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道长啊，”老陈一脸吃惊的问，“我们就随便聊聊天，您就要我们1000块，是不是有点儿太那啥了？”
    “呵呵，我有时间陪你聊天么，你觉得我很闲吗？”钱道长板起脸对老陈说，“不想给咨询费也可以，以后你们再遇到什么难题，你们就不要来问我好了。”
    这老陈可就犯难了！
    说了几句话就让他花1000块钱，老陈是真心有点儿舍不得。
    但要是不给的话，以后钱道长肯定会跟自己绝交。
    老陈愁眉苦脸的解释说：“钱道长啊，不瞒您说，最近我们的生意也不太好，手头有点儿紧，您能不能少要点儿，打个五折行不？”
    老陈这话说的十分动感情，眼角都带着泪光。
    钱道长被老陈的演技打动了，他点点头说：“好吧，最近这段时间生意是不好做，我就给你便宜点儿，你给800好了。”
    听钱道长给自己便宜了200块钱，老陈这货还是不知足。
    他腆着脸又问：“要不这样，我给您转666，这个数字多吉利啊！”
    钱道长也不是吃干饭的，小眼珠一转就计上心头！
    他冲着老陈笑了笑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给我转888，这个数字岂不是更吉利！”
    老陈连忙问：“不是，说好的800，您咋还涨价了呢？”
    钱道长直接拿起笤帚，一边扫地一边说：“没人强迫你，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钱道长这是要送客了！
    老陈可不敢得罪这个小老头，他以后倒卖凶宅还用得上人家钱道长了。
    老陈只好乖乖的扫码转账。
    然后……
    我就听见钱道长的手机里传来了提示音：支付宝到账八百八十八元。
    ……
    坐进车里。
    我先把那个小陶罐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放好了，这才问老陈说：“既然钱道长说这个陶罐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趁早把它处理掉吧！”
    “对对对，”老陈点点头，“不能总留在门店里，免得晚上又闹鬼！”
    “你说怎么处理？”我问老陈。
    “刚才钱道长不是说了，砸碎了不行，只能丢粪坑里，”老陈用手指敲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才说，“要不这样，我开车找个比较脏的公共厕所，把它丢进去不就完事儿了。”
    “嗯，好吧！”
    这个办法，我觉得可以。
    老陈发动了车子，朝着农村的方向开去……
    因为越是靠近农村，才会有那种旱厕。
    车子快要开到外环线的时候，老陈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上。
    “老陈，你又怎么了啊？！”我不耐烦的问道。
    老陈皱着眉头说：“小马啊，我觉得这么处理可能有点儿不妥？”
    “怎么不妥？”我又问。
    “直接把那罐子丢厕所里虽然简单，但是要想再把它捞出来，那可就难了……”
    “老陈，你别说得这么恶心行吗？”
    老陈搓着下巴说：“我还有一个担心，如果丢进厕所没起到作用，晚上有人上厕所的时候闹鬼，咱们这么做了，岂不是一种害人行为？”
    感觉老陈这家伙肯定又有其他想法了，我就催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行不行？”
    老陈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钱道长也说了，这个小陶罐是民间法派的一种法器，钱道长不太懂，所以，钱道长说的方法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方法，万一咱们处理不当可怎么办，所以……我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谁？！”
    我不解的看向老陈……
    “在我客户群里有个客户，他就喜欢收购这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钱道长不了解，也许他比较了解，要不然咱们把这个罐子先给他看看，他要是愿意收就卖给他，没准儿咱们还能赚点儿钱？”
    我大概能猜到老陈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不过，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跟他联系过了。
    那个人是个男的，三十七八岁，应该是华人，可能有东南亚某国的国籍。
    他的名字叫“爱德华”。
    爱德华这名字，并不是他的真名实姓，我们也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个啥？
    这家伙以前在东南亚的一些国家里混饭吃，他的职业更是离奇，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是一个专门倒腾“诡货”的商人。
    在前几年，爱德华在国外可能是得罪人了，混不下去了，不知怎么就漂洋过海的来到了津海这座城市讨生活。
    因为老陈做凶宅的买卖，爱德华从老陈手里收过几个便宜的凶宅，然后转手卖出去赚差价。
    这个人多少有点儿心术不正，后来不知怎么就中邪了。
    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如果用神经科医生的话去解释，他有可能是双重人格。
    如果换一种迷信的说法去解释，他大概率是被一个鬼魂给夺舍了。
    我听说，去年那会儿，爱德华住进了津海市的一家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其实，我就是听老陈说的。
    也不知道治疗效果怎么样？
    反正，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并没有任何联系。
    “老陈，你想把这东西卖给爱德华？”
    “是啊！”老陈用手指了一下报纸团，“这罐子这么邪门儿，应该算是一件诡货吧！”
    至于诡货是如何定义的，我是真不知道？
    所谓的诡货商人，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一种买卖，那边的人确实特别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我又看向老陈问道：“可是，我听你说过，他不是进精神病院了么？”
    “是啊是啊，”老陈点着头说，“之前是住院接受治疗，在里面住了一年，现在已经康复出院了，上个月我跟汤佳去医院看她哥哥时，还见到过爱德华，当时我还加了他的新手机号码。”
    之前咱们说过，汤佳是老陈现在名义上的女朋友，俩人分没分手我不清楚，但是，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反正，我们这家包满意门店，就是人家汤佳出钱开的。
    汤佳的哥哥，因为在海边买了一栋闹鬼的海景别墅，人被吓疯了，只能常年住在精神病院里疗养。
    好在汤佳的家底厚，是个富婆，付得起昂贵的理疗费。
    有时候汤佳想她哥了，总是让老陈陪她一起去精神病院，这事儿我也听老陈说过。
    但是……
    爱德华住的精神病院跟汤佳她哥是同一家医院，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很好奇？
    这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