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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过尽千帆的怅惘,抵不住流年的伤。
    你是年少的大梦一场,是浮云散去后的一梦黄粱。
    沉舟深处水底腐烂,梦断何处不见春归。
    缘分多年轮回,江南烟雨微微。
    你是谁心上的谁,谁又在谁心上。
    只见阳光很快的,就到达了天空的最高处,像是要烧烤谁的心。
    那些苍凉悲壮的记忆终究会爬满到心上来。
    像爬山虎一样覆盖一颗心,密密麻麻,又带着无尽的生命力,让人窒息。
    那些摧枯拉朽的痛苦袭击着全身,穿越十八年的时光,依然清晰可见。
    可惜,人已经不是当年。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自己也快到了林锦绣当年的年纪,只不过,自己和她大相径庭。
    金天懿凝望着过分刺目的阳光,它灼热,刺心。
    就像那些曾经从林锦绣嘴里爬出来的字一样,将她炙烤,将她灼伤。
    遍体鳞伤。
    那一日,林锦绣嘴角上扬,得意的说还是金天龙聪明,知道关键时刻帮着自己的父母,而她只会添乱。
    话音刚落以后,只见金旭辉进来了,身边还跟着金宝娣。
    金宝娣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她又想来,好好看一下这场好戏。
    她扶着走路不太稳的金旭辉,两个人一脸的冷淡表情。
    金宝丰有些意外,主动站起来:爸,您怎么来了?
    他根本都没有招呼自己的姐姐金宝娣。
    当然,金宝娣也根本没说话,她是来围观的,来看戏的。
    林锦绣主动给金旭辉倒茶,也不得不给金宝娣倒了一杯,心想金宝娣你来干嘛,闲得慌吗,无聊的,我们家欢迎你吗,不嫌讨人厌烦。
    金旭辉没有喝,他已经开始苍老的脸上皱纹不多,有些许白发,他看着林锦绣:听说,你们几个今天在西山公园打架了?
    金宝丰心想,我爸怎么知道,不会是我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的吧,就心里恨着,面上笑着,主动解围道:一点小事儿而已,怎么爸你也知道了。
    金旭辉的木头拐杖敲着地,很是用力,他恨铁不成钢:真有出息啊你,还一点小事儿?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金宝丰反应迟钝,不以为意:不就是一个保安队长吗,怎么还兴师动众的。
    他心想,这是谁去我爸这里告状了,还添油加醋,准是我姐和我姐夫吧,服了,唯恐我家不乱。
    他还沉浸在打架打赢了,自己儿子会给爸爸撑腰的快乐中。
    林锦绣此时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她迅速的脑子一转,在想对策了。
    金天龙一脸气愤,把花瓶推到地上:那个坏人,他该打!他应该被打死!
    林锦绣心想儿子你可别说了!
    金宝丰心想我儿子牛逼,从小就这么牛逼,真好。
    金旭辉闻言有些无语,心想这孩子怎么这样的,他皱紧眉头:天龙,你今天也打人了?
    金天龙撅着小胖嘴:我没有啊,是姐姐推的,姐姐打的。
    一直沉默着的金天懿的脸上,全都是震惊!
    但她没有辩驳,她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又或者,辩驳了,到时候又是一顿辱骂加巴掌。
    林锦绣心想,我儿子真会说话,她脸上没有喜悦,心底全是开心,也连忙道:对,都是这个死丫头非要说枫叶好看,要带回来,然后呢,我就鬼迷心窍了,随手摘了几个,没想到惹出来这么多事~
    金宝丰也明白过来了什么,一起连忙道:是的,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都怪天凤。
    金天懿心里很疼,很痛,但是她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她的胃很难受,她感觉她刚喝的粥都快要吐出来了。
    金旭辉冷着脸,咬着嘴唇看向她:天凤,你说。
    金天懿没有说话,她表情麻木,眼神呆滞,呼吸不稳。
    金宝娣看到这个场面,心想你们两口子可真是颠倒黑白,撒谎成性,就笑了:这丫头这么大了,话都不会说几句,怎么,在家里被打怕了啊?
    林锦绣脸色一变,心里恨的牙痒痒,又只笑着说,话语间带着讽刺:你胡说什么呢?
