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冥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二把手小心翼翼地将剥好皮的葡萄递给少女，他精心培养的杀手则老实巴交的像个鹌鹑。
    “就是你？”
    他疑惑地打量座上的少女许久，怎么也没看出来对方有什么奇特之处，能只身杀进他的杀手楼。
    姜与乐看向来人，好似见到故人般说道：“北冥，你终于来了。”
    北冥对她可没什么好脸色，双眼微眯，语气威胁道：“小丫头，可不是什么位置都是你能做的。”
    “哦？可是我觉得挺舒服的呀。而且我问过他们了，他们都说可以坐。”
    姜与乐吐出两颗葡萄籽，白嫩的手撑着脑袋，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北冥觉得姜与乐在挑衅他的脸面，勃然大怒道：“小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废话真多。”姜与乐声音倏地一冷，眼神也没了刚才的散漫。
    她随意捡起一把刀，主动迎上杀来的北冥。
    二把手南寻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又期待又担忧地看着杀气腾腾的北冥。
    北冥哪里有心情注意南寻的这些小心思，一心只想着教训这个挑衅他的小丫头。
    在他看来，纵然姜与乐有些手段，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是他身为天下第一杀手楼楼主的自信。
    可很快他的这种自信就被打破。
    “什么？不可能！”
    北冥愕然，眼睛瞪得浑圆，震惊的表情许久未散。
    因为他的刀竟被硬生生劈成两半！
    姜与乐哪会管他，顺手用刀柄将他弹开，右腿横扫，将北冥整个人踢飞出去。
    北冥忙调整身体试图稳住身形，但整个人仍然不停地后退。
    就在他即将撞墙时，他用右腿抵住墙面，才不至于更加狼狈。
    刚刚停下胸口的疼痛就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他捂着胸口震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话音刚刚落下，少女的位置只剩残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冰冷的刀就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少女浅笑吟吟，眼中却是刺骨的寒，“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我看上了你的杀手楼。”
    “什么？”
    “怎么？楼主不愿意？”
    姜与乐手上的刀又靠近北冥脖子几分。
    尽管这只是杀手们用的刀，比不上北冥手里特制的刀，但其锋利程度依然不是普通兵器可以比。
    刀一靠近他的脖子，他的脖子就出现一条血线，随后鲜血从中漫延。
    当然，比起刚才被姜与乐打过的地方，这点疼痛微不足道。
    但这比身体的痛更让他痛！
    北冥何曾这般屈辱过，眼神瞟过脖子上的刀，身上的杀气快要化为实质。
    突然，他脑中闪过顾灵薇的笑脸，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反抗的想法在他脑中烟消云散。
    最终，他颓然道：“属于参见楼主！”
    北冥臣服，其余杀手自然没了反抗的心思，纷纷臣服道：“拜见楼主！”
    自此，杀手楼易主。
    姜与乐将刀回来，反手塞进北冥手中，“那么，以后辛苦北护法了。”
    “嗯？”
    北冥疑惑，姜与乐却已经指着二把手南寻道：“你，左护法。以后你们二人分别为左右护法。”
    南寻本就是被北冥武力征服的，现在出现了更强的姜与乐，他自然没什么反抗的想法，顺从道：“是，属于遵命。”
    反正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没什么话语权，做主的人不过是从北冥变成这个神秘的少女。
    姜与乐见他乖觉，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而是拿出一个瓷瓶，“吃了。”
    北冥和南寻面面相觑，其他杀手则没什么表情，因为他们本身就吃过北冥的药。
    北冥开始将药分给众人，姜与乐却突然道：“你们也吃。”
    南寻还好，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毫不犹豫吞了一颗药
    北冥则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为其他人发药。
    “北护法，难道你没听见本楼主的话吗？”
    姜与乐把楼主二字咬的极重，北冥忍了又忍，最终硬邦邦开口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
    “你大可以试试。”姜与乐毫不留情道。
    反正她要的也不是他们心服，收服杀手楼为得也不过是断顾灵薇一个臂膀。
    虽说北冥并没有对原主做过什么，但他身为顾灵薇的忠犬可是为顾灵薇解决不少人。
    如果不提前解决北冥，以后少不得要多些烦扰。
    虽说他不惧北冥，但就算苍蝇嗡嗡的总归也烦人。
    北冥见她丝毫不给面子，杀意一闪而过，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好，我吃。”
    他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姜与乐，当着姜与乐的面拿起一颗药喂进嘴里，然后吞了进去。
    南寻又是唏嘘又是一种隐秘的高兴。
    毕竟曾经他处处被北冥压制，如今北冥落得这种下场，让他有一种北冥不过如此的感觉。
    然而北冥吃药后姜与乐却突然走向北冥，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掐住了北冥的脖子。
    “呃，唔……咳咳咳……”
    姜与乐松开后，北冥一阵猛烈咳嗽。
    “北护法，阳奉阴违可不是好习惯。一个不听话的属下，我想北护法应该很清楚怎么处理吧？”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北冥，北冥则掐着喉咙拼命咳嗽。
    “当然，我这人一向仁慈。这次我不与北护法计较，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她轻轻抬起北冥的下巴，看着北冥眼中的愤怒、恨意很满意。
    “好了，这些交给你们去办，每月这个时候我会派人给你们送解药。”
    她随手将一张纸递给南寻，南寻则习惯性地递给了北冥。
    北冥看清上面的内容疑惑道：“你要对付东方瑾？”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沉默后北冥说道。
    他突然觉得姜与乐的出现或许不一定是一种坏事。
    如果东方瑾没了，那他和灵薇是不是……
    到时候说不定他还能借此收回杀手楼。
    想到此，他心情舒畅几分，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些许。
    “属下遵命。”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