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们买衣服的那家店，那个女人有问题。”
    卡卡西顺势将泉抱了起来，低头扫了眼躺在地上的两名蒙面男人，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
    “啊？她也是间谍？她那么热情和漂亮！”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泉有点儿无法接受，心里的第一感受竟然不是讨厌和愤怒，而是不愿相信和惋惜，以及莫名的淡淡难过。
    “泉，你要记住，不能只通过表面来判断一个人，以后面对不熟悉的人，都要多留点儿心。”
    听出泉的语气里满是伤感，卡卡西轻轻拍了拍泉的后背，语气却加重了几分，趁机教导和嘱咐泉道。
    “哦，我记住了。”
    泉有气无力地回答，整个脑袋都耷拉在卡卡西的肩膀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但是光想想就觉得好累啊——”
    “忍者总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话虽是这样说，但卡卡西很清楚，像泉这么小就被盯上的孩子，其实并没有几个，只能满心无奈地安慰，
    “习惯了就好了。”
    明白自己已经被盯上的泉，将卡卡西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想到木叶刚力旋风的那一脚，以及听到的那咔嚓一声响，泉直起身，扭头看了下还在出气的高瘦男人，小声道：
    “嗯，卡卡西尼桑，刚刚好像下手重了些。
    他们说有人想要请我去做客，还说不去就伤了残了的，我有些生气，就加重了力道——
    尤其是这个晕了的家伙，竟然说我是侏儒！”
    卡卡西转头，看了眼只是晕过去了的矮胖男人，以及瑟瑟发抖的高瘦男人，言语间透着对敌人的冷酷：
    “没事，活着最好，死了也没关系。”
    “那他们怎么办？感觉只能扛着他们走了。”
    对于这两人，泉一点儿都不可怜，只觉得是两个大麻烦。
    “请将他们交给我吧。”
    落后好一段距离的卯月夕颜，从路边的大树上跳下身来，笑着回答了泉的这个问题，目光里不乏佩服和惊叹之意。
    说完，卯月夕颜先后落到高瘦男人和矮胖男人的身旁，一手拎起一个，朝着卡卡西点了下头，纵身跃上不远处的大树，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看着卯月夕颜这个身形娇小的少女，拎着两个成年男人飞奔远去，略受这幅画面冲击的泉，微微张着嘴呆了呆，忽地想到自身带着的负重，顿觉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
    “啊！原来卡卡西尼桑一早就知道她是间谍，所以特意在店门口驻足的吗？”
    后知后觉想到这一点，泉仔细回想了一遍进店前的过程，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好奇道，
    “卡卡西尼桑是怎么发现的？我还是想不出有什么破绽。”
    见卯月夕颜带着两蒙面人离开，卡卡西便抱着泉往回走。
    他知道，两人会被带去审讯，但大概率并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仅通过两人的打扮和泉说的话，他猜测这两人很可能只是被雇佣的不入流的野生武士，纯粹是敌人用来试探的炮灰而已。
    “不，我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单纯想给你买点儿衣服。”
    听到泉这样问，卡卡西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丝笑意，小小的卖了个关子。
    “唉？是别人发现的吗？这么巧的吗？”
    被卡卡西否认，泉感到有些诧异。
    间谍正准备对付她，刚好就被发现，她觉得过于巧合了点儿。
    “是的，有个小孩告诉我，间谍的手速比她结印的速度还快，我这才觉得不大对劲，回去后就让人查了下，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卡卡西用一副哄小孩的语气，简单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哈？”
    听来听去听到竟然是自己的泉，大张着嘴，好半天才合拢，似是极为兴奋地动了动小身子，咧着嘴直笑，眼里带着明显的惊喜：
    「卡卡西尼桑竟然会开玩笑了哎！真的哎！
    虽然只是跟我卖了个小小的关子，但这是难得的进步！
    不行，得赶紧去找迈特凯，让他趁机再拉一把卡卡西尼桑！」
    本就是想逗泉开心的卡卡西，还以为泉是因为得知自己立功而高兴，也跟着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泉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卡卡西抱着泉的时候，十分清楚地感觉到，泉的心跳跳得很快。
    他知道，那是泉受到惊吓和害怕后的本能反应。
    “卡卡西尼桑，那她是真的怀孕了吗？”
    突然想起一事，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又问了卡卡西一句。
    “没有，那也是一种利用人心的手段，专门用来对付善良和容易心软的人。”
    卡卡西知道泉为什么这样问，摇了摇头回答。
    当时衣店老板娘想保留泉的照片，配合着说辞抚摸了下自己的腹部，做出一副怀有身孕的模样。
    但她当时主要是做给卡卡西看的，怕身为忍者的卡卡西会拒绝。
    “但是，她为什么要问我们呢？她自己偷偷留下照片的话，我们也不会知道的吧。”
    泉不解地再次问道。
    “嗯，可能是想着万一被发现了，也好有个说得过去又可以验证的理由吧。”
    卡卡西给了泉一个较合适的理由，在心里又暗暗补充了一句：
    「或许也有想着是我们是自愿让她保留照片，从而获得一丝自我安慰吧。
    毕竟她是一个三岁小孩的母亲，还是被人以孩子威胁而来木叶潜伏的母亲，大抵心里也在愧疚吧——」
    “那她，会怎么样——”
    大概是泉并未怎么从老板娘的身上，感受到真正的恶意，也许是她想到了同为间谍身份的药师野乃宇，终究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间谍对村子而言，是一种危险的存在，村子只能进行关押。”
    卡卡西短暂地沉默了下，回答道。间谍大多都有各自的苦衷，但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只能是敌人。
    “也可能会通过交换的方式，回到自己的村子。”
    感觉到泉又将下巴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卡卡西感受到泉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补充了一个听起来较为美好的结果。
    “嗯。”
    泉闷闷地应声，无精打采地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堆念头：
    「爸爸妈妈复活后，我该做什么呢？
    一切还会按着原着的剧情往下走吗？随时随地充斥着欺骗和危险的生活，真的很难让人喜欢。
    还是先想想怎么活过十三岁吧！
    对了，我的照片，是已经被泄露出去了吧，必须得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