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客厅。
    “没人在？”
    “还是都在楼上？”
    霍兰在门口换了鞋，走进客厅，视线也跟着扫了一圈。
    忽然，她视线在长方形沙发上停了几秒。
    沙发上很凌乱，几只抱枕左一只右一只，铺的毯子也褶皱起一团团的。
    她走过去，顺手整理好沙发。
    抱枕一一放置好，然后也把毯子上的褶皱铺平。
    没想到，在用手铺平的时候，手上沾染了一点东西。
    “这，这是什么？”
    霍兰愣住了，看着手心，不明所以。
    但很快，霍兰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增大。
    “哎呦，我滴妈！！！”
    “啊啊啊啊，疯了这两个人！！！”
    楼上。
    秦穆驰刚把叶晗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听到了楼下霍兰震惊到不可置信的怒吼声。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叶晗满脸羞红，一巴掌甩到男人脸上，“秦穆驰，你混蛋！”
    被霍兰发现她跟他在沙发上苟且了，以后她还怎么有脸见霍兰？！
    想想就社死！
    “好了，别生气。”
    秦穆驰被打脸了没生气，温热的掌心抚摸她脑袋，“我先下去安抚我妈，一会儿再上来看你。”
    叶晗怒气冲冲的踹他一脚，“滚！”
    “呵！”
    秦穆驰低笑了一声，转身去衣柜，挑了套衣服穿上，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正经模样。
    叶晗一眼扫过去，唾弃的呸一声，就把自己的脸埋进被窝里，眼不见为净。
    秦穆驰下楼，就看到霍兰从卫生间走出来。
    霍兰手上还拿着纸巾，疯狂擦拭她的手，嘴上还念念有词。
    秦穆驰抬手碰了碰鼻子，“妈，你怎么来了？”
    霍兰瞪了他一眼，“怎么！我想见我儿子还需要理由了？！”
    秦穆驰:“不需要。”
    霍兰气势汹汹，“不需要不就行了？”
    “我想过来就过来，你管我！”
    秦穆驰低咳一声，“但是你过来之前，应该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好做好准备，好好招待你。”
    霍兰目露嫌弃，“怎么？怕我打扰你的好事？”
    秦穆驰:“……”
    霍兰摆摆手，“行了，我过来，是想过来问你一句，你爷爷约定的一个月期限快到了，叶晗怀孕了没有？”
    秦穆驰沉默了。
    这一个月，他跟叶晗在闹离婚，没怎么回家，做的次数……并不太多。
    但是他在避孕套跟避孕药动了手脚，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不想母亲参与他跟叶晗的事。
    “妈，这事，你就别管了。”
    霍兰气笑了，“我怎么能不管？我是你妈，我是最有资格管你的人！”
    “要是叶晗还没怀孕，趁早离婚，我秦家不会要一个不会下蛋的女人！”
    秦穆驰蹙眉，“妈！”
    “叶晗她……”不是生育的工具人。
    但是霍兰不给秦穆驰说话的机会，冷冷打断，“儿子，叶晗并不适合你，更不适合秦家！”
    “这一个月内她要是没怀孕，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会马上起草你们的离婚协议书，让你们离婚！”
    “叶晗这三年在我们秦家捞得够多了，她要是有点脸，就不会死皮赖脸不离开！”
    霍兰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嗓音插了进来。
    “好，离婚就离婚。”
    秦穆驰跟霍兰瞬间看向二楼凭栏处，叶晗就站在上面，清冷毫无温度的眸俯视下来。
    秦穆驰胸口震了一下，俊脸阴沉了下来。
    霍兰也是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事迟早会被叶晗知道，现在知道也刚好。
    她也不用再多提一次了。
    她点点头，“好，记住你现在答应过我的话！”
    “离婚就干脆离婚，离个彻底，别再来纠缠我儿子！”
    叶晗嘴唇动了动，“放心，我……不会。”
    霍兰冷笑，“行，一言为定，我最怕有些喜欢攀龙附凤的人，痴心妄想的想要得到更多，但这要是在我秦家，我会送她一句白日做梦！”
    秦穆驰听不下去了，嗓音沉冷，“妈，够了！”
    霍兰反问，“够什么够？我有说错了吗？”
    叶晗拳头暗暗攥紧，眼眸敛了敛，随即笑了。
    “你的秦家，包括你的儿子，我一点都不稀罕！”
    “我甚至……巴不得远离他，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秦穆驰胸口一震钝痛。
    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插进胸口，肆意搅弄。
    明明刚刚他跟她还在沙发上温存，现在却……
    秦穆驰喉咙哽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叶晗，你……认真的？”
    叶晗:“当然，我又不喜欢你，我们的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现在，该让一切回归到原来的轨迹去了。”
    秦穆驰黑眸死死的凝着她，克制了许久，眸里还是忍不住隐隐泛起泪光。
    他喉结艰涩的滚动，扯了扯嘴角，弧度冰冷而讥讽，“好，很好。”
    “我成全你！”
    他不想此刻的狼狈被她看到，转身离开了房子。
    既然一切已经说开了，霍兰也不必再对叶晗客气半分，再加上她儿子已经离开。
    “记住你说的话。”
    “你要是有点离婚的诚意，马上搬出我儿子的房子！”
    叶晗:“我马上收拾东西离开。”
    “好，爽快！”
    霍兰目的达成，便也紧跟着离开。
    秦穆驰跟霍兰相继离开，房子里就仅剩下叶晗一个人。
    她静静地杵在原地许久，直到确认房子里不再有人出现，她才卸下了一身龟壳般，硬硬的防备。
    她缓缓的蹲下身子，无助又狼狈的环住自己双腿，双眸微微泛红。
    就这样吧……
    这样的结局，挺好的。
    她不想哭，抬起脸，仰望天花板。
    听说，只要仰望天空，眼泪就会倒流回去，不会哭出来。
    可是为什么？
    眼泪还是止不住……
    忽然，她手机响了起来。
    叶晗颤抖的手指摸出了手机，没仔细看清是谁，点了接听。
    “喂……”
    程宴愣住，听这沙哑难受的声音，就觉得叶晗不对劲。
    “叶晗，你声音怎么了？哭了？”
    “怎么回事？”
    “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