹事了。”
顾君豪听到这，眉头拧得紧紧的，神色忧虑。
“爷爷，这些事，你不用管，我能应付得了，再说了，那些债主只要答应不闹事，就都好说嘛。”顾念北抚了抚爷爷的后背，说。
“哎，你爸这个……”顾君豪想起自己那个儿子，就来气，又碍于今天过节，想了想还是没骂出来。
他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说他了。倒是你，要时刻注意安全，工作不要太拼，实在压力大的话，你就去国外，反正这债跟你也没有关系。”
“爷爷，我有分寸。”顾念北扶着爷爷进了屋，说：“好了，今天中秋，我们聊点开心的。来，爷爷，你坐下，我给你切月饼吃！”
顾君豪的脸上这才挂起了笑容。
顾念北陪着爷爷说说笑笑到了傍晚，然后带着他出了养老院，往自己订好的酒楼去。
因为身体缘故，还有出于对安全的考虑，顾君豪也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
这次，顾念北带他出来吃饭，看着这热热闹闹的熟悉的街道和环境，顾君豪内心也很高兴。
订的酒楼，是他们以前经常来吃的那家。老爷子也熟门熟路了，嘴边始终挂着笑地找到了位置，点菜的时候手脚也很快。
旁边也热热闹闹的，都是一家子团员的画面。
上菜的时候，顾念北主动给爷爷夹了他爱吃的菜，说：“爷爷，都是您爱吃的，您多吃点。”
“行了，我自己夹。”顾君豪笑得开心，他看了看别的桌，又探头过来问孙女，“阿北，我们喝点酒？”
“爷爷，医生叮嘱过了，您这身子要戒酒。”顾念北不依他。
“今天爷爷高兴，就喝一点点，行不？”顾君豪眼神里都是渴望。
顾念北无奈，招手叫来了服务生，满足了他这一点念想。末了还不忘嘱咐他一句：“说好了，只能喝一点点哦！”
“行！爷爷说到做到。”顾君豪更高兴了。
这一顿饭，爷孙俩吃得很满足，顾君豪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送完爷爷回养老院，顾念北才驱车往御庄开。
中途，有个电话打进来。她看了一眼，是个加密的号码。
她犹豫了良久，才接通：“喂？哪位。”
“阿北，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