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皱起眉，那张脸让他感觉很熟悉。
    他忍不住抬头往上看去，映入眼中的是霍临渊坚毅优美的下颌线。
    戚颜心中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
    原来皇帝那张脸居然和霍临渊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相比起来，霍临渊更加精致无可挑剔。
    这是怎么回事，书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过霍临渊与司樾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为何毫无关联的两人会如此相像？
    戚颜又认真地打量了一遍司樾，可细看之下他又觉得没那么像了，只是在眉眼处有那么几分相似，而且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司樾给戚颜的第一感觉就是冷血无情，如果说霍临渊的冷是雪山顶上一缕清风，清透干净，蕴藏着冰雪消融的勃勃生机。
    那么司樾的冷就犹如地狱深渊，血腥缠绕。
    不知是受原文的影响还是直觉，对司樾，戚颜几乎有种本能的排斥。
    面对司樾的阴阳怪气，霍临渊不冷不热：“你刻意为我举办的庆功宴，作为主人公怎么能缺席。”
    司樾皱了皱眉，两人就像是天生气场不和，在一起多待一刻对他来说都仿佛是一种折磨。
    “既然如此，那宴会发言便交给你了。”
    说完，司樾便带着年轻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会场，司樾问身边的男人：“如何？可有发现精神力异常。”
    年轻男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闻言脸色不变，只是眼神略有深意，回道：“不好说，单从感知来看，并没有任何异样，不过……”
    他顿了顿，玩味似的地勾起唇角：“也有可能是用了屏蔽装置。”
    皇帝离开之后，霍临渊将剩余的应酬事项交给闻翼，然后带着戚颜离开了皇宫。
    他本来就只是来露个脸，如今目的达到了便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事实上，霍临渊几乎从来不参加此类聚会，这次能来已经算给足了面子，另一方面他也是想看看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时间来到两天后。
    因为之前那篇帖子，最近星网上对精神力损伤的关注空前绝后的高。
    越来越多饱受精神力折磨的人出来发声，一时间为伤者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极大地勾起了大众的同情心。
    戚颜看着认真帮他涂药的霍临渊，忍不住问：“有很多人都有精神损伤吗？”
    因为书中并没有过多地描写其他精神力患者的情况，所以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伤者发声，让戚颜有些吃惊。
    实际上，轻微的精神力损伤在早期完全可以依靠精神力药剂治愈，这也是药剂师在星际地位崇高的原因。
    但是随着损伤越严重，损伤的时间越久，修复的几率就越低。
    可是严重的精神力损伤在生活中却并不常见，像霍临渊这种程度的更是没有，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几乎没有人能够在精神力严重损伤的情况下活下来。
    “机甲战士和军人在战斗时会比较容易引发精神力损伤，普通的损伤靠一般的精神力药剂就可以治愈。”
    “但若是没有在最佳时期内注射修复剂，损伤就会加重，到最后治愈的时间也会相应延长。”
    霍临渊仔细地检查了伤口的情况，发现上面已经长出了一层薄薄的鳞片，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长好了。
    戚颜觉得痒，伸手想去抓，被霍临渊眼疾手快地拦住：“忍忍，听话。”
    由于人鱼的体质特殊，修复仪根本无法直接修复戚颜的伤口，只能靠他自身的自愈能力。
    而戚颜又因为强制破壳的原因，本身体质偏弱，自愈的速度也要慢一些。
    伤口发痒却不能挠，让戚颜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但他也知道和霍临渊是为了他好，于是便转移注意力，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是我看见星网上，有好多人都是精神力损伤很多年了，难道普通的精神力药剂也很稀缺吗？”
    书中只说过高级精神力药剂很珍贵，却没有说普通的精神力药剂也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而根据星网上的评论来看，大多数精神力损伤很多年的人，都是在前期没有及时注射精神力修复剂导致的。
    “因为有很多不法商人会将精神力药剂稀释后再进行贩卖，这就导致很多人无法在最佳时期一次性注射足够剂量的修复剂。”
    “即使星际医院的精神力药剂都是正规的，但由于每日的供应有限，因而竞争激烈，所以很多等不了的人便会选择从黑市或者商贩手中购买。”
    “炼制普通精神力药剂虽然比炼制高级精神力药剂容易得多，但因为需要纯人工提炼，所以目前依旧达不到量产。”
    原来是这样，戚颜露出惋惜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的霍临渊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的颜颜很善良……
    这样善良的颜颜更需要自己的保护，霍临渊心中想将戚颜藏起来的想法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阿莱德走了进来，他像往常一样来给戚颜检查身体。
    “阿莱德爷爷！”戚颜高兴地打招呼。
    这些日子阿莱德每次来都会带各种好东西给戚颜，有时候是很珍贵果子，有时候是小孩子的玩具。
    虽然戚颜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却不妨碍他从这些细节中感受到阿莱德的关心，因此自然就和阿莱德亲近了起来。
    “嗯，颜颜乖，准备好了吗？”阿莱德拿出检测仪器，用哄小孩的声音说道。
    戚颜点头，然后很自然地伸出双手，让霍临渊把他抱到了检测台。
    例行检查完，阿莱德摸了摸戚颜的脑袋。
    “恢复得很好。”
    戚颜开心地摆了摆尾巴。
    检查完后，阿莱德就离开了，这时霍临渊摸着戚颜的脸颊，歉疚地说道：“我要出去一趟，让闻翼来陪你好吗？”
    闻言，戚颜的耳朵竖了起来，立马抱住他的手：“不能带我一起吗？”
    这段时间霍临渊就连办公都不避着他，现在既然这样说了那便一定是不方便。
    这个时候戚颜突然意识到每个人都应该有私人空间，自己是不是太粘着霍临渊了。
    想到这里他松开霍临渊的手：“我知道了。”
    看见戚颜失落的样子，霍临渊有些心软，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会早点回来。”
    戚颜耳尖泛红，推开他的手，辩驳道：“我又不是离不开妈妈的小崽子。”
    见他逞强别扭的可爱模样，霍临渊忍住笑意：“是，我家颜颜是小大人。”
    感觉被调侃了的戚颜，恼羞成怒，干脆一脑袋扎进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