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手里的苍穹，孙悟空很是感谢王母娘娘。
    孙悟空四人对视一眼，同时飞身而起，进入妖界通道。
    孙悟空正在考虑他自己能不能适应妖界，能不能找到本体时，周围环境变化。
    广袤的灰色天空下，容貌模糊的宫装女子似乎在与一位灰衣男子对峙。
    二人相隔千万里，在孙悟空四人的眼中近在咫尺。
    “哪吒这是什么？”
    哪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以前来妖界时没有经历过。”
    “不知这两位是什么人，俺老孙看一眼都觉得道心不稳，”
    “他们周身有一种力量，看不清，这会不会是女娲娘娘设下的考验？”
    四人没有眉目，继续看着那一男一女，似乎在争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突然动手，宫装女子同样还击。
    二者之间的大战使得亿万里外毫无生命的星辰不断炸裂，虚空破碎。
    哪吒感叹道：“这比我见过的圣人大战更加可怕。”
    封神量劫时五位圣人大战没有眼前二人造成的破坏力大。
    法则碰撞，元神攻击，道法比拼，看起来二人之间不死不休。
    看着看着杨婵突然说道：“我总觉得宫装女子像女娲娘娘。”
    哪吒摇头反驳：“不可能，女娲娘娘比其余几位圣人强大太多了，没有哪位圣人能够单独与女娲娘娘一战。”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错，哪吒直接证明：“你们看，宫装女子明显不敌，依旧没有使用灵宝，女娲娘娘手里可是有先天至宝的。”
    几人点头，确实，如果是女娲娘娘的确没有不使用至宝的理由。
    二人不知战了多久，虚空中出现一幅幅景象，或饿殍遍野，或妖魔肆掠。
    有人形生物跪下祈求者，也有怨恨咒骂者……
    四人看到宫装女子愣愣出神，最后留下一滴眼泪。
    顿时，这些画面中的生灵如恶鬼般从画面中走出，围绕着宫装女子。
    宫装女子似乎一叹，从画面中走出的无数生灵似乎要将宫装女子撕碎。
    男子屹立虚空，看起来快乐至极。
    “小爷知道了，肯定是宫装女子杀了很多生灵，男子慈悲，想要除魔卫道，奈何宫装女子太过强大，久战不下，男子便以大法力重现被宫装女子迫害你生灵，这些生灵本就死于非命，如今怨气横生，要将宫装女子撕碎。”
    不得不说，哪吒的想象力很丰富。
    “不，一定不是的，宫装女子一定要女娲娘娘，我能够感受到女娲娘娘的仁慈，娘娘一定是想要守护生灵，只是力不存心，所以心存愧疚。”
    四人同时沉默，哪吒从灵珠子转世为人，杨婵本为人族，孙悟空和紫兰接触的人族最多。
    上古时期巫妖屠人是人族心中永远的痛。在人族心中封神量劫中女娲娘娘扮演的角色也不光彩。
    作为人族圣母，没有护佑人族。
    灰色虚空中画面转动，那无数的亡灵生生从宫装女子身上撕扯下来了一样东西，似乎是一颗心。
    宫装女子没有反抗，第二滴眼泪落下，刚好落在那颗心上。
    心脏跳动，如同将死之人的哀鸣。
    杨婵满脸泪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淡漠的扫了一眼亡灵，宫装女子眨眼消失。
    灰衣男子大笑一声，看着众亡灵将心脏分食。
    画面戛然而止。
    千人千面，孙悟空四人看到同样的景象，有着不同的感受和认知。
    一处荒凉的峡谷中，妙音不绝于耳，又有佛光阵阵，甚是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妙音渐歇，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佛陀，我等身处此地三千年，到地在守护什么？”
    “南无阿弥陀佛，本佛亦不知晓，佛祖让我等守候，杜绝有生灵靠近此地石窟，定有佛祖用意。”
    “此界已无生灵，何时才能回返三界。”女子自语。
    “十八珈蓝依旧在此驻守，可见此地的重要性。”
    女子微微皱眉，十八珈蓝在佛门修为不高，地位却不低。
    只因他们绝对忠于佛门领袖。
    女子妩媚双眼微动，望着不远处的石窟，神色似哭似笑。
    孙悟空四人随着画面消失，出现在一方荒凉的世界中。
    枯骨已经风化，整个世界毫无生机，天空暗灰色，不知是白天黑夜。
    “这，又是哪里，不会还是考验吧，俺老孙最怕这些考验了。”
    哪吒嘿嘿一笑，“这样才有意思，女娲娘娘的妖界最好……”
    哪吒声音顿住，定定看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壁。
    孙悟空三人疑惑，顺着哪吒的目光望去。
    石壁毛糙，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行字。
    “哪吒三太子到此一游！”
    哪吒发疯般跑到石壁面前，伸手抚摸着快要风化掉的字迹。
    这是他亲手所刻，几千年过去，依然残留着他微弱的气息。
    不
    不可能
    这里绝对不是妖界。
    哪吒抱着脑袋，痛苦的喃喃自语。
    孙悟空，紫兰和杨婵见此情形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这个事实太过窒息，一时间难以说出口。
    “哪吒，你清醒点，或许是我们想错了。”杨婵轻声劝慰。
    哪吒低头不语，这一刻的他像个孩子。
    紫兰站在原地，木灵之气开始探索这方天地。
    不久之后，紫兰说道：“毫无生机，发现了许多仙草仙兽存在过的痕迹，只是像被突然抽取了生机，已然破败数千年了。”
    犹豫了一下后紫兰再次说道：“我本体是一株紫兰花，既是木灵，又算是妖，我能确定这里是妖界。”
    对于踏遍三界，闯过黑暗之渊的紫兰而言，确定一处地方并不是很困难。
    哪吒难以接受，杨婵双目失神。
    孙悟空以神识探查，许久之后面露惊色。
    “东方有生灵存在，我感受到了佛门的气息，其中一人实力非凡，或许在我探查时已经发现了我。”
    一把拉起哪吒，大声说道：“你是哪吒三太子，不是几岁大的凡人小孩了，或许有一天六界都会毁灭，你应该适应，你也曾绝望过，如今的情形还未到绝望的地步。”
    哪吒眼中渐渐有了光亮，曾经割肉还母，削骨还父，做过孤魂野鬼，被父亲打碎过金身，一次又一次的被父亲用七宝玲珑塔困住施罚……
    哪吒将托塔天王李靖所有的凶恶想了一遍，才发现如今真不是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