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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九月九日

    梦荷这几日都在皎月楼里过,那李昂却也没有过来。
    梦荷也懒得理他。
    听翠儿说,是那王守澄又给他新找了位美人,还是朝中大将军韩约的千金。陛下还立她为韩昭仪。
    梦荷却也没有理会这些事,毕竟这里是三宫六院,他又是皇帝。
    明日就要过节了,宫里太监宫女忙的不可开交。
    梦荷叫翠儿摆上几盆菊花,梦荷在房里,拿出一个纯玉色的花盆,把那菊花插入瓶中。
    看着这些娇美的菊花,她低下头,闻了一下花香感叹道:“雪裁纤蕊密,金拆小苞香。”
    灵牡丹看着她还有心思赏花说:“那陛下,这几日都在新的昭仪处。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梦荷看着灵牡丹倒是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必见到他啊?”
    灵牡丹看着摆弄菊花的翠儿说:“翠儿,你先出去到尚食局熬点粥过来,娘娘胃口不佳,吃点清淡的开开胃吧!”
    翠儿放下手里的菊花,她对着灵牡丹点了点头:“是,牡丹姑姑!”她赶紧走出寝宫。
    灵牡丹走了过去,把门关了。
    灵牡丹看着梦荷问:“你又想怎样?”
    梦荷一脸严峻的说:“我不想见到陛下,我不想侍寝。”
    灵牡丹觉得奇怪,她靠近梦荷说:“你不会爱上李辰旭了吧!所以躲避陛下!”
    梦荷却一脸惆怅说:“这跟他没有关系,只是不想看到陛下,他太过绝情了。现在宫里我的位份最大,还是暂避锋芒吧!如果晚上他有来,你就说我早早歇息了。”
    灵牡丹点了点头。
    过了午后,说曹操曹操就到,那李昂果然带着几个太监来到皎月楼。
    那皇帝,还给梦荷做了一套丝绸金丝柯子裙,黄金凤钗一对,让她明日过节可穿的。
    他打算明晚大摆筵席。好好庆祝这个重阳节。
    灵牡丹看到陛下到来,现在才过了午后,这怎么拦住他呀!她跪在地上说:“陛下,贵妃娘娘已经睡下,她近日头疼不已,还请您回宫吧!”
    李昂听到她头晕,想起前几日她说她噩梦连连,头晕不适,他又说要过来陪陪她,他却立了个新妃子,他一脸漠然,他一个皇帝怎会听一个奴婢的话,他强行走入梦荷寝宫。
    那灵牡丹赶紧起身大声说:“陛下,娘娘真的休息了。”
    李昂说:“朕想看看她,还要你个奴婢过眼吗?给朕出去。”
    灵牡丹赶紧低下头:“是,陛下!”她赶紧退出大殿。
    李昂推开房门,那梦荷听到声响躺到床上。她盖着被子。
    连给他行礼都不想。
    李昂赶紧走进她身边,看着她紧闭双眼,他伸出手摸着她的额头,没感到发烫,梦荷却突然侧过身去,那李昂赶紧收回手说:“听那奴婢说你头晕,怎么不叫太医查看啊!”
    梦荷侧着脸回答:“陛下,妾身只是有点头晕了,休息一下就好,没多大问题。还是您的身体要紧,您日理万机,要是被妾身病气感染就不好了。您还是回宫吧!”
    李昂听到她赶他走,他心里有点生气说:“好,那朕就回宫。”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梦荷丝毫不理会他,李昂见她不开口,心里憋屈。她当真一点也不想留她。
    他走出寝宫,怒气冲冲往延英殿处走去。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李昂立新妃子,看中了是韩约大将军手里的兵权,他要与王守澄抗衡。
    他回到寝宫,却看到那位韩昭仪已经在大殿等候他多时。
    韩昭仪虽不及梦荷美貌,却是大家闺秀,一身高贵的气质,白皙的肌肤,身材匀称,眼里温柔似水。
    她看着陛下回到延英殿,她赶紧给他行礼,音声娇媚说:“妾身,拜见陛下!”
    李昂赶紧扶着她的手说:“爱妃,不必多礼!”
    韩昭仪含情脉脉,看着陛下,李昂牵着她的手,走入大殿寝宫。
    做为一个帝王,他要权衡利弊,他要的还是金镶玉权。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夜匆匆而过。
    梦荷隐隐感到不安,九月九终于还是到了。
    她早早起来,穿上他特意给她定制的金丝牡丹柯子裙 。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灵牡丹把那金钗插入梦荷高耸的发髻中,翠儿轻轻为梦荷梳着头发,她看着镜子的美人发出感叹:“娘娘真的好美,您是我入宫后见过最灵动的美人了。”
    梦荷却浅浅一笑说:“翠儿美是没有用的,那杨玉环也是很美,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最后不也死在马嵬坡了吗?”梦荷眼里泛起红晕,她苦笑着。
    灵牡丹知道梦荷的不易,她赶紧说:“呸呸呸,那杨玉环是被儿子的父亲看上了,他们乱伦,天理难容啊!你跟她不一样,你是清清白白的。”
    翠儿赶紧说:“牡丹姑姑你可不能说这些,可不能被外人听到,那要受罚的。”
    灵牡丹才不怕这些:“没事,你放心,这皎月楼没有外人。”
    梦荷独自收回思绪,她起身走出寝宫。
    她早早来到宗庙。
    那郭太后与萧太后,一众皇亲国戚都已经在此等候。
    那皇帝与新纳的妃子却迟迟没有到场。
    郭太后被王公公搀扶着,她看着梦荷有些闹气,质问她:“芳贵妃那陛下,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未出现。”
    梦荷和颜悦色的说:“想必是陛下日理万机,劳累了,所以比较晚起吧!”
