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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金屋藏娇

    夏初炎炎,玲珑四司院内的垂丝海棠长势甚好,如起舞的长袖在微风里蹁跹,许是离惊鸿宴越来越近,各司忙得都见不到人。
    这几日各司司长为了收支平衡,各接了几单生意,春芽接了西街员外六十寿宴的台盘事宜,柳雨和顾泱泱一道给景乐宫的赏酒宴排办,因而若星此前和和景乐宫谈成了一笔生意。
    此前她们去景乐宫吃饭,听到掌柜的在招蜀菜厨娘,说是夏日一到,鲜辣的食物更能让人发汗,掌柜的想要开一个蜀食的菜单,若星带着自己做的蜀地小吃请掌柜的试吃了一圈,当即当即让掌柜眼前一亮,拿下了一个蜀地小吃供应的生意,收入十分客观,顺道将这赏酒宴的排办也一道承包玲珑四司做了。
    若星现在每日早起做了掌柜预定数量的蜀食让叶舜帮忙送过去,其余空闲就负责哄着国公夫人和小公爷母子,以及写惊鸿宴的排办单。
    叶舜倒是清闲,除了帮忙送货就没什么事了,好在不久前陆春彩送来了一笔银子,二人合计租个铺子做香衣,但陆春彩有身孕不便出门,租铺子的活儿就全落在叶舜一人头上。
    要做生意,自然得在人多的街市,但东相街的铺子租金太贵,不适合,租得起的地方,不够热闹。
    叶舜愁容满面回四司时,正好撞见若星匆忙走向后院,叶舜急忙喊住了她,“宋司长!”
    若星停下脚步,叶舜这才看见她手中端着花梨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盖碗,隐约飘出汤药的苦味来。
    叶舜惊诧道:“给谁喝的,司里谁病了么?”
    “没有。”若星不知想到什么,浅浅一笑,“抓了只受伤的小狗罢了。”
    哦……叶舜放下心来,想起铺子的事,道:“宋司长,我和春彩近来想在盛京重开香衣铺,可是这东相街的铺子太贵了,西街又太偏,我丢了铜钱算卦,皆是少阴,你说,还能选哪条街好啊?”
    若星微微沉思道:“嗯……此前东相街上许多铺子为难我们,我们如何解决的你忘了?现下肯定还有铺子正愁转租,或许正适合你。”
    叶舜一拍脑袋,是啊!之前那些坏东西不卖东西给玲珑四司,若星雇了几个乞丐去“闹鬼”,吓煞了店铺的掌柜,纷纷搬了铺子,也有没转租出去的,还没搬走。
    “宋……”叶舜回过神来想谢谢她,却见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叶舜挠了挠头,人呢?
    脯食时,顾泱泱和柳雨回来了,见叶舜正从厨司端着菜出来,兴冲冲赶上去:“今儿个若星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春芽跟在叶舜后面端着一碟子鹅掌鲊走来,走路的脚步略微有些奇怪,她悠悠道:“想什么呢,今日是我和舜舜掌厨,不过鲊都是若星提前腌好的。”
    顾泱泱弱弱看了一眼桌上乌漆嘛黑的菜色,虚弱地问:“这……这都是些什么菜啊?”
    叶舜指着一道焦黑的团子说:“这是我做的红烧狮子头。”
    春芽指着另一道焦黑的肉条:“这是酸甜炸肉。”
    ……唯有鲊菜看着能吃。
    柳雨咽了咽口水,摆手道:“那个什么,一会儿还有人约我出去看花灯,我就不吃了。”
    叶舜和春芽齐齐看向顾泱泱,顾泱泱扁着嘴:“……我,我吃,我吃。”
    顾泱泱苦着脸,好奇地看向春芽的脚腕,春芽很纤细,这会儿脚腕上却鼓鼓囊囊的,刚才走路姿势也有些怪异,她忍不住问到:“春芽姐姐,你脚上是什么啊?”
    春芽低眉动了动脚腕,道:“沙包,最近想变得身手更灵活一点,司里都是姑娘,要是再遇见什么登徒子,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众人齐齐想起此前若星的遭遇,登时对春芽起了一股敬佩之情。
    吃饭间,柳雨拿来笔墨纸砚,开始写信,一连写了四封,顾泱泱好奇看了几眼,就见她每一封信的开头都是一样的“公子”,但并没有写什么公子,信的内容也都一模一样。
    顾泱泱:“姐,你写这些都是要给谁的啊?”
    “给张公子、李公子、赵公子、陆公子啊,看谁今晚有空和我出去逛花灯。”柳雨耸耸肩,“这叫钓鱼时广撒网,总能钓上一条大的。”
    顾泱泱恍然大悟,都是公子,柳雨这是为了省事,好有道理!
    恍神间,她失手加了一块酸甜炸肉,一股焦炭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她苦着脸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若星这阵子有些奇怪,昨日我去后院找她,结果发现后院都被护卫守着不让人进,而且若星每次一去后院,就一整日都不出来……”
    叶舜:“我今日也碰到她了,她端着汤药,说是……抓了一只受伤的小狗。”
    柳雨一愣,敏锐的察觉到什么:“这听着,怎么那么像,金屋藏娇啊?”
    桌案上一片默然,春芽拿筷子敲了敲瓷碟,正色道:“前日夜里,确实有人来了四司,自那以后,她就住在了后院,而且,今日若星海让人把后院的小厨房收拾好了。”
    顾泱泱和柳雨恍然大悟:“不是像,这就是金屋藏娇!”
