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的动静早就招来白绝的关注。
    木叶村内某棵大树的横枝上，一个白绝从树中冒出。
    他那张诡异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旋涡鸣，居然真的凭一个人打垮了整个木叶。捕获他的难度一下子提升了无数倍呢。”
    呼呼。
    忽的，这个白绝半身染上了黑色。
    黑绝也来了。
    它附身之后久久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说的对，或许应该要劝带土提前进行计划了。再给那小子几年时间，只怕会越来越难做。”
    “同意。”
    之后，白绝跟黑绝隐入树体，消失不见。
    除开神出鬼没的黑白绝，还有人看到了刚才的一战。
    干柿鬼鲛和宇智波鼬。
    这二人来的不早不晚，刚好看见鸣人一棍砸死两千人的场面。
    本来二人是带着捕获九尾的任务来的。
    但看到那副场景之后，他们俩谁也没提要上去抓人。
    鸣人此时已经离开。
    只留满地狼藉的木叶在寒风中颤抖。
    干柿鬼鲛看着半毁木叶忍不住问身旁的鼬：“一打七桑，如果让你直面旋涡鸣人，你有几成胜算？”
    宇智波鼬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诶？一打七桑，这就要走了吗？这可是个趁火打劫的好机会，木叶几乎全军覆灭。我们下去找捞好处不好吗？”
    鼬头都不回道：“算了吧，那个传说中的自来也不是简单人物，再加上那个千手一族的公主，我们的胜算不大。”
    “好好。既然一打七桑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见鼬真的没有出手的意思，鬼蛟也是息了下去干一票的想法。“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上头吩咐我们来追踪一尾和九尾，现在一尾找不到，九尾也跟丢了，空手回去首领应该会生气吧？”
    “不知道。”
    鼬一点也不关心鬼鲛的说的这些。
    背对着鬼鲛的鼬忍不住露出一抹愁容。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自来也盯着鼬二人离去的背影，拧紧的眉头松了下来。
    志麻仙人没感应到鸣人，但却感应到了鼬和鬼鲛。
    那是两个S级的危险叛忍，自来也不得不防。
    不过看对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呕！”
    “嗷吼！”
    “我好恨！”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太痛苦了！”
    远处传来哭喊和撕心裂肺的吼叫。
    自来也看向被解救的木叶众人。
    那帮人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一个两个痛哭流涕。
    有人不停咒骂，有人呕吐不止，甚至有个别情绪极度激动的人在准备刎颈自杀。
    自来也见状赶忙跳过去阻止。
    那是一个平民少女，花容月貌，但此时却双眼通红，泪流不止，似乎经历了什么巨大的精神刺激。
    见自来也夺走她从地上捡的苦无，她立刻疯狂的嘶吼道：“还给我！我太痛苦了！我什么都没做，他们凭什么日夜咒骂我！凭什么不卖给我东西还要说我是个畜生！这种世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说完，她神色狰狞的起身准备去抢夺自来也手中的苦无。
    自来也眉头就没松过，他顺手打晕这个女孩，然后问不远处的纲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情绪好像太不正常了。”
    纲手也是脸色沉重。
    她也不清楚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自从将那棵怪树打断之后，这些人陆陆续续的从沉睡中苏醒。
    从外表上来看，这几千民众并没有什么外伤，但精神上却似乎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情况好的只是趴在地上痛哭。
    有些人情况就比较严重，他们或是要自杀，或是表现出极度的暴力倾向。
    就像刚才自来也救下的那个女孩一样刚起来就要寻死的并不在少数。
