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莫清尘也笑了笑。只是这一笑，竟叫文奴不禁有些疑惑。因为她竟看不懂莫清尘此一笑的意思。
    “人活一世，终究会身归黄土。”莫清尘忽然双眸黯淡了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喃喃着，“文奴，千机阁，不属于你。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获得自由。”
    “你说什么？”文奴的笑意僵硬在嘴角。她从未想到，眼前这个养在深闺之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而且，文奴从未对任何人道过自己的心思。就连墨安，屠戮这样的多年挚友，都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半晌，文奴似是释然了一般。露出一个快活的笑来。文奴笑起来很好看，虽没有绝色之姿，却如阳春三月的风，淡漠如菊。
    这样的文奴，着实让人想不到，她居然是千机阁的阁主。千机阁，那可是让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存在，那可是最黑暗，最血腥的地方啊…………
    “借王妃吉言。”文奴淡淡地笑着，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欢愉。随即，她起身离开。再未多言。
    然而，文奴走到门口时，她并未转身，却忽然道了一句。
    “若是王妃日后有难，文奴护您。”
    说罢，文奴轻轻推开屋门，抬脚离去。
    莫清尘静静地目视着文奴离开。面上丝毫没有刚刚那副可爱憨傻的模样。直到文奴出了房门，伴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关上。莫清尘才不由得轻叹一声。
    “可惜了……真是可惜……”
    莫清尘垂眸，轻笑一声。不知是在笑文奴，还是在笑自己。有时候，莫清尘真不知是否是命运弄人。
    千机阁是什么地方，全天下最肮脏，最见不得人的地方。那里就是一个牢笼，困住了太多人，也要了太多人的性命。
    可偏偏最是向往自由的女子，却被困在了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
    屋外
    “王爷，王妃已无大碍。”文奴恭敬地俯身道。
    北冥渊瞥了文奴一眼，神色是一贯的冷漠。
    “你们说了什么？”
    北冥渊冷冷地问道。虽只有一句话，可那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却叫人不敢直视。
    文奴低着头，面色依旧从容不迫。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那微微加速的心跳，是掩藏不住的。
    “王妃很健谈，与属下闲聊了一番。”文奴一字一句，平静地回道。可是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去看北冥渊的眼睛。
    这时，一旁的墨安瞧瞧瞥了一眼。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可他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不敢多看。
    北冥渊微微抬眸，眸中神色愈发深邃。
    “文奴，你跟随本王多年。你办事，是最稳妥的。”北冥渊淡淡地道了一句。话语之中不见丝毫的起伏。平静地令人发怵。
    文奴低着头，面色及其的恭敬，她立刻回道:“是，王爷的意思，属下明白。”
    北冥渊点点头，也不再多言。他最后望了一眼内室的方向，随即离开。立刻，周围候着的一众侍卫紧随其后。
    待所有人离开后
    “文奴，为什么不敢告诉王爷。”墨安看着文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