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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如愿以偿

    出了秦城北门,计雪然御在半空,疾速的追去,他得凤鸾提醒,放心将神识探寻,隐约捕捉到花清引的踪迹,地下黄沙之中,有人刚刚穿行而过,那速度比计雪然御空都不遑多让,这花清引果然是逃命的高手。
    黑夜完结,红日从东方露出点头,漫无边际的黄沙映射着初生的红光,别有一番韵味,计雪然不见停歇,一丝不敢懈怠,跟着沙下的踪迹穷追不舍,这半夜追来,已不知离秦城已有多远,只是途中的城镇村落越来越少,此时半个时辰,以计雪然的眼力,竟然是广袤无边的黄沙瀚海。
    忽然,黄沙下那丝仅有的踪迹凭空消失,计雪然疑惑扫视着方圆十里之内,大漠上连颗杂草都没有踪影,计雪然稍稍慌乱,撤去御空,落在黄沙之上,粗沙不似海沙,极为坚硬,计雪然刚一站上,便有感触,花清引虽然不见眼中,但绝对就在方圆三里之内。
    可这花清引也不是等闲之辈,不等计雪然寻找,一通身白衣的俊美男子从黄沙中渐渐上升,站在计雪然身前不远,他身上一尘不染,嘴边露着邪邪的笑容,和善的盯着计雪然。
    此时的风沙不大,日光也明亮很多,计雪然看清花清引的容貌,面上满脸不信,破口道“是你!”
    花清引呵呵一笑,迈开步子向着计雪然走来,他那双眼睛透着神异的色彩,煞有魅力,就是计雪然看到,也是自叹不如,可这人却是似曾相识,虽然面容相差不少,但仅凭那眼睛也能认出,花清引便是白日相遇的乞丐。
    花清引一丝不慌,走到计雪然身前,笑道:“原来是公子你啊,昨日多谢公子的酒菜,不知公子苦追在下,可有要事?”
    这昨日乞丐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江湖尽人皆知的采花大盗,计雪然总感自己有被骗的嫌疑,他心中思量半晌,迟疑道:“不必客气,昨日见你便觉你不是寻常乞丐,不想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采花神。”
    花清引朗声大笑,笑声极为洒脱,不带半点做作,道:“昨日我便是乞丐,今日也可为乞丐,乞丐可变成花清引,花清引也可变成乞丐,公子有何惊讶的,说不定哪天,公子也能变成乞丐,呵呵,若花某记得不错,我们除却昨日相遇,也未曾打过交道,不知公子为何穷追不舍?”
    计雪然见对方开门见山,也不再拖延,但怕对方逃走,暗暗运动了真气,可还未开口,花清引又笑道:“此方地界尽是沙石,阁下修为高深,花某逃不掉的。”
    计雪然脸上稍稍一红,干笑一声,撤去了内力,才道:“花师兄笑话了,在下惭愧,吾姓计,双字雪然,之所以苦寻花师兄,只因在下大伯被妖宗陷害,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天下之中若有一人知晓妖宗据点所在,非花师兄莫属,故在下只得如此,望花师兄能开金口,雪然感激不尽!”
    花清引眼中一亮,本就光彩异常的明眸又添几分神色,打量着计雪然,点头大笑:“果然猜的不错!原来你真是刀尊之子计雪然,前几日独斩妖宗高手焰神,可是红遍了江湖,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哈哈哈!”
    花清引不谈帮忙,反倒夸赞计雪然一番,计雪然有些焦急,但也不好发作,周旋道:“独斩焰神实属巧合,花师兄也勿要笑话,若说名气,雪然与花师兄相比,差的太远了。”
    “哈哈哈!计雪然,不错!”花清引又不知所云,仔细着再次打量着计雪然一番,看的计雪然心中有些发毛,“计公子生的可真是英俊,连花某也是自叹不如,你是想找修明吧,看你这脸相貌,昨日又请我喝酒,花某便帮你这个忙了。”
    听花清引前面几句,计雪然近乎抓狂,但话语一转,他险些兴奋高叫,实不想这采花神竟这般容易便要帮自己,喜道:“花师兄金口一出,雪然铭记恩情!”
    说罢,计雪然双手抱拳,向着花清引便是一个长稽,可花清引连忙止住,含笑道:“计公子别急着谢我,花某帮你,也是有条件的,若你不答应,也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计雪然想也不想,道:“花师兄请讲,雪然尽其所能也会答应。”
    花清引:“好!其实说来,也不是帮我,说到底还是与你有用。妖宗据点广散人间,但我人宗却毫无发现,可花某人正巧却知道一个,但这妖宗作乱,也与我无关,我本是两不相帮,告诉你也无妨。我所知之地,乃是一荒野朝天山洞内,那山洞圆形,一径足有十丈,我有次逃命无意发现,也曾进去。”
    “那山洞所在何处?”
