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雄心壮志】
    “干爹，恒创地产公司那么大，你准备让谁管理呀？”
    香港警察总署，警务处长办公室。
    杜永孝端坐在警务处长宝座上，手里夹着香烟，袅袅。
    颜雄站在他身后，帮他捏着肩膀，满脸笑容。
    “你说，应该让谁来管理？”杜永孝反问。
    “那个……咳咳，刘鉴雄那扑街狼子野心，想要趁你不在一口把恒创吞掉，对此，我深表憎恨！还有那白英俊，是你一手提把他，让他从一个小律师摇身变成公司高级行政总监，他却不知感恩，反倒和姓刘的狼狈为奸！对此，我深表厌恶！”
    “讲这么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咳咳，我的意思是，这样大的公司，干爹您必须要找个可靠信得住的人来帮你打理！要不然，啧啧，搞不好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颜雄小心翼翼道，手上加大力度帮杜永孝按摩。
    “可靠的，信得住的，你可有推荐？”
    “不，干爹你千万不要这样想！”颜雄忙道，“我虽然岁数大，但我精力充沛，最主要，为了你，我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杜永孝望着颜雄，不说话。
    “平方公里。”
    “不要说谎话骗我，讲真话！”杜永孝变得严厉，眼神犀利。
    “呃，这个……干爹……”
    杜永孝笑了，“房地产的未来是――走出去！”
    “哪点不合适？”
    “可是你岁数也大了，和我老爸差不多，甚至还大两岁，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劳累？”
    “房地产核心是人！卖房子卖给的是人，卖的是人心！”杜永孝一字一句道，“卖出一套房子很容易，想要后续卖出千套万套会很难！所以，我们必须要抓住客户的心，让他们把我们当朋友，当知己，当恩人！”
    “不合适！”
    颜雄抓抓头，“这一点我可以做到的，你也知道我以前当华探长，人缘很好！”
    “可是你还有其它工作要做，比如医药代表，娱乐公司总经理，还有保安公司监督员之类的。”
    “话我知，香港面积多大？”
    “呃，什么未来？房地产的未来不就是-――继续卖房子吗？”
    “呃，你？”
    “这个-――”
    “那依你之见，除了他们这些对我忠心耿耿的，还有谁有能力帮我打理恒创？”
    “那些我可以卸任几，医药代表，还有监督员啥的我也不要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替你尽孝，好不好？”颜雄语气诚恳，态度真诚。
    “这个嘛――其实你父亲炮叔也可以的，不过他现在也有自己事业，另外他也没怎么涉及地产行业，最主要他岁数大了，你又是孝顺儿子，应该让他享清福，不能太劳累！”
    “卖房子呀！”
    “是吗，想要担任恒创公司总经理，代替刘鉴雄位置，仅仅是因为你够忠心，怕公司没人打理，还是因为恒创体量太大，让你动心？”
    “好的，干爹！”颜雄更加卖力。
    “当然！”颜雄一愣，忙跑到杜永孝面前举手表忠心：“我对干爹您的忠诚日月可鉴，如果我颜雄对你有二心，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呃？”颜雄没想到杜永孝会回答这么干脆。
    颜雄一咬牙，做出忠心耿耿表情对杜永孝道：“干爹！不如这样吧，我毛遂自荐，不知可不可以？”
    颜雄吓的不敢和杜永孝目光对视。
    “是吗？那我再问你，房地产的未来是什么？”
    “啊？什么意思？”颜雄是真的不懂。
    须臾――
    “你还算老实。”
    颜雄一哆嗦，“是因为……我贪恋恒创体量――任谁都想要做香港房地产大亨，不是吗？”
    “呼！”颜雄松口气，这才壮胆抬头问杜永孝道：“那干爹你看我合不合适？”
