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家的宿敌3

    银瞧着这对兄妹的互动,觉得白哉那傲娇的本性实在好笑,只不过一物降一物,整个瀞灵廷能冲白哉这样大呼小叫,还不惹这位傲娇少爷生气的人大概就只有森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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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落吧,千本樱。”

    数不尽的刀刃化作凋零的樱花花瓣,裹挟着冰冷的杀意扑向暮沢,顷刻间,这个妄图逼迫森奈自裁的男人被千本樱剐成了血人。

    暮沢凛向后踉跄了半步,墨绿色的瞳孔猛缩成一点,透着震惊和恐惧。

    “你……竟然……”

    “你该死。”

    少年时期的白哉暴躁易怒,如今的白哉深沉内敛,即便喷薄而出的灵压混杂着肃杀的冷意,像是要将敌人碾碎,但依旧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好似万年冰山的面皮下。

    一句‘你该死’便表明了他必杀暮沢凛的决心。

    樱花汇聚凝结成刀刃,没入敌人的胸口。

    暮沢凛吐出一口鲜血,右手攀上千本樱的刀背,“你竟然还清醒着,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是你太傲慢了,暮沢凛,”白哉面不改色道,“以你的实力又怎能一刀就让我丧失了行动能力,不过是想搞清楚你的真实身份罢了。”

    森奈持刀站在暮沢凛的身后,浮竹和市丸银一左一右站在白哉后方,呈三角形的态势将暮沢凛围在中间。

    敌人已无路可逃。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暮沢凛陡然发出一阵狂笑,脸上的鲜血顺着他的下颚线砸向胸口的刀刃。

    话音刚落,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挤压这栋木屋,又有一双无形的手抓住暮沢凛周身的空间。

    照天球的光芒照射到暮沢凛身上,开始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

    眨眼间,空间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暮沢凛消失的刹那间,神枪始解,可惜刀尖堪堪划破了敌人的衣服。

    “啊咧,真可惜,被他逃走了。”银撇了撇嘴,略显惋惜道,空间扭曲的太快,始解的神枪也未能一击必杀。

    银想杀死暮沢凛的决心比白哉更甚,恨不得像当初杀死清水那样,将其捅上数百刀,谁让这个男人竟然敢逼迫他的傻兔子自裁。

    “大哥!”森奈无暇顾及逃走的敌人,收刀后第一时间冲到白哉身旁,扶住身形摇晃的白哉。

    白哉的状况比预想的糟糕,胸前的刀伤不断向外淌血,早已染透了他的衣物,脖子上的伤口虽没伤及动脉,但血也是止不住往外流。

    他的手无力地垂搭在森奈的后背,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摸了摸森奈的发丝,“我没事,这点小伤,别担心。”

    “流了这多血还说没事,”森奈的眼中蓄满了要掉未掉的眼泪,在浮竹的帮助下搀扶住白哉,慢慢坐在地上。

    见森奈好似下一瞬就要哭出来,银立即收起刀,上前蹲到白哉身前。

    “让我看看伤口。”

    知道市丸银懂医术,森奈和浮竹急忙给他让开了一个身位。

    高阶回道暖色的光芒在银的掌心亮起,也稍稍安抚了森奈杂乱的心境。

    “都说了是小伤,哪里需要这个家伙帮我治疗,”白哉拧了拧眉,鼻腔发出一声微弱的冷哼,强撑着想要站起身,“我要去把暮沢凛那个混蛋抓回来……”

    “小伤?”银挑了挑眉毛,故意将白哉的伤说重了几分,“胸口这个伤口再偏一寸怕是卯之花队长都救不回来了。”

    果然,森奈一听自家哥哥伤得竟如此重,瞬间憋不住眼泪,边哭边冲白哉凶巴巴道,“不许动!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是小伤!你再乱动我生气了!”

    一句‘不许动,我生气了’立时让白哉端端正正坐回原地,一声不吭乖乖让市丸银替他处理伤口。

    银瞧着这对兄妹的互动,觉得白哉那傲娇的本性实在好笑,只不过一物降一物,整个瀞灵廷能冲白哉这样大呼小叫,还不惹这位傲娇少爷生气的人大概就只有森奈了。

    见自家哥哥愿意配合治疗,森奈的心境稍稍平复了些,握住白哉的手,乖巧地坐在一旁。

    “大哥,阿银的医术很好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见白哉的气息逐渐平稳,脸色也随之好转,森奈终于揣着忐忑的心开口询问起爷爷朽木银岭的去向,“大哥,爷爷呢,爷爷去哪里了?”

