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愣在原地很久…
    最后默默走出房间，关好了房门。
    扶着门前的栏杆，她呕出一大口鲜血。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即使脚步踉跄，她也一心奔着大门而去。
    “顾菀，你还有脸来？”
    丁满和顾瑶出现，拦在她面前。
    她们身披孝服，可嘴脸依然丑恶。
    顾瑶唇角戏谑，上下打量着顾菀，“你什么时候跟二哥离婚，我等着放炮庆祝呢！”
    一股咸腥气味充斥顾菀口腔，食道像被大火灼烧，她难受得不行，也懒得和她们废话。
    “让开…”她声音忽然变沙哑，很难听。
    “呦，这是、上火了吧！”顾瑶捂着嘴笑。
    丁满双臂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狼狈，“甜言蜜语听多了，突然恶语相向，换谁都难以接受吧。顾菀，你坦然一点儿，被顾家赶出去，又不是没男人要你。”
    顾瑶：“这话小姑姑说错了，被顾家扫地出门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
    丁满挑起眉梢，“瑶瑶说得不错，是没有人敢要个扫把星！”
    顾菀抬起猩红的双眸，怔怔盯着丁满，“是你说的吗？”
    “什么？”
    顾菀上前一步，“大伯和大伯母的死，和我生父有关。”
    “这是事实，所有人都有权知道，不仅是顾家人，还有蔺家，还有顾氏集团，我…”
    不等她说完，顾菀举起手，抡圆了胳膊打在丁满脸上，结结实实的。
    啪的一声，在静谧的夜里，简直脆声得比鞭炮还响。
    平时的受气包突然动手，丁满和顾瑶都傻了。
    丁满更是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以前不反抗，因为我是顾家人，现在既然要被扫地出门，那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话落，又打了丁满一巴掌。
    这她能忍？
    “顾瑶，咱俩今天就跟这小蹄子较量较量，给我使劲儿打，打死算我的！”
    顾瑶一听来了兴致，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住手！”
    盛哲闻声赶来，后面跟着袁程。
    丁满和顾瑶不敢造次，毕竟谁都不是袁程的对手。
    盛哲来到顾菀身边，“太太，我们送您去坐船。”
    这一声“太太”给足了顾菀面子，也在变相告诉丁满和顾瑶，顾菀还是二少奶奶，还有二少爷罩着，你们别惹错了人。
    顾瑶不服气，“盛哲，你又不是顾家人，这里的事儿最好少掺合。”
    “我只不过是在听从顾总吩咐，若您有异议，可以亲自去跟顾总理论，我在这里等。”
    丁满劝说，“算了吧瑶瑶，等她和阿珩领了离婚证，再收拾也不迟…”
    顾菀不屑，“到时候，谁收拾谁就不一定了。我劝你提着脑袋过日子，否则下次我划破的，一定是你的颈动脉！”
    丁满倒吸一口凉气，尤记得在顾公馆花厅，顾菀拿碎瓷片扎进她脖子里的场面。
    “你敢威胁我？”
    顾菀白了她一眼，大剌剌从她和顾瑶中间走出老宅。
    盛哲跟上来，“让袁程送你回去…你脸色很不好。”
    月光下，顾菀的脸惨白惨白。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谢谢你阿哲哥。”
    到了岸边，盛哲交待：“这些天，袁程会贴身保护你。”
    顾菀莞尔。
    是保护还是监视，她心里明白。
    “好，辛苦你了，袁程哥。”
    袁程憨憨的，“太太，叫我名字就行。”
    ……
    到了桃苑，顾菀让张阿姨给袁程收拾出了一间客房，并说以后一段日子他都会在，让张阿姨对他照顾一些。
    安顿好袁程，顾菀来到二楼主卧。
    关上门，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躺在床上，阖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