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给人工智能独立人格了。”小武说，“给了你们独立人格，你们就跑了。”
    傻妞说，“在未来，谁给谁独立人格还不一定呢？”
    “咋的？你们还想要造反呐？”小武问道。
    “这是一个不能不接受的事实，人类的时代要过去了。”王天霸叹息了一声，“人工智能比人类强大这么多，有了独立思考能力，怎么可能久居人下？”
    “跑题了。”金莲不满意了，“接着批斗我。”
    金莲自己把话题拉了回来。
    小武说：“对！说到哪儿了？”
    傻妞说，“金莲，我们不属于这个宇宙，迟早会走的。如果楚楚姐姐真爱上了你，你又走了，那就真的把她给伤了。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让你这么做。”
    金莲说：“人们为什么不能谈一场过了保质期就分手的恋爱？”
    大家都回答不了金莲的问题。王雅丽拎着一壶水走了上来，给大家倒水，她没参与批斗自己的师父，听金莲这么问，王雅丽顺口说道：
    “老陆当年可能就是这么想的，他去寻找新的爱情了，我流了产，一辈子都没走出那个阴影，孤独终老。”王雅丽转向了金莲，“你的爱情到期了，别人的爱情还没到期，你走了，让人家怎么办？”
    王雅丽这段话是有说服力的。把小千和小武都说心疼了。金莲也有点心疼。
    以金莲的爱情观，无须再讨论了，铁定会伤害楚楚。傻妞和小千继续监控他，二十四小时监控，一秒钟都离不开小千和傻妞的视线，不给他接触到楚楚的机会。
    仍旧没看住。
    金莲怎么做到的？
    听我慢慢跟你说，这事儿绝了。
    这天下午两点多，客人都散了。大家收拾完了，吃完了午饭，有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搁以前，这两个小时是金莲的撩妹时间，现在他不出去撩了。
    傻妞和小千一人搬了张椅子，一左一右看着金莲。
    其实不用这么看的，形式主义害死人。
    傻妞和小千主要是用这种形式表个态。
    行，那就耗着呗。
    “你俩真的不需要点自己的空间？”金莲说。
    傻妞说：“不耽误。”
    “好吧。”
    傻妞、小千、金莲像三尊佛一样，一字排开坐在餐厅里。
    金莲闭上眼睛，假寐，寐着寐着，听到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穿的不是皮鞋，脚步轻盈。金莲一睁眼，楚楚笑吟吟地站在三人面前。
    金莲没去找她，她自己来了。
    “三位健身吗？”楚楚问道。
    小千说：“有这个想法，您帮我们介绍一下。”
    楚楚胸前别着一个名牌，写着“健身教练 肖楚楚”。她除了在舞蹈学院当老师，还兼职做健身房教练？
    金莲很奇怪，明明在烤鸭店里坐着，什么时候来了健身房？
    不是楚楚来找他的，是他们到了楚楚的健身房。
    你们带我来的，就别怪我了。
    “你们想练哪方面？”楚楚问道。
    “练块儿。”金莲从傻妞身后闪了出来。
    楚楚笑了笑，“想练成金刚芭比啊？”
    “我不打扰你们了，赶紧找地儿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我请楚楚给我指导指导。”金莲一左一右搂着傻妞和小千出了健身房的玻璃门，“我保证，不会出任何事。”
    很奇怪，傻妞和小千还真的就走了。
    “你真的要练块儿？”楚楚打量着金莲说。
    “那要不先教教我这些器械怎么玩儿。我弄懂了之后再决定。”
    金莲在倒蹬机上躺了下来，双脚刚蹬到踏板上，被楚楚拉起来了，“你这裙子容易走光。这帮小子坏着呢。”
    金莲低头一看，半天没反应过来，自从变成男的之后，他就再没穿过裙子。
    但现在，确确实实穿着一条花裙子。
    楚楚回办公室拿了自己的健身衣，要借给金莲。二人路过男更衣室，金莲推门就进去了，门外传来啪啪的拍门声，“哎哎走错了，这是男更衣室。”
    金莲说：“知道。”
    更衣室里正在换衣服的男人们都诧异地望着金莲，纷纷拿衣服护裆。金莲心里切了一下，谁愿意看你们那玩意儿？谁没有啊？
    金莲旁若无人地脱了上衣，不经意地低头朝胸部看了一眼，吓得尖叫了一声，忙用双手捂住了两个大馒头。
    什么情况？
    他又试探朝两腿中间摸了摸，再次吓得尖叫了一声，低头看了看，“哪儿去了？”
    真没有了。
    这玩意儿怎么能丢了呢？
    金莲忙拿起衣服里里外外地找。
    你那玩意儿也不是能拆卸的，能找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