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目的光头

    你们两才多大,竟然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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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身穿粉白色上衣,深蓝色高腰袴,梳着两条麻花辫,头戴一枚粉白色的紫阳花流苏边夹,站在玫瑰花从中,桃腮杏脸,明眸善睐。

    望着眼前这位十年未见的姑娘,斑目突然觉得心跳得飞快。

    这十年,他除了战斗的时候会心无旁骛,其余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森奈,想念她的笑容,想着她过得好不好,市丸银有没有欺负她,想象再次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

    听到她愣神之后轻轻唤出‘一角’,斑目觉得从来没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喊的这么好听。

    于是他急切地跳下墙头,放下手中的竹篮,他想快些走到女孩身旁去,和她倾诉这十年来看过的山川,经历的战斗,给她介绍认识的新同伴。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自己牵挂了十年的女孩,见他翻下墙,立即红了眼眶,朝他飞奔过来……

    斑目的心猛跳了一下,他从没想过森奈会为了自己的回来而哭泣。

    于是他欣喜地张开双臂,等着这个娇憨的女孩扑进自己怀中……

    斑目没有等来久别重逢的拥抱,反而胸口受到一记重重的撞击,整个人撞坏院门,飞出了门外。

    “啊啊啊!我的花!”

    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森奈又一次嚷嚷着‘我的花’飞扑而来,一把压住他胸口,掐住他的脖子,空出的手揪住他的头发。

    斑目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理清了缘由,方才跳下院墙的时候,他好像不小心踩坏了两株玫瑰花……

    不远处走来一个黑色齐耳短发的男孩,男孩面容精致,额头还用一根彩色的羽毛作为装饰,漂亮得像一个女孩子。

    他站在一旁,抱起双臂,眨了眨紫黑色的眼睛,望着暴走的森奈。

    “一角,这就是你说的软萌可爱,需要悉心保护的呆萌兔子?!你管这家伙叫呆萌兔子?!”

    斑目仰面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森奈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跪坐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啊啊!我的头发!森奈!你轻点!弓亲……快……快救我……”

    叫弓亲的漂亮男孩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不敢,要是不小心弄伤她,你还不得打死我。”

    弓亲才不傻,认识一角八年,动不动就听他念叨这只呆萌兔子,这个时候动手,要是不小心打伤她,一角绝对会翻脸,况且面前的女孩没有灵力,以一角的实力想要挣脱绝非难事,只是他不想而已……

    “你赔我的花!”森奈眼尾泛红,凶巴巴地揪住斑目的头发,看架势,要将这一头红发都扯下来才肯罢休。

    斑目不怒反喜,轻轻摸了摸森奈垂下的麻花辫,麻花辫的发梢挠着他的脸颊,挠得他心里痒痒。

    “市丸银把你养的真好……看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不过很快,一件让他几乎晕厥的事发生了。

    院中闪出一团粉色的身影,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把剪刀冲出院子。

    “擦!你们两才多大,竟然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呜呜呜,连孩子都有了,自己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斑目快要崩溃了,让他更郁闷的是,小女孩将剪刀递给森奈,奶凶奶凶地说,“兔兔,用这个把他的头发剪了!踩坏了花就用头发赔!”

    “我也是这么想的,”森奈两眼放着凶光,接过八千流递过来的剪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嘿嘿地笑了两声。

    “喂喂!”斑目缩了缩脖子,额头流下几滴冷汗,“别学市丸银那样笑啊,太变态了……”

    “唉……”斑目盯着水中的倒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弓亲记不清是第几次听到斑目叹气,他瞄了一眼那头被剪得惨不忍睹的红发,忍不住开口安慰,“没事的,头发而已,过段时间就长出来了。”

    “弓亲……”斑目扭头,目光呆滞,幽幽地问,“你说,那个小女孩是他们的孩子吗?”

    弓亲脑中浮起一个大写的问号,半晌后才明白斑目的问题。

    “不是吧,你叹气是因为纠结这个?!”黑线爬上弓亲的额头,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斑目的脸看了一会,再三确认他是在真诚发问,而不是开玩笑。

    “不然呢?”斑目懊恼地蹲坐在地上,“离开十年,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我还能有什么机会……”

    弓亲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恋爱中的一角智商几乎为零。

    “你家兔子那个年纪,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况且那个小孩和她长得也不像啊。”

    斑目一愣,很快眼中光芒重现,他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说的对,森奈还小呢,再说市丸银也没那个本事,哼!”