    郭太后却说:“听闻是新纳了妃子,没想到你长得如此美若天仙,也是无用!”
    梦荷低头不语。心里却已经不在皇帝身上,她怕的是九月九日这一天会发生什么。
    郭太后看着前方一个个祖先牌位,身后站着的三十几人,吉时就要到了。
    她想去拿起香开始祭奠。
    却被老皇叔东王阻止,他一身黑色的圆领袍,大概60多岁,胡须发白,眼神严峻:“不可啊!太后这陛下还未到啊!再说您是女儿身,这理应由男子先行跪拜!这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规矩。”
    郭太后一脸严肃的说:“本宫是怕误了吉时,才想上前供香,再说这里有谁比本宫尊贵,本宫辅佐了三位皇帝,还不够格吗?”
    老皇叔东王说:“太后这不是功不功劳的问题,这祭祀祖先是保大唐江山根基稳固,这女子是有漏污合之躯,要是烧了头香,怕这有损大唐气脉啊!”
    郭太后大怒:“本宫是金枝玉叶,你何出此言!”
    老皇叔东王说:“太后莫急,陛下就来了!还请太后大局为重!”
    在场的男子也纷纷说:“求太后大局为重!”
    太后骑虎难下时。
    门口传来小允子的声音:“陛下,驾到?”
    那李昂一身冕服,头戴着冕冠华贵不已,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浅笑,他挽着韩昭仪的手。那韩昭仪一脸春风得意,看着这个皇帝。满满是爱意。韩昭仪一身黑色绣金牡丹柯子裙,与李昂冕服玄色相呼应。这样一看那韩昭仪与李昂更像一对帝后。
    梦荷看着他们两个如胶似漆,心里不免起了一丝忧愁。想想他们多登对,那李昂说的要她做皇后,也如同泡影。
    李昂看了一眼梦荷,梦荷赶紧躲避他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
    李昂赶紧甩开韩昭仪,走上前去,作揖说:“皇儿,拜见皇祖母,母后!”
    郭太后收回思绪,看着皇帝脸上露出假笑:“乖孙儿不必多礼!”
    那萧太后则问起说:“你怎么如此晚来,快耽误吉时了!”萧太后看了一眼李昂身边的韩昭仪,眼里有些嫌弃。想着又是来了一个嚣张跋扈杨妃。她回头看看那梦荷,觉得还是她善良些。不争不闹,就是出生太低。
    李昂觉察到不对,他赶紧说:“母后是昨晚查阅奏折到三更所以起晚了。”他当然不会说实话,其实,昨夜与韩昭仪喝酒作乐罢了。
    众人则跪下给皇帝行礼纷纷说:“臣等,拜见,陛下!”
    李昂:“众卿请起!”王公公赶紧把香拿给他,李昂对着祖宗牌位三跪拜。
    接着众人开始祭祀大典。
    每人都拿着一支茱萸。插到腰间上。
    王公公手里拿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白银做的龙纹酒杯,一共有三杯。他递到李昂面前。
    李昂伸出手拿起第一杯,他把酒倒在地上说:“一敬天,求上苍佑朕大唐永世昌盛!”
    他又接过第二杯,一样倒在地上说:“二敬大地,求大地庇护大唐和平民乐!”
    再倒第三杯,他再说:“三敬列祖列宗,求祖宗庇佑国泰民安,家荣顺昌!”
    他话音刚落,那香炉却列了开来,发出:“砰”的一声。
    众人大惊,方侍卫赶紧冲上陛下跟前,那李昂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他看着那裂开的香炉。
    他推开方侍卫,走上前去查看。
    只见那香炉上,有几个用香灰写的字。
    (奸臣当道,冤假错案,手足相残,大唐危矣!)
    李昂震惊!
    那郭太后与萧太后一众皇亲国戚都看到清清楚楚。
    李昂头疼不已,他气上心头。他伸出手,扬了几下香灰,那字迹消失不见。
    他特意说:“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天气闷热,香炉裂开,换一个就是?你们继续跪拜!”他话音刚落就走下祭台。他神色有些慌张。
    梦荷看着这一切,看到他忧心忡忡,心里有些得意。
    没错是她让灵牡丹使的法术。
    她要让皇帝痛苦,明明就错了却还死死不愿承认。害了多少人命,多少家庭,还整日寻欢作乐。听幸太监,重用奸臣。
    这样的大唐怎会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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