    花清引道:“若说在何处,我也无法讲明,但我亲自前去,却有把握找到,不过,你我二人如此,找到山洞也是白费。”
    计雪然闻言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花清引又道:“山洞中有妖火阵,若进山洞,必先走阵,可若破阵法,必须不触妖火,你修为虽高,但也无法避免,所以,我方才才讲,必须先找一物,用来破阵。”
    “何物?”
    “哼哼…”花清引邪笑两声,道:“至于何物,花某不能讲出,我只问你,我若能领你前去找寻破阵之物,你会否跟随?”
    计雪然道:“雪然定当跟随。”
    花清引:“那便可了,到时就看你的本事了,凌晨已过,你守了一晚上,还是歇息歇息吧,明日此时,秦城城南九十里处等我。”
    言毕,花清引便转身欲行,计雪然虽然兴奋,但也没有乱了神思,若花清引只是骗言,自己又如何寻找?花清引仿佛能看穿计雪然所想,又回首道:“对了,我花清引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说话算数,若你不信我,此事便由此作罢,告辞。”
    讲到此等地步,计雪然再也不好多言,回了一句,望着花清引消失在尘沙中,计雪然没有御空,向着南方走去,一步一步,风沙复起,那修长的红影,也隐现无常,消失不见。
    一日无事,计雪然买了干粮,就在城南九十里处静守,又一日出过后,花清引的身影渐渐清晰,进入计雪然的视线,时隔一日,花清引果然没有食言,准时来见计雪然,只是这次却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花清引依旧白衣肃然,而脸上却有些异色,苍白的难看,回想片刻,计雪然心中顿悟,这花清引扬言摸到凤鸾的玉手,应已如愿,那凤鸾恐怕也是出于自愿,只不过自愿背后也有缘由,花清引怕是中了凤鸾的毒了。
    计雪然迎过花清引,面容有些担忧道:“花师兄,你可有不适?”
    花清引苦笑两声道:“计兄弟不要嘲笑在下了,毒芙蓉果真的名不虚传,在下还未如愿以偿,便已中毒。”
    计雪然闻言,心中想笑,花清引人称采花神,不想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也算是踢到了铁板上,但脸上还是稍露关切之色,道:“花师兄,在下自幼跟随外公,也略懂医术,不如来为师兄解毒?”
    花清引摇头道:“无妨无妨,我知计兄弟得方神医真传,医术高明,但凤鸾小姐未下痛手,对于在下也不算剧毒,调息几日便可,计兄弟,你打算何事上路?”
    花清引不急所中之毒,反倒关注计雪然之事,计雪然听言,对这采花神又添几分善意。
    “雪然多谢花师兄好意,不过在下多日已等,也不在乎多等几日,花师兄中毒在身,待解毒无恙之后,再上路也不迟。”
    白衣在风沙中抖动,花清引迈开步子,道:“计兄弟小看在下了,虽说花某修为不高,但唯擅逃命解毒,如此,此时你我二人连夜赶路,先去寻破阵之物,若不出差错,十日便可到达。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计雪然稍稍一愣,道:“花师兄请讲。”
    花清引:“现在寻去,两日之后你要闭上神识,遮掩双目,一切听随我的指令,但你也放心,花某人不会带你去刀山火海。”
    听花清引这般要求,无论是谁都能明白,他是不想对方知晓宝物所藏之地,但看花清引此人也不是为歹之人,计雪然点头允诺:“只要破阵之物不是偷盗所来,计雪然定当遵循。”
    “呵呵,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吧,花某擅长土遁之术,你御空跟随便可。”花清引做事倒也痛快,还不等计雪然客套,身子一陷,便进去了黄沙之中,计雪然神识感触,采花神已在南方半里之外。计雪然爽朗一笑,格外兴奋,御空上去,跟着沙中留下的踪迹,向南驶去。
    河洛山,明王寺大悲院内。简洁的佛堂,肃静如常,佛尊威严,微张的眼皮露出疲惫的神色,望着下方的三人。佛像前,几个和尚静坐蒲团之上,初六紧闭双眼,坐在最前,后方两名老僧,不动安详,只是周身隐现的金光若隐若现,向着初六的体内飘去。
    大殿门外,初水周边站着不少僧人,均面露焦色,不时的望向殿内。