    没有问候,没有称呼,劈头盖脸。
    她心想金宝娣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居然来我家撒野,来我家挑事儿。
    金宝娣没说话,只笑笑,羊毛大衣也跟着抖了几下。
    金旭辉喝了一口茶,茶水都有些凉了,他心里也挺凉的:宝娣,你说。
    金宝娣心里都笑抽筋了,面上也还是没变,心想真是一家子死鸭子嘴硬的傻逼,打架闹事颠倒黑白无所不用其极,面上还是淡定的说:你们打的那个保安队长,是你姐夫他们顶头的,于书记家的亲戚,这事儿都捅到你姐夫他们那里去了,都当个笑话说呢,人家躺在医院里,非要给你们讨公道呢,你们三个,还黑的说成白的,不以为意,大言不惭。明明是天龙说的,天龙推的,还把责任推到天凤头上。
    她一口气说着没有停歇:你们夫妻两个,是家里有点钱,就得意忘形了吗,居然出门在外这么嚣张,打人闹事,然后家里就这么亏待女儿?你们两个良心不会痛吗?
    金宝娣很无语,她的名字当初取的,就是为了求个儿子,招个弟弟,但是这么些年,金旭辉夫妻两个对她虽然不如对金宝丰那样好,但是也不算太差。
    她们夫妻两个,因为工作的关系,只生了一个女儿。
    林锦绣只有金天凤的时候,本来一家子都是相安无事的,然后林锦绣生了金天龙以后,金家的状态就变了。
    所以,她很讨厌林锦绣,也讨厌从小就没有教好的金天龙。
    对于在家里吃苦受罪还挨打挨骂的金天凤,她看在眼里,自然是有一些同情,但是不多。
    因为中间夹着林锦绣的关系,她对这个亲侄女,到底爱不起来。
    林锦绣听到这里,就只默不作声,在想对策。
    金宝丰彻底明白了,感觉刀架在脖子上了,就立马道:那有劳姐夫帮忙通融通融呗,唉,就是一时昏了头。
    金旭辉放下水杯,拐杖都气的摔到了地上:你们两口子是得意忘形了对吧?五百块钱都舍不得,非要门缝里看人,搞出来这么多事儿,还得让别人给你们擦屁股。
    金宝娣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心想林锦绣,可算是抓到你的小辫子了,可是能治住你了,就也火上浇油:这事儿啊,你姐夫这种小人物,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他能保住他自己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掺和。
    …
    然后,金宝丰林锦绣夫妻,带着金天龙,挨了金旭辉和金宝娣好大一会儿的,阴阳怪气的口头教育。
    金天龙不服,一边骂人,一边还把水杯瓜子,都扔了一地,扔到了金旭辉和金宝娣的头上身上。
    直到金旭辉让金宝丰按着金天龙,一顿胖揍伺候。
    金宝丰和林锦绣很心疼金天龙,但是都不敢反驳,只能看着。
    后来,金宝丰带着金天龙,林锦绣,带着一大堆礼品,郑重其事的去道歉,自然没有带金天懿,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们三个也根本不会搭理她,她在金家的存在,可有可无。
    几根枫叶树枝,交了五百块罚款,最终还拿了三万块钱。
    就这,还是由林图林英在其中反复斡旋才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因为人家一开始的意思,是坚决的,要让他们进去,绝对不和他们善罢甘休。
    当然,那段时间的林图,也被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彻底气笑了。
    钱拿了,歉道了,还死性不改,在林家众人问起来的时候,打肿脸充胖子,非得说人家对方仗势欺人。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到底是什么德性了。
    金宝娣的老公,自然是没插手的,他也根本不敢插手,就是能插手,他也不想插手。
    第二年的春天,金家院子里,多了几株枫树,它们秋天会红,当然,后来的每一年的秋天,它们都会红。
    像林锦绣最喜欢喝的红酒一样。
    金天懿后来才知道,才明白,那一日下午的时候,因为自己昏倒了,林锦绣是撒泼吵架的,带着他们离开的,临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说保安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小孩子,把小孩子都欺负的快断气了。
    保安队长因为觉得这一家人过于奇葩泼妇,也只顾着自己头上的伤了,他不着急,因为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处理。
    长大后的金天懿才明白,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那个临时在那里当值的保安队长,可能她在金家的地位,永远都不会改变。
    她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对于林锦绣,和金宝丰,到底算是什么。
    因为那个保安队长的特殊身份,他也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处理结果,给了林锦绣金宝丰一个深刻的教训。
    林锦绣回来以后,特别愤恨,在家里撒泼发脾气。
    然后,这件事情,也彻底改变了金天懿的一生。
    那一天,她也彻底明白,林锦绣,金宝丰,金天龙,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一家人看。
    她自此彻底心灰意冷,选择了沉默,同样也选择了忍气吞声。
