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宇智波斑？”
    可怕的念头闪过，四代火影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很快又被自己否定，
    “不对，这不可能！”
    本准备放句狠话就走的宇智波带土，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很不得劲。
    这会儿听到四代火影的胡乱猜测，他眼神一暗，心底里却涌出异样的快感，仿佛彻底抛掉了什么枷锁般，整个人略显躁动的气息，竟然一下完全收敛了起来。
    他不大利索地用完好的另一只手，缓缓脱下兜帽，将遮掩在阴影下的大半个面具脸，完全显露了出来，直面四代火影。
    “谁知道呢？这可未必。”
    完成这一切后，宇智波带土歪了歪头，语气玩味，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四代火影听出了宇智波带土的嘲讽，心中怒意升腾。
    他本想说“事已至此，你是谁都无所谓”，蓦地想起了泉曾经说过的话——“感觉那个时空间波动里逸散出来的查克拉，和卡卡西尼桑有点像”。
    莫名地，四代火影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一个比眼前神秘人是宇智波斑，更加荒谬的念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木叶？”
    这荒谬的念头，甚至让四代火影有了那么一丝的慌乱，忍不住再次质问的同时，又重新陷入了思考：
    「宇智波斑早就死了，这人刚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假设他真的是宇智波斑，那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否认的吧。
    如果不是宇智波斑，他却又没有否认，那他是想被人当成宇智波斑的吧？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承认呢？是怕别人不相信吗？不，无论他承认与否，谁都不会轻易相信。
    等等，他刚刚说的“未必”是什么意思？宇智波斑未必早就死了？若是宇智波斑真的没有在那个时候死去，那他又在谋划什么？眼前的神秘人，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错，我就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土语气低沉地回答，眼神里充满了讽刺。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沉思状的四代火影，似是而非地继续道，
    “这是我心血来潮，也是我一早谋划，既是为了战争，也是为了和平！”
    也不知道此刻的他，会不会担心被昔日的老师认出来，或者有没有期待被昔日的老师认出来。
    “不可能！”
    四代火影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他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带土，仔细感知着后者的查克拉波动。可惜他不擅长分辨，只能隐约感知得出，宇智波带土的查克拉似乎有些混杂。
    「混杂——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人的时空间忍术，应该与那万花筒写轮眼有关。按照泉的说法，这人的万花筒写轮眼，极有可能是带土的另一只眼睛。
    是有人偷挖了带土的眼睛，还是——
    面对这人的时候，总有种很古怪的感觉，现在细细想来，竟有些像是——
    若有若无的怨气。」
    一次次的思量，反而让四代火影越发觉得，那个荒谬的念头，真的存有不小的可能。尤其他想得越多，越觉得有可能。
    他的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脑子有片刻的混乱，最终还是无比艰难地开口，用笃定的语气试探着出声：
    “带土······”
    熟悉的名字从熟悉的人口中传出，虎纹面具那唯一眼洞里露出来的写轮眼，不受控制地明显睁大了几分。
    四代火影清晰地捕捉到，那眼里的戏谑突然消失了，似乎有那么一瞬的躲闪，又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真的是你。”
    这一刻，猜测和验证，以及强烈的直觉，都告诉四代火影，眼前的这个神秘人，就是自己曾经的弟子——宇智波带土。
    “水门老师······”
    听着四代火影震惊又失望的语气，用仇恨与绝望包裹着内心的宇智波带土，目光复杂地看着昔日的老师，似哭似笑道，
    “曾经的那个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就在卡卡西杀死琳的那一刻，彻底得死去了！”
    四代火影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心神巨震。带土的话，简直如同钉子般，狠狠地戳进了他的心窝。
    他一下子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土的哀伤很快就消逝了，他的语气陡然转冷，阴沉得仿佛自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
    “是终将一统世界的人——”
    说完只一句，宇智波带土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是不想再继续面对昔日的老师。
    “带土。”
    四代火影怔怔地望着宇智带土消失的地方，心里乱成一团，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曾经那个善良乐观的弟子，那个铭刻在慰灵碑上的木叶英雄，竟然怀着满腔怨恨复仇而来，想要亲手摧毁木叶的一切。
    吼！
    此时，在诸多忍者悍不畏死的牵制下，三代火影借助猿魔变化的金刚如意棒，一棍子将到处祸害的九尾给推出了村子，从而惹得九尾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我可没有消沉的资格。”
    大受打击的四代火影，被这一声怒吼拉回了神智。他自嘲地呢喃一声，强行打起精神，发动飞雷神瞬身至九尾战场，通灵出蛤蟆文太，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原着中的悲剧，仿佛早已注定，带动着命运的齿轮，朝着既有的轨道，缓缓转动。
    “带土，你可是差点栽了哦。”
    距离木叶较远的森林一角，身受重伤的宇智波带土，刚自异空间传送而出，就见旁边的树干中长出来一个巨大的猪笼草。
    半黑半白的绝生长其中，而咧着嘴的白绝，似有点幸灾乐祸。
    “毕竟是第四代火影，闻名忍界的‘黄色闪光’。”
    宇智波带土冷冷地看了眼白绝，又颇为忌惮地瞥了眼总是阴沉沉的黑绝，强行挽尊道，
    “现在的我确实还有些差劲，不过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
    「黑白绝竟然也在！」
    四代火影家中，看似发着呆的泉，凝神感知着木叶周边，意外感知到还未远离木叶的宇智波带土，又连带着发现了神出鬼没的黑白绝，心中大惊，暗暗想道：
    「我早该想到的，黑绝本就是宇智波斑用来监视带土的存在，怎可能会放任带土一个人行动！
    甚至很有可能，今晚的这一切，既是宇智波带土割舍羁绊的方式，也是宇智波斑想要的投名状。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宇智波斑是否还活着，是否正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
    牵一发而动全身，果然，我还是太弱了啊，什么都不敢做！」
    ······
    因着泉的提醒和参与，九尾之乱看似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可能也发生不了太大的变化，却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丝变化。
    这一次，猿飞琵琶湖活了下来。
    这一次，四代火影到底认出了宇智波带土。
    这一次，卡卡西也对带土的另一只写轮眼，有了隐隐的猜测。
    就是不知道，这一丝微弱的变化，又会引起怎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