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很瘦弱，像一只可怜的小鹌鹑，此刻被威胁着，她更像一只做错了事，无助可怜的鹌鹑。
    她恨不得现在立刻消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迫切希望有个人来救救她。
    她不想离开孤儿院，不想跟着吃人的妖怪走，可她也害怕新院长，新院长现在也像是一个吃小孩的怪兽。
    她掉着眼泪，不敢哭出声音，委屈无助得不行。
    “嗙！”
    门被暴力踹开。
    韩程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少年人已经初露锋芒，加上跟着韩非的这两年，正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好睡得好，韩程达比起同龄人要高出一个头，很有压迫感。
    “我爷爷在捐钱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孤儿院如果收了这笔钱，必须答应，以后所有的领养人资料要交给我检查审核！”
    “现在，我没有收到任何领养人的信息资料，你想把孩子交给谁？”
    “别忘了，违背承诺，三千万是要退还给我爷爷的，一分不能少！”
    王娜脸色大变，色厉内荏道：“是前院长和你爷爷之间的承诺，我刚刚代理这个位子，我并不知晓。”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误会我了。”王娜极力扮无辜。
    韩程达一步步走向她，阴郁道：“那现在，你知道了？”
    王娜长得本来就属于女生中矮的，一米五左右，韩程达站在她面前，就像是大人俯视小孩，压迫感拉满，令人感到窒息。
    王娜吞咽了一下口水，勉强笑道：“我现在知道了，我会记住的。”
    “给我。”
    “你……你要什么？”
    “领养人的资料信息。”
    “这……”王娜脸色苍白：“我…我还给他们了。”
    昨天资料不通过，她就退还给两人了。
    她求助般看向一旁的海伦。
    海伦反应了过来，忙在包里寻找，找出两份信息资料。
    她庆幸昨天资料不通过后，她找人伪造了两份足以通过的，看上去光鲜亮丽，毫无破绽的资料。
    韩程达接过资料认真翻阅。
    海伦是一名外国人，外国国籍，但她有四分之一龙国血脉，她的祖母是龙国人远嫁海外。
    她是一名律师，职业算是不错的。
    韩程达看向另一份资料，男人是龙国人，目前在龙国开了一家餐厅。
    两人没有不良嗜好，没有犯罪记录，都受过良好教育，有稳定的收入，以及三处不动产，国内两套房，国外一栋别墅。
    条件相当不错，换成任何一家孤儿院都会同意他们的领养申请。
    王娜站在韩程达身边，看了一眼资料，眼中闪过讶异，疑惑看向海伦，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王娜心下松了一口气，起码不是昨天那两份令人着急的资料。
    其实海伦的丈夫是中东人，两人都是外国人，海伦也不是律师，她的丈夫也没有餐厅，两人都是自由职业者，没有稳定收入，在国内也没有不动产，国外就更没有别墅了！
    “你看，他们的资料都符合要求，我可没有乱来，只是我不知道要给你再审核一次而已！”王娜理直气壮道。
    韩程达语气冷淡：“就算符合要求又如何，只要她不愿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领养，我也不会让人带走孩子！”
    韩程达转头看向默默落泪，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的瘦弱女孩，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着这个外国人回家？只要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带走你，在孤儿院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小女孩抬起头，弱弱看向韩程达，又小心翼翼看向王娜院长，她心里害怕极了，不知道该相信谁。
    ——现在的孤儿院我说了算，我不想给你好日子过，你能有好日子过吗？我劝你乖乖听话，跟着新妈妈走。
    新院长阴森森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捏紧了衣角，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这位哥哥。
    这位哥哥人很好，给了她两份点心和牛奶。
    她很喜欢吃那种巧克力味的夹心饼干，还有甜甜的牛奶。
    也因为哥哥的善心，导致哥哥被他的同学怪罪，哥哥一脸为难的样子，她还记得。
    这么好的哥哥，她不想让他再为难了。
    小女孩抬起头，坚定道：“我愿意，我愿意跟着新妈妈回家。”
    韩程达：“……你再想想清楚，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阻拦你。”
    “我愿意的，哥哥，你不用为我出头，不用为难。”
    “我不为难。”
    “哥哥，我知道，你很为难的。”
    韩程达觉得这个小孩有点难搞，还是得求救外场。
    他觉得自己看人还是有一点眼光能力的，这个叫海伦的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律师。
    也不是说所有的律师都像高级知识分子，但那种气质，绝对不像！
    而且他注意到，这个叫海伦的女人已经吸了好几次鼻子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别说是鼻炎之类的，她还打哈欠，鼻炎还会打哈欠吗？根本不可能！
    “你给我等着，我叫我爷爷来和你说！”韩程达打电话求外场支援。
    韩非正在医院看望国字脸保镖和院长，接到电话后，他皱起眉头：“我得去一趟孤儿院。”
    院长着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带我一起去。”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韩非走后，院长还是不放心：“我得去看看，我真不放心！”
    国字脸保镖斜了她一眼：“你但凡能走出病房，我都敬你是一条汉子！”
    院长决定单脚跳出去，可手臂绑着石膏，整个人重心不稳，要不是单脚跳过来的国字脸保镖扶住她，可能又要多加一处石膏了。
    “你还是悠着点吧，没有什么事能难倒韩老板，如果韩老板处理不了，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
    韩非来到孤儿院，进入院长办公室，感觉气氛不太对。他多看了一眼那名叫海伦的女人一眼，因为此刻女人打了一个哈欠，还用力擦了擦鼻子。
    这样子，像是……吃冰糖的！
    “爷爷，你看这两份资料，那女的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律师。”
    韩非接过资料看了一遍，问海伦：“回答我，大陆法和英美法的区别？”
    海伦一脸懵逼，呆呆看着韩非。
    韩非扔掉手里的资料：“最基础的问题都回答不上，你是律师？哪个国家给你的律师执照？我们龙国的司法考试你就过不了！”
    “爷爷，资料是假的？”
    “对。”
    韩非直接打电话：“喂，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利用假资料，企图在孤儿院骗走龙国孩子，到境外贩卖。”
    “对，是一起跨国人口贩卖案！还请你们多派点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