    她想着,我要努力读书,努力离开金家,再也不要在这里。
    …
    沈珏和林芷在院子里玩了许久,就一帮人又去餐厅里吃饭了。
    林芷提着一篮子深红色的李子,走过绿色满园的庭院。
    她耳机里是《伶仃谣》:
    杳杳飞花 散落天涯
    让那些白骨 别忘了回家
    清明灞上 牧笛悠扬
    催行人断肠 又泪如雨下
    浅浅池塘 锦鲤成双
    风缠绵着刮 听一夜落花
    生死茫茫 雪衣如华
    伶仃的白发 梳弄着牵挂
    谁在哭啊哭伤了城墙
    谁在笑啊触目的苍凉
    谁的眼啊嘲笑这浮华
    谁安静地不用再说话
    流云流走我指间的沙
    风吹旧了黑白色遗画
    你种的柳新长了枝桠
    莺飞草长又是一年春夏
    流萤四散 殇歌安详
    远行的灵魂 已不再回望
    杏花村庄 炊烟初上
    哪一程琴声 弥散了天光
    谁在哭啊哭暗了天狼
    谁在笑啊透骨的丹砂
    谁的青衫被暮色埋葬
    谁的梦还有蝶翅轻展
    暖黄烛光谁剪了一晚
    门前石阶泪多了几行
    谁推开了那雕花的窗
    怕你漏看引路的沉香
    槐火纷乱 寒烟微凉
    你在彼方莫失莫忘
    桥边的童谣 会不会唱
    唱你留下的 那些过往
    谁在哭啊哭暗了天狼
    谁在笑啊透骨的丹砂
    谁的青衫被暮色埋葬
    谁的梦还有蝶翅轻展
    暖黄烛光谁剪了一晚
    门前石阶泪多了几行
    谁推开了那雕花的窗
    怕你漏看引路的沉香
    雨落隔岸 河过忘川
    沉默的船家 你渡谁过江
    曲水弯弯 陌上谁家
    点灯的姑娘 他回来了吗
    院子里一片绿色生机勃勃,照亮了她越来越好的心情。
    曾经荒芜的家庭与爱情,彻底死而复生。
    她心想,这世间,有多少人过的困苦,又有多少人过的幸福。
    有人淡然离去,有人一生惆怅。
    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两个人就开车出门了,七七还是老座位。
    林芷系安全带的时候,手机里是江城南发来的微信:一会儿见咯。
    林芷笑着,开心的回复:好的。
    顺便还配了个菠萝蜜的狗头点头表情包。
    沈珏发动了车,有些期待:“一会儿又要见我偶像了~”
    林芷噗嗤一笑,心想你这个人真是搞笑男“和偶像近距离,和偶像当亲戚,快来感谢我。”
    然后又说“挺期待这个电影的男主的。”
    沈珏一路行驶,也期待着“肯定是个大帅哥!”
    林芷嚼着口香糖“那是,安小绿和顾青山的眼光与审美,太绝了。”
    七七在后车座,站的可高了,一会儿看林芷和沈珏,一会儿看窗外的风景,可惜没有小母狗。
    马莹和马周的车,也一路跟着。
    到了宠物店,七七熟门熟路的跳下车。
    前台小姐姐看见沈珏旁边多了一个美女,还有些意外,但是这抹意外,稍纵即逝。
    她心想,果然,谁也看不上的沈先生,一出手就是一个大票。
    沈珏在这边做宠物护理好多年了,每次收拾狗的时候,都得好一会儿,所以有各路顾客各种套路搭讪沈珏,然而沈珏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且礼貌的拒绝了。
    这个宠物店收费不便宜,客户大都很优质,前台自然把沈珏的行为看在眼里。
    她心里想,可算是有人能拿下你了,然后主动打招呼“沈先生,沈太太。”
    她很会审时度势,情侣装情侣对戒,还想着怕不是两个人都已经结婚了,干脆先这么叫吧。
    沈珏心里乐开了花,心想我是有老婆的人了,带着到处炫耀一下,就笑着“麻烦你们给收拾收拾,辛苦了。”
    然后又说“改天我们把小六和小九都带出来,一起收拾好了。”
    林芷看着一脸兴奋的七七“它还激动的很呢,好多狗都不愿意洗澡剃毛,特别抗拒。”
    沈珏摸着七七的狗头“它跟个人一样,最会享受了。”
    小欢就是这样子的,不喜欢洗澡剃毛。
    小欢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十六岁。
    很长寿的狗了。
    那个时候,林芷还不太过敏,她特别喜欢和小欢玩儿。
    小欢全身都是黑色的,只有四个脚是白色的,和小九的毛色几乎一致,所以那一夜,林芷看见小九的时候,才那么心动。
    从林芷出生的时候,小欢就在家里,林芷渐渐长大,小欢还和从前一样,它没有再长大。
    因为家里的精心养护,毛色漆黑,油光水滑。
    那一年,苏子衿被林宏调戏,被林锦绣连环气,又被王娇当面告知林图出轨的事儿,她也想清楚了,就把离婚的事情,彻底拿到了面上来说。
    林图自然是不想离婚的,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留不住爱情,也留不住婚姻,更留不住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了。
    所以他决定放手,放他们自由。
    至于自己的儿子,也可以不用姓林,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和谁姓,都无所谓。
    他根本无所谓传宗接代,他觉得男女都一样,是平等的。
    孩子长大之后,都可以想办法联系,认不认自己,都是自己的孩子。
    他后悔吗,他自然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相比后悔,可能更多的,是无奈。
    他看着苏子衿,心里翻江倒海,情绪紊乱。
    而林风站在门口,表情一变的看着屋子里的时候,林芷也自然看见了,突然抽搐着,口吐白沫的小欢。
    林风推开门,有些慌乱的,走到小欢旁边,条件反射的说:这是中毒了?