    “弹丸之地！话我知，未来有几多房子还可以卖？”
    杜永孝笑了，“颜雄，你对我真的这么好？”
    “说得好！”杜永孝点点头，“如此以来岂不是没人了？”
    “每一点都不合适。”杜永孝道，“话我知，房地产核心是什么？”
    “怎么卖？”
    “盖好了卖！”
    “嗯呢，你说的很对。我脖子酸，帮我揉揉。”
    “呃？咳咳，干爹你也是知道的，我认识的人差不多也都认识！”颜雄眼珠子骨碌一转，“比如大头文，庄定贤他们――不过他们也都有自己工作要做，估计很难分身！”
    “错！”
    “是呀，干爹！我可以的！”颜雄急忙道，“我对香港熟悉的很，对房地产业也很有研究，你也知道，以前我也做过地产投资，最主要我对你够忠心！”
    “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
    “这个-――”
    “香港又有多少大型房地产公司？”
    “这个我知道――”颜雄急忙伴着手指头，“我们恒创，恒基地产，长江实业，以及九龙仓，会德丰，太古，合和！”
    杜永孝弹弹烟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僧多粥少。你觉得呆在香港继续发展房地产，未来有多大前途？”
    “这个-――”颜雄又哑巴，对于房地产他以前的投资也都是小打小闹，哪里知道那么多。
    何况对于他来说，看重的是现在恒创体量，是房地产大亨名头，又哪里知道如何去发展壮大公司。
    杜永孝不一样。
    作为过来人，杜永孝却知道香港地产未来虽然还能长期发展二十年，却都是靠吸食香港人血肉生存。
    那些所谓的地产大亨，都是靠着吃人肉野蛮生长。
    杜永孝不愿意吃自己人的肉，所以他会打破这里格局，不会让香港成为全球房价最高地区之一。
    但房地产业又要钱，所以杜永孝必须要把血盆大口朝外扩张-――
    那么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东京！
    未来，全球房地产价格最高的除了美国各大城市之外，亚洲地区就属日本东京，韩国汉城，以及中国香港等地。
    尤其日本东京，更是全亚洲房地产价格制高点！连美国纽约都赶不上其价格高度。
    “你还看得到日本桥吗？”
    老东京总是念叨一句话，一切始于日本桥，江户时代男女游街也往往要上日本桥。
    此木制桥建于年，现在的日本桥到了代，虽然是二十世纪初期产物，也还是被认为重要遗产，桥中央还嵌着日本道路零公里标志。
    大背景是上次东京奥运会，是年，这对于日本来说是经济腾飞重回世界的象征，也是土地价格上涨的开始。
    为了奥运会，东京开始建设六车道的“首都高速环线”，而日本桥从此完全被掩盖在高速路之下，昔日精美的建筑以及欧式雕塑也随之埋没。
    地价上涨的泡沫时代，如同香槟一样醉人，银行的房地产贷款占据主流，利润也较为丰厚稳定，企业以土地作为抵押，随着土地升值继续抵押，购买更多土地，至于上班族，则过着物价与奖金工资一起上涨的日子，有时候前者多过后者，有时候是后者多过前者。
    从年代中后期，地价一路上涨。东京的价格更为突出，东京聚集越来越多人口，日本政府在年代甚至因为地方压力出台大都市集中抑制政策，但经济动力总是超过行政阻力，东京今天聚集日本四分之一人口。
    在八十年代，东京房价永远上涨的观念从民间到官方都有共识，在较高时刻，一种传说是甚至东京房价就可以买下整个美国。
    东京的房价指数从年.迅速上升到年.，东京的上涨也带动其他都市圈核心城市的房价上涨，从年到年，日本全国六大城市的房价指数上涨超过两倍。
    现在是年，杜永孝就准备提早布局东京，进军东京房地产。
    既然要这样计划，就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代理人来完成这一宏伟目标。
    颜雄显然不合适。
    刘鉴雄本来是最合适的，却不听管教。
