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用事？
    方凡坐在牛车上享受初夏的阳光，这次远征并非意气用事，救回族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提前布局北地。
    陶族人需要一段时间消化方凡的发明创造和知识体系，他整日待在房间里就是整合开拓者收集的信息。
    北地绝不是华夏人认知里的苦寒之地，相反这里物种丰富，到处盘踞着兽群，猛犸象群、犀牛、北地熊，各类被毛食草动物，没有进入农耕时代，这里便是人类狩猎的乐园。
    大地升温，被毛动物逐渐灭绝，人类才会迁徙到气候温暖的大河流域，这是方凡对人类迁徙研究的结论。
    过去打不过北地蛮族部落的小部落才会向南迁徙，发现这一规律，方凡肯定要提前布局北地。
    陶虎策马而来，“巫，前面有个小部落，要不要灭了？”
    剿灭小部落，防止陶部落北上消息泄露，方凡摇摇头：“不必，就让北地蛮族部落知道。”
    北地部落喜欢人祭，以前骨面部落和牧羊部落同样用人祭，受到陶部落影响，改成了兽祭。
    那些被抓的族人，若是骨头太硬，不愿屈服，可能会被拿去人祭，尤其是那些北地部落认为陶族人血脉高贵，用来祭祀表示诚心。
    “准备应对汉水峡谷里盘踞的小部落。”方凡提醒了一句，那里的部落一部分来自北地，一部分是西面荒原部落，性情凶悍，不会轻易低头。
    陶虎带着雷霆骑向汉水峡谷奔袭而去，先去清理徘徊在峡谷外的狩猎队伍，不给汉水峡谷反应的时间。
    半日后，队伍停下休整，一袭红袍的奇雨急步走向方凡，“巫，他们在前面云树下面发现了一个坟墓。”
    “坟墓？”
    “上面刻写汉字。”奇雨算是所有首领里面学习能力最差的人，认识的汉字比一些暗营战士都少。
    “带我去看看。”
    和煦的夏风，唤醒了青年的回忆，“喂，你能不能快点！”少年不耐烦，在学校唯唯诺诺的少年，只敢对她发脾气。
    “我.....没带车费，你先走。”带点婴儿肥的少女低着脑袋，小手拽着衣角，有些破旧的帆布鞋刷得很干净。
    少年摆出一副无语的神情，走过去拉住少女的衣角，“那么远，鞋都走破了，我帮你给了，暑假帮我干活。”
    “嗯好。”
    “你说，你妈给你起名子萱，人家叫子萱的各个是城里小公主，你一副村姑的模样......”
    少女没有反驳而是小心翼翼偷看少年的侧脸，下车后，少女鼓起勇气从书包里掏出矿泉水瓶，里面装着白色小雏菊，“送你......”
    方凡蹲在地上抚摸木牌上的名字，木牌下小雏菊随着微风轻轻摆呀！
    奇雨靠近采蔓小声问：“那木牌上写了什么？”
    “别说话。”采蔓瞪了奇雨一眼，奇部落这位首领杀伐无数，面对巫的贴身近卫也不敢大声言语。
    “那些树挡住了南边的视野和夏风，全砍了。”方凡站起身，采蔓有些没听清，“巫，什么树砍了？”
    “把那边的树全砍了！”方凡回头，采蔓才发现巫的眼眶红了，声音也是沙哑的，她慌忙点头，“快点，叫人来把树砍了！”
    远征的队伍停了一晚上才走，木牌被换成了石碑，上面是方凡亲手刻的字——故人洛子萱之墓。
    .......
    汉水峡谷，躲在木墙里的部落以为他们能抵御陶部落的进攻，投石器不断抛落的巨石，将木墙轻易摧毁。
    暗营和远征营冲入，红日落下时，方凡踏入了曾经的汉部落，“巫，有三个首领愿意臣服，活捉了四百多人。”骨面部落新首领离骨对着方凡的背影抱拳
    方凡没有回头只是凝望峡谷石壁上刻写的“汉”字，“知道了，带走一百人，剩下的留在这里，让那三个首领监管，不需要留人看守。”
    “他们跑了怎么办？”离骨不解，这么多人口，不应该派人押送回去，他的提问让方凡回头，冷漠的面孔让离骨心中一颤。
    “你要知道父亲以前不会问这些问题。”方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离骨背后冒了一层细汗，猛然想起阿父说过的一句话：不要质疑巫，否则你的首领之位坐不稳。
    “巫，离骨知错，我这就是选人！”
    看着离骨脚步凌乱，方凡眉头微蹙，心中有了想法，这人性情阴狠，想法太多，还懂得虚与委蛇，还是浊骨看起来称心，后续看看要不要扶浊骨上位。
    浊骨在陶城受到巫的庇护，每日沉醉在知识的海洋，尤其是基础算术，偶尔还会去帮忙建造房屋，洗去身上野蛮气息，日子过得潇洒。
    远征队伍没有逗留太久，两日后向北地黑山区域进发，雷霆骑开路，汉水峡谷的俘虏带路。
    北地黑山区域，以平原为主，黑山作为这个地区唯一的山脉，远看像是一条黑线将黑山区域割裂开，西面与雷山地域相连，东面则是汉水途径的大片丘陵地。
    地平线上扬起了尘土，一群长相酷似马匹的四蹄动物群从雷霆骑前方跑过，“那也是野马？”雷霆骑副统领陶风诧异道。
    陶虎长时间跟随方凡，他听巫提起过一种跟马类似的四蹄动物，体型稍小，甚至听过炎黄智者们玩闹时学它的叫声，那叫声跟耳边回荡的叫声相似。
    “应该是野驴。”
    “野绿......？”
    陶虎懒得给陶风解释，他对身后的雷霆骑招手，“去禀告巫，我们看见了黑山，没有见到其他部落。”
    “遵命！”
    半日后，远征队伍抵达，方凡派人一队雷霆骑前往西面雷山，他想见见雷山首领，北地具体混乱到什么程度，他需要信息，同时想知道风霜狼盘踞的具体方向。
    雷霆骑出现在雷山地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雷山首领和刚刚回归部落的圣祭司亲自见了雷霆骑领头者。
    “巫亲自过来了？”圣祭司不可置信，她以为只是陶部落想通过了，过来帮一把，没想到大巫本人到了。
    雷山首领紧握了铁拳，立刻起身，“我想立刻去见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