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造木筏

    苏莞猜测巨鹰袭击了晋军的船只,这个猜想在三天后得到了证实。
    早上,潮水把一截船上的桅杆推到了沙滩上,还带着破掉的部分船帆。她仔细研究对比巨鹰爪子上缠着的布,确定就是同一种材料。
    茫茫大海,船只一旦被击沉,船上的人必死无疑。
    她不知道巨鹰击沉了几艘船,但她知道的是,有很多人因为要来救她而失去了生命。
    “飞飞,我不能再在这里等着了,”她停下拉锯条,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阿瑾为了救我,会不停地派人过来。这些人在巨鹰的袭击下都会没命的。”
    她决定自力更生,造一艘船离开这个海岛。有句老话说的好,办法总比困难多。没办法让巨鹰带她走,她就自己想办法走。
    她想走,一方面是她不希望大家为她丧命,一方面是她还是想在死前再见魏景濯一面。十一月的死亡虽然是不可能改变的,要是能在自己爱人的怀里死去也是个可以接受的结局。
    在她旁边,海龟飞飞抬头看她锯棕榈树的树干,嘴里慢吞吞地嚼着生蚝。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飞飞对她特别依赖,只要上了岸就直奔她过来。她也喜欢和飞飞说话,至少能缓解没有人陪伴的寂寞。
    锯条是公寓装修留下的,除了锯子,还有涂料,水平尺,钉头锤,钳子螺丝刀,一大堆钉子,铁丝,塑料布等等。
    她计划做一艘船,可是她根本不会船舶制造,只得改为做大木筏。
    木筏做起来就简单得多,先挑选合适的树干锯下来,然后并排用铁丝捆住,这样就能有充足的浮力。再立一个桅杆,用塑料布当船帆。
    海上没有遮挡阳光的地方,用涂料把塑料布涂上色,用木架撑起来,做成个简易船篷。
    还要做两个船桨,没风的时候用来划水让船继续行进。
    至于食物和水反而是最容易的,鱼多得吃不完,都挂起来晒成鱼干再收进公寓,公寓里有自来水。
    一切都计划得不错,她吃饱喝足就开始动手。
    第一步是锯树。
    翠玉岛上到处都是树,材料充足。她选了树干和她的腰差不多粗的一株棕榈,开始用锯条锯。
    她锯啊锯,锯了一个小时,两条胳膊都累得抬不起来,锯条直烫手,才锯了三分之一。从公寓里拿水出来喝,手都是抖的。
    不得已,她回屋里睡了一觉。等晚上月亮升起,她歇的差不多,又出来锯,一旦累了就再歇。
    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
    锯了一天一夜,那棵棕榈树终于轰然倒下。
    她兴奋之余,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她没办法直接把这棵树拖到海边去。硬拽拽不动,想滚走有树冠,也滚不动。
    既然木筏用不到整棵树,她就挑树干中间最优质的五米,用笔画了线,继续开锯。
    这样锯要比之前站着拉省劲得多,可以一只脚踩在树干上,两手握着锯条来回地拉。随着锯条在树干上切出细细的切痕,发着滋滋的声音,木屑不断从切口深处像灰尘一样掉落。
    整整锯了一上午,总算把树干完全锯断,再用铁棍利用杠杆原理,一点点把树干撬到沙滩那里。前进速度之慢,以至于连海龟飞飞都需要停下来等她。
    更可恶的是那群海鸥,偷她晒的鱼干不说,还叼着鱼干成排落在树干上炫耀。本来树干就死沉死沉的,它们这群坏蛋居然还给加重量。
    等这些忙完,都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她累得屁滚尿流,直接躺沙滩上睡着了。
    在梦里,她坐着木筏顺风漂流,很快就看到了大陆,到了陆地上,有人认出了她是皇后,立刻派马车把她送往上京。
    到了上京的城门口,魏景濯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依然穿着那身墨色的龙袍,英俊的面容满是喜悦,向她张开双手跑过来,喊着她的名字。
    “阿莞,阿莞。”
    她也按捺不住激动,用尽力气跑向魏景濯,喊道:“阿瑾,阿瑾。”
    两人冲到近前,紧紧拥抱在一起。她想先来个热吻,但是魏景濯却低下头,使劲用脑袋拱她的腰。
