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鞠银并不在何均的身旁。
    昨天的事情就仿佛是梦一样。
    鞠银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何均不傻，这没理由看不出来。
    要不是鞠银弄了第二具肉身出来，何均都差点忘了一件事情。
    她是系统！
    所以鞠银究竟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肉身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满足欲望的生育工具而已。
    何均为什么能瞬间清醒，因为他想起了鞠银的性子。
    貌似，她只会对自己很好，哪怕嘴上不说，但实际行动都是为了他。
    按理来说，一个对其他人没有任何情感的系统，没理由因为他这样一个普通人而特殊对待。
    他何均凭什么？
    不幸的家庭，不幸的生活，苦短的一生。
    他甚至压根没跟多少女孩子接触过。
    这样一个人，一个二愣子，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将系统攻略到这个地步，这可能吗？
    答案是明显的。
    怀疑一旦产生，那就会无限放大，更何况何均这样一个敏感的人。
    再细想一下鞠银这段时间的经历，简直是充满了疑点。
    两个系统明显都是她所掌控的，爱意值奖励她说取消也能取消，抽奖系统的概率也是说调就调。
    甚至她可以直接从奖励里面随便拿点东西给自己。
    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再者拿二人的见面来说，更是完全称不上是正常。
    两人压根就不熟，鞠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自我攻略。
    永不枯萎的玫瑰花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除非...
    何均想到了一个目前来说最为合理的两个解释。
    第一，鞠银压根不喜欢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满足系统的一项要求：
    攻略成功后她才能脱离宿主。
    至于第二个...
    叮铃铃！
    何均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来电显示是“马师傅”。
    “小何，起床没？”
    马无极见何均接了电话，明知故问道。
    “刚起，一会你来找我吧。”
    何均知道马无极大早上打来电话是为了啥。
    无非是北欧那边的事情。
    这小老头看来是真的在家里憋坏了，巴不得出去玩玩。
    “嘿嘿，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我就在楼下了，你快点哈。”
    马无极干笑两声，便挂了电话。
    何均有些愣神的看着手机。
    好家伙，搁这等着自己呢？
    刷牙洗脸，下楼便看到了坐在石凳上没事干的马无极。
    这家伙自己跟自己下棋，还怪有意思的。
    “走吧，先去吃个早饭。”
    马无极背着手，笑呵呵的看着何均。
    “正好尝尝你们这边的特色。”
    “额...我说我也没去过，你信不信？”
    何均有些尴尬。
    林省的特色早茶，自己还真没去过。
    打工都没去过那种地方的。
    “啊这...”
    马无极显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算了，在网上了解过，正好我也去尝尝。”
    何均摆摆手，缓解了下尴尬。
    ... ...
    酒楼。
    何均看着那一个个小推车上精致的菜品，食指大动。
    马无极也是十分满意。
    “盖章？这个精点是啥意思？”
    何均端了十几屉灌汤小笼包，不是很理解的看着那个点心师傅。
    “系（是）啊，肯定要盖章的嘛靓仔，不然怎么知道你七（吃）的啥咧？”
    点心师傅明显是本地人，口音挺重的。
    何均虽然不理解，但看着那一个个饱满的小笼包，上面点缀着赤色的鱼子酱，管不了那么多了。
    马无极那边也差不多，两手各拿了十来屉食物，个个不重样。
    俩人在酒楼里算是十分显眼的了。
    因为来这里吃早餐的人大多年纪偏大，而且蛮有钱的。
    菜品都是装在蒸笼里的一小屉。
    大多数人吃的很慢，拿着张报纸，或者捧着个手机，边吃边看。
    而这俩货，像什么虾饺、小笼包之类的都是一口一个。
    别人是来体验氛围的，只有他俩是真饿了。
    然后结账的时候，俩人直接傻眼了。
    “啥玩意就五千块钱？！”
    马无极看了眼账单，小声的嘀咕着。
    好吃是好吃，量不大还贵，这有些过分了吧？
    何均也是傻眼了。
    合着这吃一顿顶他之前打工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他知道这里的东西贵，但以为一千块就顶天了。
    好家伙。
    最终是马无极付了钱走人，并且直呼下次再也不来了。
    “人家吃的是氛围，咱俩...以后不去了吧？”
    何均没有着急带着马无极去北欧。
    俩人沿着河边的鹅卵石路，散步消食。
    “不去了不去了，这物价比京都都吓人。”
    马无极一脚将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踢开，看着它滚落到河里，溅起阵阵涟漪。
    “话说你小子状态不对啊，昨晚干啥啦？”
    “精神萎靡，气血充盈，你被女鬼吸魂了？”
    马无极直言不讳。
    他对气血这方面最是敏感。
    何均这状态明显是神虚了。
    怎么说呢，跟体虚不同，这是精神状态上的虚弱。
    与力不从心相反，这是心不从力。
    肉体上的欲望仍旧存在，但精神并不能给到很好的反馈。
    用大白话来讲，不像是冲多了，倒像是冲一半停了。
    造成这种状态的原因很多，但解决起来都是难事。
    “什么话，你看我这气血旺盛的，可能吗？”
    何均心头一惊，一挽衣袖，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肌肉。
    “放屁，跟老婆闹矛盾了？”
    该说不说，人老成精这句话放马无极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稍微结合一下何均的经历来看就能看出来。
    主要是这小子除了那个神秘的“赛博女友”，几乎没有任何交际圈。
    “卧槽？马师傅你真的只是个武者？”
    “你不会在京都街头，支个小摊，然后算命的吧？”
    何均惊讶于马无极的料事如神。
    “哼哼，略有涉猎，不足为奇。”
    马无极还搁这装上了，故作高深的理了理衣袖。
    老小子不留胡子，没得摸，作为武者，胡子、长袍这些东西其实是不会穿的。
    真以为那些老高手都喜欢穿唐装？
    像马无极这种武者，为了应对随时会出现的战斗，身上的衣物大多是定制的。
    材质不易破碎，而且绝对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