    初六被初水两人送回明王寺已有五日,明王寺化真化黎两位佛尊不经停歇,一直守候救治初六,五日之时平日不多,但在此时也太过漫长了。
    初六周身浸出层层汗水,早已不知将浑身的佛衣湿遍了几次,他肥胖的脸上五日不见,却也能看出几分消瘦,印堂的黑影也没有当时那般大小,随着化真化黎禅师四目初开,金光消失,初六也仿佛失去了支撑,倒向了一遍。
    “吱呀…”大殿两门一声杂响,突自打开,初水初尘两僧不等招呼,连忙闯进大殿,将初六扶起,初水抱初六于怀中,神识过去,大喜过望,只觉初六尽断的经脉恢复七八,心脉也修复如常。
    “初尘,你将初六安置回房,在旁守候,一有动静,立刻前来通知。”化黎禅师苦世的双眉耷落,淡淡道。
    初尘闻言应诺,接过初六的身体,向着殿外急忙走去。众僧不及发问,方丈化真道:“初水留下,其余各司其位。”
    僧人毫无迟疑,纷纷退去,只剩下初水站于两僧身前,化黎右手一摆,初水会意,座于蒲团之上。
    初水静静观望,两神僧额上也是汗水直落,五日以来,两人接过初六的身体便安坐此地,从未开口,想必也是耗费了太多的真气,此时留下初水,定是要询问初六受伤之事,初水也不着急,等着两僧缓过心神。果然,两僧沉默了足有半个时辰,方睁开双眼。
    化真主持首先开口:“初水,细细道来,不要漏过半丝。”
    初水点头,道:“回禀师父,初六所经,弟子不知,只能讲述弟子所见。我连同初尘初六两位师弟前去各门传讲师父之言,五日前的夜晚,我等身处山林中,初六师弟去寻找水源,我同初尘师弟便在林中等候。可久等不到初六的身影,却听到远方之际有人念诵大智真言咒,弟子认定那是初六师弟做所,故立刻前去,可找到师弟之时,他已是如此,逞凶之人也趁弟子两人慌乱之际逃窜。我与初尘不敢耽误,便疾速将初六带回。”
    初水语言简练,但一丝未露,将所见之事尽数讲述,化真化黎两位禅师听言默不作声,不知在沉思什么,过了片刻,化黎问道:“初六如今的修为,在江湖已算上乘,若四门法诀同时施展,足可称鲜有敌手,能将初六周身筋脉震断,还有闲余逃窜,江湖中不过几人,你可看清凶手容貌?”
    初水脑中思索,道:“弟子心急,露却一事,凶手妖气冲天,乃是妖宗高手,弟子虽看不清对方样貌,但从其身形断定,他虽胜过初六,但当时也是樯橹之末,可惜弟子心急师弟的伤势,竟让那妖物逃了。”
    “阿弥陀佛,何来可惜,妖人逃走,只因时辰未到,初六此番劫难早就定下,此役过后,初六修为更上一层,又何尝不是他的福缘,初水,禅机一到,难挡难留,你好自为之。”
    化真慢慢道来,初水眼中放出了神采,双手合十:“多谢师父提点,弟子明了。”
    化真禅师不再多言,又闭上双眼,化黎也是如此,初水站起身子,冲着两人一拜,独自退去。待初水离去后,化黎苍苦的声音传来:“师兄,依初六所中伤势看来,妖人功法不似刚猛之道,应是寻常家畜之类,不出牛羊。“
    仅凭初六的伤势,化黎禅师便猜出苏千计的原体,不愧神僧称号。化真禅师复开双目,两眼散发空遂之色,“能有如此修为,不出妖宗七名舵主之列,师弟猜测与我相同,仔细想来,应是苏千计不假。”
    “阿嚏!”一处黑暗山洞之中,不知是谁打了一声喷嚏。
    化黎一脸苦相,微微点头,随即又叹一气:“师兄,数年前你我都曾感应,妖宗大势将来,如今已有变数,可你我人间将近,恐怕…”
    “师弟,万物皆守则,你我西去之后,自会有所顶替,将死之人,勿要留有执念。我所挂念,还是那执苍生古泪之人。近日以来,我又有所感悟,不出三年之长,定有神器重出于世,人妖两方若是了解,恐怕便是那时,你我应已不在了。”
    化黎:“我佛慈悲,凡大神通者,无论何地,总能定然,一掌一佛国,一沙一世界,那古泪所掌之人乃是星将,自有他自己的守则神通,师兄也有执念了。神器一事,师兄刚言,化黎便有感应,师兄,应否告知江湖?”
    化真顿了顿,点头道:“应当如此,待初六伤势痊愈,再派其下山秘见各门掌门,连同我两人之事也如数告知,算是完尽他的佛缘,今后,还是要看他的。”
    化黎眉毛挤到一起,本就是一脸的悲苦之相,此时更是不堪,他不再做声,只是叹气,化真双眼望着佛像,不知在思索什么,良久,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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