    ……
    后院,若星端着汤药走入院中,看到甘莎正在院里指挥护卫往树上挂灯笼,她停下来看了看,觉得还不够多,于是上前交代护卫再多挂几个萤火灯,萤火灯小,烛火也弱,但挂多了,就像树上落了星星,很是好看。
    甘莎提醒若星道:“司长,明日您不是要去国公府上吗,那这里……”
    明日玲珑四司要去国公府上赴惊鸿宴,大概一整日都回不来了,若星想了想道:“嗯,汤药只能拜托你来熬了,一定要盯着他喝下去。”
    甘莎点点头:“司长放心。”
    谁知这些话落到了金屋藏的“娇”的耳中,却变了味,前几日魏念云日日来玲珑四司,听闻这个小公爷是国公夫人唯一生的嫡子,国公府上宠爱有加,宠成了个国子监里样样倒数的废物,国公府上庶子反倒贤良,但也没用,国公爷选错了栖息的木,指不定哪日就被抄了。
    就这样一个连家世都随时会垮的废物,凭什么配得上她?
    这般想着,“吱呀”一声,内卧的门被推开了。
    若星将汤药端进去,看到江焉阑换了身月白暗纹窄袖,正在景窗下的小榻上倚靠着看《太平御览》,窗外的凌霄花落了几瓣到他肩上,仿若零落在一袭玉池中,凭添几分艳色。
    江焉阑放下书卷,眸色静静地望着她,左手腕还被绑在榻上动弹不得,若星走过去,把汤药放到榻上的矮案上,瞧见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间,果然还是烫。
    “怎么都三日了,还不见退热?”若星有些狐疑的看向案上的汤药,这些都是陈御医送来的药,说是有奇效,怎么在江焉阑身上就没用了?
    江焉阑用右手支着下颌,漫不经心凝着她道:“我在南钺时落下了病根,什么药都不太见效,今日不会好,明日也不会好。”
    若星心下微陷,想到他还身有蛊毒,自然痊愈得慢,那岂不是要折磨很久……
    她点了点头:“那明日,我让甘莎去陈御医那开些更有效的药来,你再试一试。”
    “你呢?”他翻过一页《太平御览》,声色很沉,“明日不来,还是……要去看那个小公爷?”
    若星一怔,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江焉阑抬眸看向她,以为她心中不悦,静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地合上书本,鸦睫垂落一片阴影,他冷着脸道:“我知道,魏念云是你的朋友,是我僭越了,我不该过问,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抱歉。”
    这人,手还被绑着呢,竟然没有怨她把他关起来,反而生气她明日不来了。
    若星想起自己吃了那么多长宁公主的醋,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她弯下腰,捏起他的下颌让他抬眼看着自己,悠悠凑上去道:“我去找魏念云,少将军那么生气啊?”
    江焉阑抿着唇不言语,唯有长睫微颤。
    “其实魏念云没什么不好的,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家世还那么好,与我也聊得来,可惜了,就是小我几岁,得等他加冠……”
    蓦地,江焉阑握住下颌上的手,她以为他要生气了,没想到,他只是侧头用冰凉的唇若有似无拂她的掌心。
    她轻轻一颤,没有抽回来,见他用泛着涟漪的琥珀眸定定望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他配不上你,因为……我会做得比他更好,我会配得上你。”
    若星被他的情意铺天盖地袭卷,心跳如擂鼓,但又怕他是哄自己的,等他伤好了,哪一日又会突然消失。
    她抽回手,有些不自然地退后了一步,坐到桌案边将香笼拿开,放了一块杜衡香进去,香雾如同蝉纱缭绕,让人心神迟缓,热潮消弱。
    她定了定凌乱的心神,道:“明日国公府上举办惊鸿宴第二宴,是国公夫人的宴席,我近来和国公夫人多有结识,所以走动频繁了些。”
    不是特意去看魏念云,那就好。
    江焉阑唇角微挑,随手拿起书卷翻过一页继续看,像是什么事也没做过般,淡淡与她闲聊:“听闻国公爷与国公夫人不合多年,如今才办和离宴,未免太晚了些。”
    “和离宴?”若星放下茶杯,起身坐到江焉阑身边,杏眼微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怎么个不合了,少将军快好好和我说说。”
    江焉阑奇道:“不是和离宴么?”
    若星摇头:“为何你会觉得是和离宴?”
    江焉阑刚回盛京时招摇过一段时日,赴过许多朝内权臣的宴席,他回忆了半刻,道:“在宴上听闻过国公爷多载前想休妻之事,但碍于国公夫人的家世,未成,如今国公府后院全是通房小妾,国公夫人家中劝过和离,不知为何,夫人并未同意,还有……”
    他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一冷,“如今国公爷在朝内恐会出事,你不可以和姓魏的走太近。”
    原来其中还有那么一段故事,若星忽然想到了什么,郁结多日的心结豁然开朗,她忍不住上前环住江焉阑蹭了蹭,开心道:“我知道了!还好有你,不然明日我就要输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赏?我都能满足你!”
    江焉阑想了想,只道:“明日早点回来。”
    不知为何,若星恍然有种成婚后有了新妇的错觉……以至于太走神,让她没注意到,那碗汤药直到凉透了,江焉阑也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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