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舍得

    最后十三个高手、嘴臭的犯人,以及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土匪们,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哀嚎,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困难。
    “这样的话,你们应该能学乖了吧,贫尼的感化——是很有效的,阿弥陀佛诶。”晏时宜站在他们面前露出小太阳的微笑:“还有谁要体验感化的?尽管站出来,贫尼送佛送到西,绝对满足你们。”
    一群犯人顿时噤若寒蝉,没一个人吭声,也发不出声,只剩下了呜咽。
    “安分点哈,这几天我会天天来看你们的,别整什么幺蛾子。佛祖在我心,贫尼可不会好好对你们。”晏时宜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打完了不得出去,顺便把铁栅栏恢复原样,没心没肺地出去找李大人了。
    衙役大哥走之前还上去用力掰铁栅栏,掰老久一点效果都没有……“嘶,怎么做到的啊,到底!”
    知道牢房里没衙门的人了,几个高手、土匪和老居民纷纷上去掰自己牢房的铁栅栏,结果,一个都没成功。
    “怎么回事?“”
    “她怎么做到的啊?”
    “不是,怎么她掰这铁栅栏一掰就开了,咱们咋的就不行啊?我就不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哎哟,痛死我了!”
    “是不是弄错了?”
    “......”
    几个小男人面面相觑。
    高手默默屏幕收回自己的手,假装并没有掰过,转头就骂那几个挑食的老居民:“你们有毛病吧,没事去挑衅那个神经病干嘛,闲着没事干皮痒了?”
    连带着他们无辜的也挨打了,他们又没说话,为什么不放过他们?!
    “就是就是,她一招就能撂倒十个你们!嘶,好痛,老子睡得正香呢,就你们几个事多,搞得老子也要挨打。”
    “我真是……就没见过比她更能打的女人,她就是个女土匪,你们算什么土匪,呸。”
    土匪:??管他们什么事啊!
    “你爹菊花爆炸了啊?拿爷爷说什么事?!我呸,你们才是,还一群高手呢。被一个女人按在地上打,就知道抱头,不知道反抗!”
    “&%*$&……”
    ——
    晏时宜对自己的暴力行为感到不安、疑惑、难受,可这样又非常的身心舒畅,发泄了怒火和精神状态不对带来的负面情绪。呵呵,很不错,就是有点违背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违法犯罪。
    对,她就是这么个道德感很高的傻子,身处这个地方依旧有很高的道德感。
    然而被自己的神经病,以及这个朝代的律法带歪了。不行啊,这样下去她以后回了现代还怎么生活?总不能用古代的律法,去现代生存吧。
    她,不想变成若曦,不能够!她还能回家!
    沉着脸深思的晏时宜离开牢房,去找了李大人,李大人还在收拾行囊,不知道找了啥东西一直在塞啊塞。
    “噢,你来了啊?”李大人抬头才发现,晏时宜两手插在袖子里,猫着腰站门口看他。“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三天假呢。”
    晏时宜摇头晃脑:“昨天我就把棉被弄好啦,太闲了没事干,就只能来衙门了。大人,您要带这么些东西啊?”
    都是些…书笔画册之类的,还有些,那个是啥啊?居然是祈福的红色小锦囊。
    一堆!
    “对啊,这些可都是我一路上祈福的东西,不能丢了。那些字画也是我一路画下来的,只不过存放在路上得一些客栈里了,我刚让李三给我拿回来。不带回去,那就浪费了!”李大人沾沾自喜拿起那些东西欣赏,发出赞叹‘噢’声音。
    晏时宜:……她或许不是这个地方唯一的神经病,起码她的上司看起来也不太正常。
    “那么多,您咋带回去啊?”
    “买辆马车运回去呗,多简单的事,押送用不着我亲自抓着,有李一和好几个高手捕头捏。”
    “您……好吧。”马车得十几两银子吧,算了您有钱呗,有的是钱,谁钱多得过您?
    呸,讨人厌的有钱人!
    “到时候你和白捕头送我出城门吗?咱们得明年春暖花开才能相见了,你,舍得吗?”李大人突然深情款款开口。
    晏时宜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舍…舍得。”
    “啊?你,你居然舍得,我走了谁给你发工钱啊!不可以舍得,给我装一下呗,本官出远门的时候,我母亲可是哭得稀里哗啦舍不得呢~”李大人忍不住翘起尾巴炫耀。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他母亲:这死孩子总算离开家了,她终于可以,放心打麻将咯!
    晏时宜没啥表情,呵,跟谁没个亲妈送行那样。炫耀啥呢,在她一个在外身份是双亲不在、还撞到脑子的神经病炫耀,什么人啊这是!
    哪能想到,本来扁着嘴嫌弃李大人的晏时宜,突然就哇一声哭出来了:“啊……呜呜呜。”她真没有啊,她亲妈、亲爸、亲爷爷都不在这,她想妈妈了呜呜呜。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
    “什么?我就说吧,你肯定舍不得我的。呜呜,你别哭,我会早点回来看你们的。”李大人心疼地抱住自己哭唧唧,他没搞懂晏时宜为啥突然情绪崩溃,哭了。
    总之定然是舍不得他的,哼哼╭(╯^╰)╮。
    一个院子里传出来两声响亮的嚎哭声,一声还比一声高,四周的鸟儿都被炸飞了。
    张主簿捧着他心爱的蓝色主簿路过:“咋了嘛这又是,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嘻嘻哈哈的吗?呵,没一个正常的。”
    然后舔舔他的毛笔写写画画,走了。
    白捕头拎着他的钱袋子,哼着小调路过:“你似不似饿滴慌诶,诶嘿咦哟嘿~不给她发工钱了吗?哭这么难受,啧啧,好自为之咯。”
    那一天,所有人都不知道晏时宜和李大人到底在哭什么,哭得惊天动地、感天动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哭丧,惹得路过的老百姓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是在哭凌迟处死太恐怖啦?总不能哭采花贼吧,嗯,肯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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