    白哉的手握紧了一瞬,悲伤渐渐爬上清俊的面庞。

    “爷爷他……去了地狱……再也回不来了……”

    暮沢凛掌握了无视断界扭曲空间的能力,可以将现世,虚圈,尸魂界,乃至地狱的空间逆转。

    为了向朽木家复仇,他利用飞蛾怪在尸魂界制造混乱,扰乱瀞灵廷的视线,自己伪装成京极潜伏在朽木银岭和白哉身边,原本的计划是趁着白哉和朽木银岭没有防备之际,扭转现世和地狱的空间,利用地狱守卫杀死两人。

    只可惜,暮沢凛低估了队长级别死神的能力,扭曲空间引来的地狱守卫皆死于朽木队长和白哉的刀下。

    计划成功了一半,扭曲空间破坏了地狱和现世的灵压平衡,若不即使补救,地狱空间将会塌陷,数不尽的普通人类坠入地狱。

    为了维持两个世界的灵压平衡,在扭曲的空间自动归位之际,朽木银岭选择留在了地狱,用其自身队长级别的灵压填补了两个世界的缺口。

    “朽木家是五大贵族之首,家族世代备受敬仰,既然享受了这些荣耀,就要承担起对等的责任,”白哉似乎忘记了胸口的伤,挺直了背脊,面色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这是爷爷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森奈低下头,看着被她握住的手,暴露的青筋,止不住颤抖的肌肉……

    自家哥哥的镇定不过是在掩盖内心的悲伤罢了。

    两人自幼父母双亡,偌大的朽木府只有朽木银岭和他们流淌着相同的血脉,如今至亲也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了。

    大颗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眶滑落,砸在白哉手背上。

    感受到手背的滚烫,白哉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森奈的脑袋,“森奈,别难过了,爷爷肯定也不希望我们这样。”

    “暮沢凛那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他。”

    “嗯,”白哉拍了拍森奈的头顶,“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啊咧,别忘了,还有我,”一直在忙着给白哉包扎伤口的银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感受到白哉错愕的目光,他又耸了耸肩说道,“哎呀呀,看那家伙太碍眼了,竟然敢逼森奈自裁。”

    在这之前,市丸银想杀暮沢凛的理由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现在他似乎又多了一个理由。

    时至今日,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年翻墙进朽木家,朽木队长非但没有责备他不懂礼数,相反极其和善地对他说‘不必翻墙,往后可以直接走正门’。

    这位高高在上的贵族家主,在得知他和森奈的过往后,并未因着他流魂街平民的身份而阻止他和森奈交往,反而欣然接受了他的存在。

    市丸银从来都未将尸魂界的贵族放在眼中,甚至十分鄙夷那些仰仗家族势力又没太大本事的人,例如当年的冬月晋弥。

    而唯独朽木家宗家于他而言是个例外。

    暮沢凛这个混蛋对朽木家下手,让他的傻兔子伤心落泪,他又怎能不起杀心。

    寂静的雪夜听不到一声虫吟,院中一棵枯树挺立在北风中,仿若宁死不屈的枯骨。

    市丸银和浮竹将死去的六番队队士和朽木府护卫的灵体搬入另一间屋子,仔细替他们清理干净身上的积雪,又给他们的灵体施加了缚道,防止一天后变成灵子四散。

    做完这些,浮竹提起地上的煤油灯站在门口,煤油灯昏暗的灯光打在白色的队长羽织上,“他们是瀞灵廷的英雄,要将他们带回去队葬,不能让他们变成灵子孤零零的飘荡在现世。”

    市丸银难得在外人面前敛起了笑容,微微睁开双眸,一言不发站在浮竹身侧。

    死神虽有着几近永恒的生命,但也时刻伴随着死亡,即便是强大如朽木队长,也为了‘守护’二字终结了漫长的生命。

    他的傻兔子会不会有一天也遇到这样的危险,想到这些,银竟然产生了带着森奈远离瀞灵廷,远离死神的念头。

    银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在认识森奈之前他甚至觉得自己时常像一条游荡在六十九区的毒蛇,肤冷情薄,没有也不懂所谓的感情,直到那天他在河边捡到了那朵跌落于九霄,独属于他的玫瑰。

    玫瑰给他糟糕透顶却不自知的生活带来了许久未见的光明,让他常年冰冷的肌肤感受到了温暖。

    如果没有森奈,没有这朵玫瑰的日夜陪伴,那便是将他整个世界打入黑暗,让他重新变回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在漫长的岁月里被痛苦和孤独折磨。

    “我们回去吧,白哉应该已经醒了。”

    煤油灯的灯光恍过银的眼前,浮竹已转身走过他身侧。

    纷乱的思绪被拉回,隐藏所有心绪的微笑攀上嘴角,银最后望了一眼屋内躺得整整齐齐的灵体,转身叫住那名已行至院中的白发男人,“浮竹队长,如果有一天,瀞灵廷和森奈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如何选择?”

    浮竹顿住脚步,提着灯盏背对着市丸银,长身而立,仿佛一幅静止的水墨画。

    隔了许久,这名白发男子才缓缓开口,“我不会让这样的选择发生的。”

    银眯起细眼,转头望向森奈所在的主屋,“希望浮竹队长不要忘记此刻说的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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