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是人类的朋友？”北杰一脸懵逼又惊讶，他的脸上充满了疑虑和不解。
    “人类不是会吃动物吗？还要把动物当成朋友？”北杰心想，这简直就是矛盾的。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会把动物视为朋友，而又要去吃它们。
    他认为，动物应该是人类的敌人，或者至少是人类的竞争者。他们为了生存而互相斗争，这是自然的规律。
    北杰的思维方式很简单，他认为动物和人类之间只有两种关系：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
    “小杰，我们鲛人也会跟海里的各种鱼成为朋友，也会吃鱼，我猜应该是一样的道理，”青玥虽然也不怎么理解，但是代入鲛人，好像不用想太多。
    北杰点头：“是不是跟我养的海豚一样？有的鲛人抓它们吃。”
    青玥点头，北杰伤感起来，现在不知道他养的小海豚还在不在。
    星鸣看着姐弟两人，嘴角不可察觉地上扬又放下，他与哥哥什么时候能像他们一样和谐相处呢？！
    “星师傅，我们真的要原地等待吗？”北杰肚子饿得嗡嗡叫，本以为能吃上肉，结果迷路后一直背肉走，又吃不了。
    星鸣没想到自己会被他叫“星师傅”，刚开始出现的惆怅心理，被他叫得硝烟云散。
    “别叫我星师傅，难听，直接叫师傅或星鸣师傅，”星鸣从地上捡了颗小石头，扔向山顶方向，轻轻笑了一下，道：“他们来了。”
    千澄带领程云归直往星鸣他们所在的位置，不久后看到了在半山腰坐着的三人一雪豹。
    程云归心想那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
    “迷路了还这么悠哉，”程云归捡起地上的石头，往星鸣扔，星鸣微微低头，躲过一劫。
    千澄踩空，差点摔倒，程云归立刻伸手扶住他：“没事吧？要不我背你？”
    “不用，”千澄眼珠子慌乱了那么一刻，迟疑了一会，才慢慢站直。
    “师傅！”北杰站起来，向他们挥手：“我们在这里！”
    程云归也挥手：“看见了。”
    千澄眼尾看了一眼程云归，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两眼一翻，虚弱地往程云归的方向倒了下去。
    程云归立刻抱住他：“你……晕倒了。”
    千澄没有任何反应，程云归只好将他背起来，北杰快跑过来：“千澄哥哥怎么了？”
    “他……受伤了，”程云归随便说了一句，背着他往前走，青玥也跑过来：“我力气大，我背千澄吧。”
    程云归的目光落在雪豹身上，比起雪豹，还是千澄轻多了，嘿嘿一笑：“不用，雪豹交给你了。”
    “没问题，”青玥撸起袖子，一把捞起一百四十斤左右的雪豹：“不好意思，让你们过来找我们。”
    “以后星鸣狩猎，切记叫上我，”程云归摇了摇头，瞪了一眼星鸣。
    星鸣也给她瞪回去：“辛苦吃到的肉才好吃。”
    程云归抬脚踢他的腿，星鸣无防备状态，双脚跪在地上，程云归将千澄放他背上：“交给你了。”
    星鸣背紧千澄：“兄弟我当然背得。”
    “那就好好背，”程云归走在前面：“北杰，好好看着星鸣，不要让他走偏了。”
    “好的，师傅，”北杰十分认真地盯着星鸣，一路上看着他的脚，到底是怎么走歪的。
    当他的左脚往左埋了一步，北杰立刻制止：“停停停，星鸣师傅，你的左脚要迷路了。”
    星鸣：“？？？”
    程云归哈哈大笑，北杰有时候真的会说出一些爆笑的话，年纪小，又没怎么讲过话的北杰，不知语言的逻辑。
    按照自己理解的说出来，程云归想开一所学校的火苗燃起了一些。
    程云归他们走到原地时，宁千暮已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见到他们过来，起身：“跟我走。”
    众人：“？？？”
    “去哪儿？”星鸣放下千澄：“你弟伤成这样了，最好不要再动了。”
    宁千暮看了眼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千澄：“他怎么了？”
    “他……”程云归的话还没说完，青玥走上前：“我知道我知道，沈姐姐说他因为得不到爱的人，所以不停地自残来麻痹自己。”
    躺在地上的千澄差点跳起来捂住她的嘴，但是一旦他睁开眼睛，就会被暴露，只能在心里祈祷：“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他有喜欢的人？”在场的就属程云归最吃惊，她的眼里千澄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沈姐姐说他喜欢……”
    躺在地上的千澄诈尸，呛到口水，咳嗽醒来，青玥注意力被分散，双眼亮了一下：“你醒了？你为什么不对……”
