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靡点头：“好，有什么事及时沟通。”
    霍司衍离开了，她下来洗漱后喊护士给她检查开始输液。
    段雪娇在微博上发了回应：
    当过，迷失过，都是我的错。
    她没有解释太多，就这短短的几个文字。
    江以枫过了一会儿才发文：
    过去我无法否认，也不想再否认，从带货那天开始没说过、更没做过再昧良心的事。
    他们的回应文案都是霍司衍帮忙想的，经纪人韩菲又帮忙修改了几个措辞。
    比如，江以枫的回应里两个“再”字就是她加的。
    别小看这一字的作用。
    第一个“再”，是因为他之前跟乔知靡在网上回应过一次，所以加这个字，代表他这次的恳切。
    第二个“再”，寓意他以前的行为是昧良心的，但自从他带货后，可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道德的事。
    巧妙之处就在这些小细节里。
    乔知靡哪怕输着液，也不放心公司的事。
    好在他们两人的回应让舆论缓和了些，只是她能挂念着假货的事。
    霍司衍没让她等太久，公司这边一清算出数据，他立马给她打了电话。
    “美妆号退货量有六千多单。”
    乔知靡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就用尽了力气。
    只是她的声音却带着缥缈：“霍司衍，我们这次要赔钱了。”
    霍司衍的嗓音像是给了她一剂安心丸。
    “赔就赔，只要能解决，你能开心，让我赔多少我都愿意。”
    说不感动是假的，更何况这些感动里早就掺着心动。
    女人就是这样的一种感性动物。
    虽然有很多女人是独立女强人的性格，但在遇到重大事故或变故中，有个男人能给她依靠，这种安全感是无法比拟的。
    她捏着眉心：“这几天一共有多少下单量？”
    “带货五天，总下单量有几十万多单，总计成交额是八百多万。”
    他的声音低沉沉稳：“靡靡，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意亏待每一位粉丝，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帮你，给你兜底。”
    真诚才是必杀技。
    段雪娇和江以枫的真诚承认，让抨击他们的网友一时之间找不到可攻击的点。
    霍司衍言语简单却真诚地直击她的心灵。
    哪怕她感动的心颤，但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与他商量。
    “霍司衍你先听我的想法再说。”
    “你说。”
    “不管他们想不想退货要不要退货，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了。我们必须拿出我们的应对方案拿出我们的诚意。”
    她轻吐了一口气才开口。
    “我想赔给他们一个全新的，运费也是我们自费，假货他们想扔扔都无所谓了。”
    她刚说完，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走路声。
    “我现在去谈合作，尽快订购一批新的护肤品化妆品，按照他们原先的订单给他们重新寄品。”
    她喉咙哽咽，目光是游离的。
    “霍司衍你同意了？”
    他的低笑聘聘袅袅，言语轻松随意。
    “为什么不同意？你的做法已然尽可能弥补消费者了，我们亏点就亏点呗。”
    那不是亏一点，那是亏几百万几千万的事。
    消费者的八百万就不说了，他们重新订购的化妆品护肤品的钱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似乎不知道她心里的翻涌。
    “靡靡，我现在去谈合作，赔偿的事你发微博声明。”
    她咬唇：“好。”
    一开始，她只想把他当做最简单的合作伙伴看，后来，察觉自己对他动心，她强忍着强压那份感情。
    哪怕他一再表明心意，她也不愿回应。
    她原想着，等她真正靠自己的能力挣钱了，她就不用觉得两人身份不对等，自己就不用遥望他。
    可是，一朝失败。
    直播前期挣的钱在这一刻悉数全成水漂。
    一切辛苦成了白忙一场。
    你让她怎么接受？
    不知是他们心有灵犀还是他担心她，霍司衍的微信偏巧的弹出来。
    【是霍不是霍】：靡靡别自责，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我们会度过这个难关的，你还有我。
    她捧着手机，看着这条信息眼角漫出泪水。
    她擦了擦鼻子，登上自己的微博，发布声明。
    【v.仙人掌女孩只扎渣男】：鉴于美妆号最近产品出现假货问题，确实是我们品控监管不力，给粉丝及客户造成了损失。
    在此，我诚挚地向在【dou.乔姐甄选美妆】上购买化妆品和护肤品的每一位买家诚挚道歉！
    为了弥补这五天内美妆号的客户，大家不用退货，假货随你们处理，我们会在十个工作日内重新给您发送一个全新的产品。
    乔知靡刚发完，霍司衍就转发了。
    并附文：
    我们不会亏待每一位消费者，在美妆号购买的客户每人会再赠送一个99元消费券。
    他们的声明引起了路人的好感。
    这一波他们足够大气。
    舆论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乔知靡看着替他们说话的网友越来越多，心也不那么堵了。
    可不想他们痛快的阮颜颜却不开心了。
    她没想到一连串的打击乔知靡居然还能这么快速地给出反应。
    看来，她只能启动最后一步。
    乔知靡刚放下手机，准备眯一会儿，她的手机就开始响。
    从开始带货后，除了程诚他们这几个明星主播，他们还定了另外8个主播。
    除了她弟弟乔知义，其他面试来的有7个。
    所有主播都在一个群里，群主是霍司衍。
    可如今，公司刚出了点问题，这七个人居然同时在群里发了离职申请！
    一连七份离职单，群里的人都看到了。
    程诚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还真是不要脸，说离职都离职！简直不要太过河拆桥！
    正常的离职申请要过一个月，他们毕竟要有空闲的时间面试其他人顶上主播。
    乔知靡本想问两句，但霍司衍比她更快回复。
    【是霍不是霍】：可以，我批准了，现在你们去会计那儿算工资，立马滚蛋。
    “……”
    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的怒火了。
    乔知靡给他发了信息。
    他们都是怎么回事？
    霍司衍本来不想让她生气，想瞒一瞒，但转念一想，她早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