    “颜雄，你也看到，香港弹丸之地，发展到最后也就这么大一个地方，所以恒创要发展，要成为地产界航空母舰，就必须要扩张出去，走出去，找到最适合自己壮大土壤――”
    “那个地方是――”
    “东京！”杜永孝直截了当，“我准备在东京开办恒创地产分公司，你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吗？”
    “这个-――”
    颜雄哑巴了。
    让他吃现成，直接当恒创地产老板可以，让他去外面开疆扩土，那就免了。
    “咳咳，干爹，其实刚才你讲的对，我学疏才浅，年纪又大，仔细一想，估计难堪大任！”颜雄想清楚了，与其跑去东京卖命倒腾，这个恒创总经理的头衔还是不要。“为了您老人家，我愿意赴汤蹈火，至于恒创总经理这个职位，还是让有能力人担任，我帮忙在旁边辅佐也是好的！”
    杜永孝没想到颜雄脑筋转这么快，笑道：“那么你觉得谁能担任此重任？”
    “那个-――我还真不知道。”颜雄抓头道。
    颜雄心里清楚，香港就这么大地方，虽然人才济济，但像刘鉴雄那样的雄才却是不多。
    最起码，刘鉴雄能够带领恒创壮大到如今地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颜雄自认不如刘鉴雄，就更推荐不出人选。
    杜永孝叹口气。
    他也清楚，像刘鉴雄那样有雄心有魄力，能够带领恒创的人实在太少。
    可惜，刘鉴雄野心勃勃，要不是对自己不忠，也许他还有机会成为全球地产大亨，而不是什么香港地产大亨。
    “看起来这次进军东京地产――”杜永孝把香烟碾灭在烟缸，“只能我亲自带队！”
    ……
    杜永孝现在身居高位，不但拥有港府赠与的官邸，座驾，还拥有港府帮忙配备的私人保镖。
    他这样的身份想要放下工作去东京开拓地产事业，必须要有一个很好借口才行。
    别人不给借口，杜永孝就自己制造。
    于是三天后，杜永孝提出，想要带领属下部分精英人士去东京和东京警视厅进行友好访问交流。
    目的是增加双方在刑事案件，尤其走私案件方面沟通，另外，学习彼此先进侦查技术，更好为市民服务。
    这提议书呈递到港督府，港督麦理浩差点高兴蹦起来。
    杜永孝在香港日子，他实在太压抑，恨不得杜永孝能够赶快离开，不管交流多久，三个月，半年也好，只要杜永孝不在香港一天，他就是快活的。
    当即，麦理浩不等其他人审议，就在杜永孝的提议书上签字。
    百里渠等人闻讯，第一时间和港督麦理浩反应差不多。
    “太好，这个恶魔终于要滚蛋！”
    “赶快让他去东京！他走了，香港才属于我们大英帝国统治！”
    杜永孝给这些鬼佬的心理压力太大。
    本来香港是他们地盘，可因为杜永孝的出现，搞得他们这些鬼佬在他面前低人一头，甚至被杜永孝碾压，这种感觉，很不好！
    要知道他们可是高高在上的大英帝国公民，是最高级人种，华人原本在香港连阿三哥都不如，现在因为杜永孝一个人，直接把华人提升到和他们英国人平起平坐地步，如何能忍？
    可以说，这次港英政府鬼佬上下集体反应都很一致。
    那就是，让杜永孝赶快滚蛋！
    不，表面是-――
    港督诸人为杜处长此次提议表示认同，杜处长劳苦功高，这次更是不辞辛苦去东京出差公干，简直是吾等楷模，让诸人崇拜。
    免得夜长梦多――
    在得到其他人审议签字之后，港督麦理浩从财政中直接拨款五十万，作为杜永孝等人去东京学习交流经费。
    “警务处长杜永孝即日将离港，赶赴东京与东京警视厅进行业务学习交流，鄙人麦理浩谨代表港府全体成员预祝杜处长这次出行成功！”
    消息一出-――
    全港哗然。
    怎么回事儿？
    杜永孝又要离开香港？
    也是，作为香港数一数二杜爵爷哪能一直在这里呆着，当然走出去威风一把！
    众人的想法很统一，那就是杜永孝在扎职伯爵以后想要走出去看看，毕竟获得如此殊荣，当然要全球人都知道。
    他们又哪里知道，杜永孝此行目的却是要――
    买下整个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