    说完他又凑到小溪边,看了一会水中的倒影。

    “弓亲,你说我要是把头发都剃光了,森奈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气了?”

    弓亲扶着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好友彻底没救了。

    “兔兔就这样掐着那个红头发家伙的脖子……”餐桌旁,八千流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上午发生的事。

    银边听边将桌上最大的一条烤鱼推到森奈面前。

    “所以你们把那个红毛的头发剪了?”银瞥了一眼墙角斑目带来的水果,心中的阴霾全消,翘着嘴角笑了起来。

    他原本还在盘算,是不是要给斑目一些教训,警告他不要打森奈的主意,但是听到斑目被森奈打出门外,还被剪了头发,瞬间觉得没有必要了。

    “嗯,”森奈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那些花……”

    “别难过,”银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会我给你做玫瑰花糕。”

    听到玫瑰花糕,森奈立刻喜笑颜开。

    “哇塞,眯眯眼你对兔兔真好,玫瑰花糕,八千流也想吃!”

    银的笑容霎时僵在嘴角,他想起前些天给森奈做的那些糕点小吃,被这只粉团子吃掉了一大半。

    算了,看在她给森奈递剪刀的份上,不计较……

    银抓起桌上的烤鱼,闷闷不乐地咬了一口。

    森奈整理完储物间存放的药材,领着八千流坐在屋檐下,眼巴巴地等着玫瑰花糕点出炉。

    只是玫瑰花糕点还没等到,就等来了一阵敲门声。

    “难道是有人来喊阿银出诊?”森奈抬头望了望天边橘色的晚霞,“天都快黑了啊。”

    “是不是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八千流感觉像他的灵压。”

    “是一角啊,那我去开门。”森奈站起身走向院中,市丸银要给她做玫瑰花糕,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从花被踩坏的失落情绪中走了出来。

    门外是一个光头男孩,手中捧着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野生向日葵。

    “你是……”森奈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是谁。

    “森奈,”光头男孩递来鲜花,“很抱歉踩坏了你的花,这个赔给你……”

    “你是一角?!”森奈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性地再次问了一句,“你真的是一角?你的头发呢?”

    她和八千流只是剪短了他的红发,可没全剃了。

    “啊,头发啊,我剃掉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跟在身后的八千流探出脑袋,盯着斑目卤蛋一样的脑袋看了一秒,就笑得满地打滚。

    森奈憋了一会,最终也是忍不住,跟着八千流笑了起来。

    “唉,你不生气了吧。”看到森奈笑脸,斑目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锃亮的脑门,暗自佩服自己的机智。

    果然剃了光头森奈就不生气了呢……

    厨房忙活的市丸银,听到声响走了出来,视线越过森奈,落到斑目头上,顿时惊得他差点将手中的烧火棍丢掉……

    暮色降临,晚风拂面而来,吹散了白天的暑气,带来了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本是安静祥和的初夏夜晚,但银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倚靠着门框坐在房间门口,蹙着眉头,静静地听着斑目给森奈讲述这十年的所见所闻。

    尽管此刻森奈正偎依在自己身旁,但注意力却被斑目吸引,听得入神,斑目讲到有趣的地方,这只傻兔子还咯咯笑了起来。

    不过从斑目的口述中,银也大概了解了他这些年的经历。

    在七十二区和八十区辗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之战,还遇到了一位叫绫赖川弓亲的同伴。

    而这位叫弓亲的男孩,倒是彬彬有礼,主动清洗了一盘水果,摆出造型精美的果盘,用他的话说,太丑的东西实在吃不下。

    此时他也一同坐在屋檐下,时不时附和一下斑目。

    “原来一角遇到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森奈感慨。

    “是吧,真的很有意思呢,”斑目摸着光头傻笑起来,“森奈想不想去别的区看看?我带你去。”

    听到这,银的右手不动声色摸上斩魄刀,原本就蹙起的眉头拧得更紧,这个光头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企图拐走森奈,这怎么能忍?