    有些手快的人已经用各种方式开始自我了断，撞墙的，割喉的，吞石头的，拦都拦不住。
    而那些表现出暴力倾向的则是在胡乱咒骂一通之后动手打人。
    而且一动手就是下死手。
    他们掐着旁人的脖子，眼神无比凶狠，一边掐还一边骂：“就是你！就是你在骂我！就是你在羞辱我！我为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就在两人不知所措时，突然一个黄发中年人找到了自来也二人。
    “山中一族的？”
    二人一眼认出来人身份，是山中一族的族长，山中亥一。
    相比起旁人，山中亥一和部分山中一族的高层的表现就好很多。
    作为开发心同身之术的一族，他们族中某些高层是学过这个术的。
    所以山中亥一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中术，只是被藤蔓缠住吊了起来。
    终于看到一个正常人，自来也赶紧问道：“亥一族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精神崩溃的样子？”
    山中亥一：“是旋涡鸣人，他控制我们所有人对他施展了我们一族的秘术。那个术会让人进入到施术者进入到被施术者的痛苦回忆之中。在场的数千人全部都是在短时间之内接受太多负面情绪而濒临精神崩溃。二位大人，必须立刻想办法控制住所有人才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么多人情绪崩溃，你们在鸣人的回忆里呆了多久？”
    “大约，不到三分钟吧。”
    山中亥一的话让自来也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以为这些人最起码也在那所谓的痛苦回忆之中呆了至少半天乃至更久，毕竟，人这种生物并没有想的那么脆弱。
    没想到居然只是短短的三分钟。
    鸣人一个堪堪十三岁的孩子，他的痛苦记忆到底得有多少才能让这些人呈现出如此模样。
    三代，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这些年自来也很少回木叶，就算回来他也只是匆匆看一眼鸣人就离开了。
    但凡他多关注一下鸣人的情况就不会有此疑惑。
    漩涡鸣人，那是一个踏出家门就一定会招来旁人白眼的人。
    有些人觉得夸张了，骂着骂着不就习惯了吗？
    算了吧，别说风凉话了。
    有些人光是在网上被人怼两句就气的肝颤，遭遇网络暴力跳楼自杀的新闻更是屡见不鲜。
    旋涡鸣人遭遇的可不是网络上的文字暴力，而是现实的各种羞辱。
    三分钟体验完这十年的羞辱，再坚定的人也做不到保持平常。
    相比起自来也的沉默，纲手就显得比较暴躁，她关注的不是旋涡鸣人受了多少苦，而是他这样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的行为。
    虽然纲手已经对忍者和村子厌倦，但这好歹是她爷爷和二爷爷留下来的心血。
    旋涡鸣人如此行为，已经触碰了她的底线。
    “旋涡鸣人，真是把四代的脸都给丢尽了，他就这么对待他父亲死命保下的村子，不觉得羞愧吗？”纲手看向自来也，“你之前让我接任五代火影之位的事情我答应了！旋涡鸣人的仇，我也记下了！将来我要杀他，你最好不要拦着我。”
    说完，纲手解开了阴封印。
    紧接着，全面解放自身查克拉的纲手用出通灵术召唤了蛞蝓。
    在纲手的操作之下，通灵出来的蛞蝓化作一大片粘稠的液体。
    木叶几千居民全部被容纳其中。
    不过，这个蛞蝓区域不是用来疗伤，而是用来麻醉。
    蛞蝓区域释放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闻到这个味道的人都会变得浑身无力。
    这本是纲手开发出来做手术用的，现在却是派上大用场。
    山中亥一看到局面稳定住，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纲手：“山中亥一，这是你们一族的秘术，你有办法解除它的效果吗？”
    山中亥一摇头。
    “这种精神冲击几乎是不可逆转的。不过，我们一族有秘术可以封印记忆，我可以派出所有族人为村民封印记忆。这样一来可以大大降低他们所受到的刺激，只是……”
    纲手神色一沉，不用说她也知道“只是”什么。
    山中一族就这么多人，木叶这次的受难人数粗略估算可是有七八千人，排除掉一些情况不算严重的，那也是还有几千人之多。