    “阿瑾,你干什么,哈哈,”她觉得太搞笑了,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别闹。”
    魏景濯不听,继续拿脑袋拱,拱得她都站不住了。
    “别闹了,我要摔倒了。”她出声警告。
    魏景濯把她抱起来,一把扔了出去。她扑通一下掉在旁边的湖里。
    她全身都泡在水里,可吓坏了,喊道:“阿瑾快救我,我不会游泳。”可才喊出声,湖水就涌入她的口中,满口都是咸得发苦的味道。
    她猛地睁开双眸,坐起来把口中的海水吐出去。
    原来她睡着的时候涨潮了。
    头顶一轮明月照在沙滩上,海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涨这么高了,她整个人都泡在水里。海龟飞飞正用脑袋顶她的腰,想把她推走。
    她爬起来把湿衣服拧了拧,拍拍飞飞的龟壳:“幸好有你提醒,明天给你好吃的。我回屋去歇息了。”
    走了两步,她担心潮水把树干带走,保险起见,又回头踩着水用铁棍把树干往里面挪了挪,确定潮水碰不到树干后,这才回到屋里。
    到屋子门口,巨鹰还在池塘边睡觉。她一时兴起,对着巨鹰道:“你不带我走,我自己走。”
    巨鹰眯着眼睛,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拿电吹风吹干头发和衣服,吹到半道,觉得手掌心疼得厉害,张开手一看才发现两个手掌都被磨出了血泡。
    她在药房里拿了碘伏和消过毒的针头,把血泡挑破。用碘伏抹了抹,又用纱布把手缠起来包扎好。
    一觉睡到隔日中午。起来草草吃了点东西,又出去开始锯树。
    这次效率要比昨天低很多。手疼握不紧锯条,只能慢慢地锯。中途有一段时间怎么锯都锯不动,反复研究才发现锯条的齿都磨没了,又换了根新锯条。
    费了整整一天,才把那棵树锯断。树倒下来的时候,她的手哆嗦得都握不住水杯了。
    在休息的时候,她用笔计算了一下。
    要制造理想中的木筏,长四米宽四米,她得至少锯二十棵棕榈树。
    “天啊,锯一棵都要一整天,二十棵,要奔着十月底去了。”她烦恼地双手抱头,“还不包括其它的事情,是要累死我啊。”
    她发了通牢骚,决定减少工作量,改为十五棵。这样木筏是长四米,宽三米,虽然窄了点,倒也无伤大雅。
    忙到十月中旬,总算把所有的树干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用铁丝把树干都绑在一起,这项工作借助钳子可以轻松完成。
    让她欣慰的一点是,大陆那边似乎没有再派船过来。这让她心里没有那么重的内疚感了。
    用铁丝把木筏都拧在一起后,她又横向加了几块长木板,用大钉子钉入树干中,确保木筏不会在海里散架。
    这段时间,她一直拼命工作造木筏,没有注意身体的事。木筏初步完成后,她歇了足足一天一夜,醒过来后还是觉得浑身疲乏,四肢无力。
    感觉有些不妙,身体比平时消瘦得太多了。这是生命因子不断流失的结果。
    她先是拿体重秤量了下自己的体重。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吃肉太多需要减肥,这下可真减得彻底,连四十公斤都不到了,两条大腿瘦得都显出骨骼的轮廓。
    待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差点没晕过去。
    那个颧骨高耸,双颊深陷,面无血色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
    打个比方的话,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就跟鬼故事中被吸了阳气的人差不多。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把镜子收入公寓,毅然拿起锯子走出房间。
    还有一个多月,没有时间自怨自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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