    “你别听那神经女的话，谁说我因为得不到喜欢的人，”千澄撑着地站起来，不给青玥说话的机会：“沈智念自己还搞不清一加二，我是你师傅，听我的话，以后不要相信她的关于我的话。”
    青玥发懵，不过她认为千澄不坏，又是她的师傅，所以点头：“好的，千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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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鸣若有所思地看向程云归，程云归在月光下，微微低下头，脸上已没有方才的讶，似乎有些被吓到或者惊讶。
    星鸣扯唇一笑：“你说走是去哪儿？”看向宁千暮问道。
    宁千暮犹豫了几番，才回答：“不用，你们休息吧。”
    已是午夜，却谁都没有困意，早就备好的木头也在，不如现在就烤雪豹肉吃，他们很幸运，狩猎到了一只把自己养肥的雪豹。
    雪豹被扒皮，被绑在一根粗壮的木头上，
    星鸣展现出了过人的烤肉技术，在荒山上，他们某种意义上，第一次无忧无虑地坐在一起烤肉吃。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满足和喜悦的笑容。
    千澄躺尸在地上，无福享受烤肉的美味，程云归掰过来一块递给他：“刚不是还说要吃最多。”
    千澄伸手接过，却没兴致尝雪豹的味道，刚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的千澄，现在怕青玥再说点什么。
    烤肉的香气仍在空气中弥漫，而他们已经醉倒在这夜的欢愉中。吃饱喝足后，众人七零八落地躺在地板上，进入了梦乡。
    次日，当阳光晒到屁股，程云归才从睡梦中醒来。刺眼的阳光让她感到一阵不适，眼睛难以睁开，身体也感到非常困倦。
    程云归试着坐起来，但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阿嚏！”程云归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响亮而清脆。感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堵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程云归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比每天流血的千澄还要虚弱。
    郁闷，比不过自己的徒弟，还抵不过一个重伤人员。这个世界果然对她不友善。
    其他人也陆续醒来，他们的状态似乎比她好一些。他们看到她的样子，都纷纷表示关心。千澄也走过来说：“没事吧？”
    千澄的状态比昨晚好了很多，虽然衣服上的血干枯，已经没了味，却生理上还是难受。
    程云归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没事，倒是你好点了吗？”
    千澄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继续踏上了旅途。虽然程云归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这并不妨碍她纵马驰骋。
    从京都逃出来的第四天，没有任何追兵的身影，甚至没有任何关于京都或者无忧的消息。他们一行人就好像是几颗不起眼的沙砾，被时间的洪流裹挟着，一路向前。
    他们到了凤溯镇，程云归想到宁千暮昨晚的样子，问：“昨晚你说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千暮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犹豫。昨晚他们睡觉之后，宁千暮一人过去，杀了那个频死之人。
    “没事，发现一个受重伤的人，后来给了他一刀上天，”宁千暮一本正经地说道。
    程云归惊讶地看着宁千暮，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她知道宁千暮是个比较直的人，她追问道：“为什么？”
    宁千暮静静地看了程云归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看着远方的山峦。
    “已受重伤，早晚会死，给他一个痛快。”
    宁千暮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他身上有这个。”
    宁千暮从怀里拿出几颗珍珠，色泽跟青玥和北杰哭出来的珍珠一模一样。
    “你没问他话吗？”程云归问道。
    “没有。”
    程云归：有时候手不要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