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连忙吃瓜一样好奇地追问：“那是怎么肥四？”
    系统知道的东西会比凡人多一些，天地，位面，神明体系，各种宝物，因为系统一切都是主神赋予的，知识来源也是主神。
    但同样的，有些主神不让它知道的，它也没办法知道。问就是权限不够。不是它这个阶级可以知道的内幕。
    系统也只是个打工的。
    明曦：“打起来了。”
    系统：？
    “不对，生子系统应该是单方面挨打的那个。”明曦补充道。
    系统：？？？
    邓月锦确实没办法，系统又不说话，没办法，只能跪在地上，委委屈屈地哭，表示自己真的冤枉。
    冤枉，但是没有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变了，变得不怀好意，锦上添花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
    皇后身边的宫女，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皇后的衣襟，皇后面色变了变，很快就做出反应，上前一步朝默不作声的刘彻道：“陛下，邓美人祭礼失仪，当打入暴室以作惩处！”
    听到自己要被打入暴室，邓月锦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慌忙跪着向前爬，伸手拽住刘彻的衣摆，哀求道：“不，我不要被打入暴室，陛下，其实……其实我有一个……”
    刘彻黑眸中快速地划过一丝等待许久的暗芒。
    但邓月锦却说不出话来了，掐着自己的喉咙，仿佛什么东西在阻止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邓月锦目露惊恐，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
    看见邓月锦这一副失了智的疯癫模样，所有人越发认定她是中了邪，连皇后都后退了半步，暗暗心惊惧怕。
    刘彻看了她一眼，说道：“把邓美人带下去。”
    祀高媒一波三折，比戏本子还要精彩，何况去的人多又嘴杂，很快事情便传遍了宫内宫外。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但是亲眼见过的人却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高媒神真的显灵了！
    谣言传得很快，半个月后，甚至连匈奴那边也听到了汉朝商人所带来的消息。
    日磾听着来人的汇报，不免若有所思起来，想起那个眼神清澈淡漠的姑娘，又想了想心机深沉的汉朝皇帝，忍不住出声道：“我还当刘彻只是为了维护他那高傲的尊严，要真是动了心，和那姑娘倒挺般配的……”
    “我看他俩一点儿也不相配！”旁边忽地传来军臣单于冷冷的声音。
    日磾诧异地看去，却见军臣单于已经快步出了帐，仿佛带着气。
    “单于，你要上哪去啊……”日磾连忙追上去。
    处于谣言旋涡中心的明曦倒是非常安稳，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找她的麻烦。
    一切都平静得分外不正常，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明曦眼神冷漠，视线朝四周转了一圈，最后回归于自己的肚子。当初选择了姝姬墓那具身体，也许并不是一个好决定。
    虽然是系统随机选的身体，但她其实也可以选择不进去。
    系统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流着口水询问道：“……那个生子系统你打算怎么处理？”真的很想得到生子系统的东西，那可是生子系统啊。不知道吃了多少功德和信仰，还有其他东西。
    明曦立刻说道：“你不要想，想都不要想。”
    系统：“……我不就问问。”
    午后刘彻带着太医令来给她诊脉，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妃子怀孕过。但是他见过父皇怀孕妃子。
    那些怀孕的女人都很痛苦，脸色和身体都很差，东西也吃不下。
    所以怀孕期间也无法侍寝，会在御前失仪。而且她们也不会想让君王看到自己怀孕憔悴不堪的样子。
    但明曦完全不一样。
    胃口好，也没有任何怀孕的反应，孕吐，恶心，脸色差，失眠，都没有。
    尽管刘彻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但依旧令太医令每天来椒兰殿诊脉。
    太医令诊脉完便退下了。
    刘彻眼神扫过明曦的肚子，眼神极快地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很清楚，那晚侍寝的人绝不是眼前的“姝姬”，所以这个孩子……算是他们的孩子吗？
    刘彻有心想问，但是想到和东方朔的谈话，顿时轻轻眯起微挑的眼，转而向明曦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准备开始建皇陵。
    明曦露出惊讶的眼神：“这么早就建？”提前给自己准备棺材。
    刘彻眼眸微动，看着明曦缓缓道：“朕要建的陵寝不一样，不现在建的话，恐怕来不及。”
    “你想去看看吗？”刘彻突然问道。
    明曦：“看什么？”
    刘彻神情懒洋洋地道：“去看看东方朔选的地方，顺便，朕也带你透透气。”在宫里待久了，人会喘不过气来的。
    人人都有欲望，对他都有所求，权利，感情。可唯独她没有。
    不论是在平阳公主府，还是在深宫，好像都对她没什么区别。在哪都一样。
    那双艳丽的眼眸澄澈到冷漠，哪怕是笑着的时候，也毫无情绪温度。
    刘彻微微阖目，感觉心脏有一瞬间紧缩。
    明曦愣了愣，万万没想到刘彻会想带自己去看他的陵墓，她能说她已经在后世的位面见过茂陵了吗。
    明曦内心是拒绝的。
    明曦叹了一口气，婉拒道：“陛下若是想找个人陪，可以找其他人，妾有孕，身子重，恐怕不方便。”
    刘彻缱绻温柔的眼神忽地凝滞。
    好一会，明曦都没听到刘彻的声音。
    疑惑地抬眸时，却看到刘彻突然起身走到案前，扫了一眼，自己亲手研墨，明曦抬起头看去的时候，他已经执了笔，案前铺着一张白绢。
    刘彻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怕惊醒了自己的梦：“你说得有道理，朕为你画一幅丹青吧，你若是不方便作陪的时候，朕也能睹画思人。”
    说出去只怕没人信，他居然也有这样患得患失的一天。
    明曦没动，想到了姝姬墓里被复原的那幅画像。
    原来是他画的啊？
    “朕画好了，你来看看。”画完后，刘彻淡漠的眼眸里总算有了一点笑意，像是心满意足，又似乎带着无尽的缄默。
    明曦走过来凑着头看了看，刘彻的画技确实不错，比起后世复原的画像，此刻的画像还未干透，一个女子翩翩起舞，眉眼很生动，能看得出来是她。
    可是……
    明曦看完说道：“陛下画的真好，可是妾并未起舞呀。”
    刘彻笑了笑，答道：“朕曾听闻天子有九天玄女守护，如果真有九天玄女，应该就长你这样吧。”
    明曦摇头道：“不，她不长我这样，也不守护天子。天子有上天庇护，倒行逆施，就不会再被庇护。”
    刘彻顿了顿，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长你这样？”
    明曦：“……妾以前见过供奉玄女娘娘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