    苏子衿一急,连忙道:嗯?
    林风也担心苏子衿,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安慰道:应该没事儿,我送到兽医那里去看看。
    他是在安慰苏子衿,可是苏子衿何其聪明,自然懂得,就说:下毒这种手段都用上了,这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林图也慌了,走上前:你别怕。
    苏子衿向后退,远离他:你离我远点儿,还让我别怕,你们林家,除了林风,别人都让我害怕。
    林芷很小,还有些迷茫,她只看见她的妈妈很生气,就连忙跑过去了。
    林风抱着小欢一路去了兽医那里。
    林芷被刘阿姨牵着也跟过去了,因为苏子衿刻意交代她跟着,还让她这会儿不要待在家里。
    苏子衿实在是走不快,被迫和林图在家里。
    她自然是不想看见林图的,只给他说:你离我远点儿。
    林图自然识趣,就躲得远远的,他心里很乱。
    林风的猜测是没错的,小欢确实中毒了,刚送到兽医站不久,就死了。
    林芷只记得,它蹬着小小的腿,直到再也蹬不动了。
    林风的冰激凌,早就融化在了林芷家的地上,变成了一堆白色的液体。
    地上还有小欢嘴里吐出来的一堆,两堆看起来,好像一模一样。
    实际上,相差甚远。
    就像我们相差甚远的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风声泪涕下的,求兽医救救小欢。
    年老的男兽医摇了摇头:中毒剂量不小,没得救了。
    那个时候的许多人,根本不会把一条狗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尤其是基本天天面对生死的年长兽医,尤其是面对根本再也无法救活的小欢。
    林风看着不动的,慢慢冰凉的小欢,流下了眼泪,他大抵知道,这根本不是无缘无故。
    林芷看着小欢不动了,只听到了兽医那句:死了,没救了。
    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
    她对生死没有概念,只是记得谁说过,死了就是再也看不到了。
    刘阿姨也哭了,她从林芷出生,就在这里,小欢她也喂了六年。
    她也不明白,小欢为什么就突然中毒了,还死了。
    她很害怕,颤抖着,也讪讪的对林风说:不是我。
    林风流着眼泪,情绪不太稳定:阿姨,你不用怕,我知道不是你。
    林风用袋子装着小欢的尸体,抱在怀里。
    他不敢回林芷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苏子衿。
    他也知道,苏子衿不能面对这个现实。
    小欢活了十六年,陪伴了苏子衿十六年。
    三个人就这样,只走了几步,坐在街头,久久的,不敢回家。
    那一日,春节过了,但是春天还没有来。
    西城的树木,还是像冬天一样萧瑟的样子,连挂在树枝上面,单薄的几片桔黄色叶子,都显得过于寥寥。
    沈珏和林芷坐在车上,身后是已经洗白白的七七,只有头和尾巴的毛发还在,露出了黑白配的花色肚皮。
    七七一身轻松,尾巴晃的更欢了。
    沈珏听到这里,也流下了一滴眼泪“是她做的?”
    林芷抬了抬嘴巴,咬了一下舌头“是她们两个,其中一个吧,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当然,也没有人会承认。”
    沈珏一脸愤怒,咬牙切齿“他们背后做了多少事情啊,也不怕报应。”
    林芷哭笑不得,也咬着牙“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不,报应来了,一个个的,都下地狱了。”
    水底的船腐烂,水面上是流动的水,千帆过尽,人生看淡。
    病了的树要么被治好,要么彻底死去。
    每个人都会死去,没有人能够长生。
    白昼黑夜交换,春夏秋冬轮回。
    年复一年,我们总会迎来,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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