    “不了,谢谢你一角,我要和阿银在一起,阿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不等银发作,身侧的女孩就立刻开口拒绝了斑目,这让银立时心情大好,眉头舒展开来,还略带得意地朝斑目挑眉笑了笑。

    “好吧……这样啊……”斑目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只是这个姿势没保持太久,他就被身后飞来的粉团子抱住脑袋。

    八千流抱着光头,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疼得斑目拼命摇晃脑袋,嗷嗷直叫。

    “啊!放手啊!你疯了吗?”

    “笨蛋光头!”八千流松开嘴,开始一本正经说教,“你怎么能带兔兔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你自己都差点被打死,你要怎么保护她?”

    “不是,我……我……”

    斑目被说得脸上红白交替了好一会,愣是‘我’了半天没再说出一句话。

    看斑目这幅样子,银扬唇一笑,满意地朝八千流点了点头,他头一回觉得这只粉团子也没那么碍眼。

    只可惜,这样的高兴没持续太久,又发生了一件让他极其郁闷的事,斑目赖在家里不肯离开,理由是十年没回来,房子被别的魂魄占了。

    银本想用武力将他打出去,但是又不想森奈看到自己暴力的一面,只能同意斑目和弓亲暂住。

    斑目和弓亲都是有灵力的魂魄,加上八千流,一下子多了三张嘴吃饭,家里的粮食很快就见了底。

    银盯着储物间仅剩的几颗红薯土豆看了半晌,突然浅浅勾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他避开森奈找来斑目,指着家里的储粮桶,一脸担忧说道,“一角,家里粮食不够吃了,森奈怕是要饿肚子了,怎么办呢。”

    “唉……”斑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是不是我和弓亲吃太多了。”

    你也知道……

    银在心里冷哼一声,但表面故作客气地摇了摇头,垂下嘴角,继续叹气,“哎呀呀,这也不能全怪一角,你们是客人,总不能让你们饿肚子呀,怪我没提前考虑到粮食问题。”

    “那怎么办,要不我一会出去找些食物……等等……”斑目突然心头一惊,警惕地盯着银细长的眼睛。

    他可不会忘记,上一次眼前这个银发男孩喊他‘一角’,忽悠他去捅马蜂窝,害他被蛰了一头包,这一次,这个家伙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才不去捅蜂窝了!”

    想到当年的情形,斑目的脸依旧条件反射般隐隐作痛。

    “哎呀,当然不是去捅蜂窝了,吃蜂蜜又不能填饱肚子。”银仿佛不记得当年诓骗斑目的事,继续保持着微笑。

    “你说的对,我一会就出去找食物,不行就去山里打一些猎物回来。”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捡到很多苞米。”

    “还有这种地方?在哪?”斑目好奇地眨了下眼睛。

    “嗯,”银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在六十八区和六十九区交界处,家里人多,我一个人背不了多少,一角能一起去多捡一些回来吗?”

    “当然没问题,”一听可以捡到食物,斑目欣然答应,还不忘洋洋得意道,“看吧,还是有需要我斑目大人出手的地方。”

    “哎呀,那是当然的,一角能从草鹿区和更木区那种地方走出来,真的很厉害呢。”

    银对着斑目一顿吹捧,捧得这个光头又一次飘飘然。

    “那我们一会就出发,我先去和弓亲说一声,让他留在家里保护森奈。”

    看着斑目兴冲冲离开的背影,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银带着斑目去了十年前常去的那片苞米地和红薯地,留在医馆打杂后,粮食管够,加上森奈又发掘了种植技能,银就再也没有光顾过那片区域。

    十年过去了,银不知道那里现今是什么情况,只能忽悠斑目和自己来试一试。

    两人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又顺着一条小路向上爬了约莫二十分钟,穿过一个山坳口,来到山的另一侧。

    当银看到一片长势喜人的苞米后,原本担忧白跑一趟的心终于放下,随即笑眯眯地指了指苞米地方向。

    “一角,在那里。”

    “哇,还真有!不过这么一大片苞米没有人看管么?”

    银耸了耸肩膀,继续微笑,“应该是没有的。”

    两人很快摘了满满一筐,银抱起竹筐,看了一眼正在兴奋装填另一个竹筐的斑目,坏坏一笑。

    趁着斑目不注意,他迅速将竹筐背在背上,一溜烟跑向山坳口,就在他跑进山坳时,苞米地的另一侧传了一阵狗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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