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张璇挑了挑眉，应下来也没再多问，她只需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行了。
以言集团。
薄予言踏进公司的下一秒，就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每个人都如履薄冰，胆战心惊，公司里透着一股冷意。
他蹙了蹙眉，几乎是瞬间就能猜到薄老太太又做了什么事。
不出意料，她应该现在在楼上。
薄予言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水杯顺势砸过来，他的身子往旁边侧了侧，眼眸里透着彻骨的冷意，“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薄老太太闭着眼睛把玩着佛珠，“小言回来了？”
“去哪了？”
“有事？”他的嗓音里裹着冰冷，似乎对眼前的人恨之入骨。
薄老太太睁开眼睛，嘴角上扬，“小言长大了，奶奶的话都不听了。”
“果然啊，跟唐浅的性格越来越像了。”
“性格相似的人大抵结局也是相似的。”
薄予言紧握着拳头，心里的暴戾分子不停的迅速翻滚，眼神阴暗。
薄老太太无动于衷，“小言，这些年凌驾在整个江城的滋味很好吧。”
“可惜啊，是踩着爸妈的尸体的啊。”
“所以，奶奶是完全不装了是吗？”薄予言靠近她，大手捏在她的脖颈。
只需要轻轻一扭，老太太的命就会丧失在他手里。
但薄老太太依然看着他，用悲悯而又嘲笑，高高在上的的眼神。
几乎是瞬间就刺到了薄予言心里。
“小言，被当做怪物，随时随地会发病的日子不好受吧。”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老太太的眼神看不出一丝畏惧，手里依旧把玩着佛珠。
“奶奶怎么不继续装了？”
老太太笑出声，“傻孩子，你不是也不装了吗？”
“知道汤里有药还逼着自己忍辱负重喝下去，果然是对自己心狠的人才能有所成就啊。”
“你看，这不是什么都知道，还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奶奶？”老太太依然是用那种悲悯而嘲讽的表情。
即使她的呼吸已经不畅了，她的唇角依然带着笑。
直到薄予言松开她，薄老太太唇角的弧度扩大，“果然不敢啊。”
“小言啊，别太天真了。”老太太笑着看着他摇了摇头，背过他转身出门。
嚣张又肆无忌惮，老太太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不会对她动手。
办公室里噼里啪啦，所见之处，没有一处完好，一片狼藉。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残留的玻璃碎渣划破了手，他看着鲜血一滴又一滴落在桌子上，心里有些快意。
果然一提起他的父母，他依然会失控。
那个生了他却不要他也不爱他的男女，将他丢进这人间炼狱的男女。
他名义上的奶奶，终于决定正式向他宣战。
真恨啊，真应该把她的脑袋拧下来，让她日日夜夜对着所有人忏悔。
只是就这么死了也太过于便宜她。
那些血海深仇，她背后的势力，有些无法得知的真相，也该是时候揭开谜底了。
这个童年时给了他一抹微笑的老太太，也应该死在他的手上。
他眼里一片猩红，心里的恨意翻滚，压不下去的暴戾分子更是不停的折腾他。
他知道他的病又犯了，喝了整整八年的药，毒性早已渗透到了骨子里。
他无可救药。
薄予言握紧自己的手心，拼命压制着自己，只是很快，办公室再次响起一片腥风血雨。
路过的员工更加胆战心惊，缩着脑袋回到自己的位置，生怕惹祸上身。
天已经暗了下来，办公室里也是一片漆黑，下班的时间早就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前先走。
姜以枝看着手机上一直不接听的手机，没有回复的微信，眉心皱了皱。
不知为什么，心跳声一阵一阵加快，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不及多想，她才开着车去以言公司。
好在路上没有堵车，她的车速很快，似乎下一秒车子就要飙出去。
手心也有些微微出汗，她的速度不断加快。
平日里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她压缩到十五分钟。
以言集团气氛沉重冰冷，她刚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女人拦住，“姜小姐，请留步。”
姜以枝心里有些烦躁，嗓音清冷，“我有事找薄予言。”
“请先预约。”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脸上还挂着笑。
姜以枝咬了下唇，对她眨了眨眼睛撒娇，“我有急事，你先放我进去，出了事我负责。”
“不可以的，姜小姐。”
“我是他女朋友也不行吗？”
身穿职业装的女人依然笑得一脸官方，“姜小姐，您回去吧。”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请你先相信。”她从女人旁边溜过去，对她挥了挥手。
保镖刚想要拦下她，姜以枝迅速开口，“真的，你们今天不放我上去会出事的。”
趁他们有所犹豫，姜以枝拔腿就跑，一路总算是顺利的到了楼上。
顶楼更是冷清，薄予言的办公室漆黑一片，姜以枝蹙了蹙眉，心里有些不解，难道他不在公司？
她刚推开门，不知道什么东西对着她砸过来，角落里传来低沉而喑哑的一声，“滚出去。”
姜以枝敏锐的避开物体，手摸索着打开了墙上的灯，一眼就看见办公室狼藉一片，而那个男人孤独而又狼狈的靠在沙发角旁。
她的心不自觉的抽疼了下，才朝着他靠近，她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身。
声音轻颤，“阿言。”
怀里的男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慌张的将脑袋偏了过去，在刻意的躲避她的视线。
姜以枝心疼的厉害，环住他腰身的手力道加重，“阿言，对不起，我来晚了。”
书上说，反派被刺激的时候会发病，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所以他是怪物，他是活阎王。
只是书里的人终究只是一个Npc，可她的阿言不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些痛苦的难堪的一切，都是他的经历。
是他不得不承受的经历。
“阿言，我来了，你别怕。”她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柔着嗓音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