    就算山中一族不眠不休，他们又得干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人的记忆完全封住？
    可以让山中一族把封印记忆的秘术贡献出来让所有人学习。
    这个紧要关头，是可以强行命令山中亥一这么做，但那个术又哪里是这么好学的？
    纲手忍不住长叹，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接过火影的担子，但真要处理这个烂摊子的时候也着实让她无比头疼。
    算了，先救人吧。
    再怎么样，也比什么都不做看着木叶就此覆灭要好。
    ……
    却说鸣人脱离木叶之后带着大蛇丸和兜飞到了我爱罗藏身的山洞之中。
    我爱罗见到鸣人三人之后并未露出什么古怪神色。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大蛇丸是他的杀父仇人。
    我爱罗：“鸣人，我刚才听到木叶那边传来非常大的动静。发生了什么？”
    鸣人：“没什么，只是给他们上了一堂课。”
    我爱罗疑惑：“上课？”
    鸣人点头：“是啊，我身体力行的为他们讲述了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这样啊，你跟木叶撕破脸皮了。”我爱罗也是个聪明人，他立刻知道了鸣人的意思。
    “呵呵，鸣人君。大仇得报的感觉如何？亲手将木叶这个忍界数一数二的大村踩在脚底，应该很有成就感才对。”待得二人话落，大蛇丸突然开口。
    鸣人淡淡道：“大蛇丸先生，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大蛇丸轻笑道：“鸣人君，这是什么意思？”
    鸣人：“老实说，打倒现在的木叶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成就感可言。虽然顶着大国大村的名头，但现在的木叶早就不如以前。三代和团藏的各种操作让木叶人才凋敝殆尽，能正面与我抗衡的人一个也没有。”
    木叶，这个人才辈出的大村的确已经呈现出青黄不接的态势。
    三代那一辈人老的老死的死，像样一点的也就是三代跟团藏。
    在往下，以传说三忍为首的中生代也是一个都靠不住。
    木叶黄赌毒走的走逃的逃，唯一有牌面的木叶白牙被团藏搞死。
    再往下一代的代表人物有波风水门，但他早已死去多年，与水门同辈的几大家族当代族长勉强能看，但也不过如此。
    宇智波一族倒是有几个非常有潜力的，比如止水、鼬、富岳，这些人都不错，但全部被团藏安排的明明白白。
    最后新生代的卡卡西这帮人虽然整体素质也不错，但真正值得鸣人注意的只有一个迈特凯，但他还恰好出去执行任务了。
    剩余的那些小鱼小虾根本不值一提。
    说什么几千忍者，但绝大多数都是平民出身，只会一点基本忍术和体术的小角色占了九成。
    木叶看似参天大树，但内里却已经被他们自己人给掏空。
    这不，风暴来临，他们一吹就倒了。
    大蛇丸是个聪明人，仔细想想，以鸣人现在的实力，赢下这场战争的确是意料之内。
    如果当时能把驻扎在火之国各地的忍者军队全都收回来，那旋涡鸣人说不定还高看一点。
    不过，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鸣人君，你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太大。等各国首领知道消息之后，恐怕你就会成为忍界公敌。来无影去无踪，还拥有无比巨大的破坏力，在加上你身上的九尾。啧啧啧，你这样的存在应该会让大多数人睡不着觉。”
    鸣人：“我要的就是他们怕。他们越怕，就越会去努力增进自己实力。天外的大筒木到来之后会是什么光景谁也不知道，所以现在我就要督促他们变强，然后，将这股力量统一起来以应对未来的危机！”
    大蛇丸眼睛一亮：“鸣人君，你刮起的这阵风越来越有意思了。虽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如何实现这一目的，同时我也相信你能做到。但我要提醒你，想要统一忍界，光凭力量恐怕不太现实哦。”
    鸣人嗤笑一声：“大蛇丸先生，你说的不对。没办法靠力量统一，那只能说力量还不够。当你能轻易碾压整个世界时，他们就会敬你如鬼神，把你的话当成金口玉律。当然了，现在的我不具备那种力量。闲话少说，我们走吧。”
    我爱罗问道：“去哪？”
    鸣人：“机会难得，我们黎明组织的人也该正式进行一次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