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来了，热水来了。”钱小小听见王婆的声音赶紧开门将她手里的盆接了过来。
    “现在怎么样了？”王婆进来就问。
    “还在看呢。”钱小小也没生过啊，她对这些也只是知道的一星半点的。
    “快了，这一胎快的很，胎位也正，不过肚子这么大，怕是要吃罪。”宋稳婆说道。
    “有参片吗？给她含上。”稳婆问道。
    “有有有有。”钱小小马上在脑海里叫小妖，小妖直接将参片放在了她袄子兜兜里。
    钱小小从兜里掏出参片打开喂给了沈月娘。
    沈月娘现在一脸苍白，满头满脸的汗，在这没有炕取暖的房间里，外面大雪纷飞，可见她痛得有多厉害。
    钱小小想起孩子们还在门口。
    她连忙跑了出去:“你们先回去，雪还在下着呢，别把身体搞坏了。”
    她直接命令大家赶紧走。
    女生们本也站得冷的缩成一团，现在钱小小叫她们回去，所以也都散了。
    一时间只有关淼门神一样的站在门口。
    “关大哥，要不，你进来在外间等，外面太冷了。”钱小小见这雪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也不能把大人冷坏了不是。
    关淼也没答应，也没不答应，而是直接跟着钱小小往里面走去。
    他走到外间的榻上直接坐了下来，一副呆样，钱小小只能让王婆再起一盆火盆放他旁边。
    此时她心里很坚定要早点搬进大房子里，这样才不至于在这冰天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她安顿好关淼后，再次进到里间，宫缩越来越频繁，刚才稳婆也说了，宫口快全开了。
    “不行，胎儿太大了，下不来。”宋稳婆已经做好了接生的准备，但是胎儿的头一直下不来。
    “那怎么办？怎么办？”钱小小也不懂啊。
    关淼在外间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跑进了沈月娘床前抓着她的手。
    沈月娘咬着牙双手抓着被子，关淼进来后抓起她的手，她反抓他的手，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胎儿生下。
    钱小小紧张的一批，但她完全不敢过去稳婆那边看，只能站在一边束手无策。
    “侧切。”小妖说道。
    “侧切？对，对对，侧切。”钱小小在学校也听过其他老师讨论过这个问题，大概什么意思她是懂的，可是要她操作，她还真不懂。
    “左侧45度的方向剪开4-5厘米的切口，促使胎儿娩出，这就是侧切。”小妖说了一句。
    “有必要吗？真的要这样吗？”钱小小急得要跳脚，她真的不会，也不懂。
    “胎儿长时间出不来，就会缺氧。”
    “稳婆，有办法吗？”王婆也着急的问道。
    “哎哟，我哪里有办法？看来很凶险了。”宋稳婆也急得满头大汗。
    “我来，我来。”钱小小感觉她说出这几个字都是抖的。
    宋稳婆、王婆、关淼都看着她。
    而她自己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剪刀，消毒了吗？”钱小小拿起宋稳婆带来的剪刀。
    “每次用完我都煮过了。”稳婆回答。
    “不行，王婆，拿酒来，白色那种。”钱小小真是无语。
    王婆就没差连滚带爬的去拿酒了。
    这一夜，真是刺激。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力气了。”沈月娘躺在床上看着硕大的肚子，自己无能为力，她不断的跟关淼道歉。
    “没事，没事，我在呢，我在呢，别怕，有办法的。”关淼不轻声安慰着她，不断给她擦眼泪。
    直到王婆把酒拿来，钱小小直接用酒洗手、洗剪刀后，她走到沈月娘下方床尾部，沈月娘现在双脚屈起，被子盖在膝盖上方，她看着流血的那一块，紧了紧手上的剪刀。
    “你干嘛？”宋稳婆见她拿着剪刀来到她面前。
    “你去洗手，用酒洗手。”钱小小回头对稳婆说道。
    “我洗过了。”
    “用酒再洗一次，快点。”
    “我……”
    “快点。”钱小小不容她置喙。
    宋稳婆只能走到刚才钱小小用的那个盆前，王婆端起酒淋到她手上。
    “啧啧啧，这好东西，真是浪费。”王婆也是听过这些好酒的。
    “过来，我要你帮忙。”钱小小一直在等她。
    宋稳婆也不再多话，甩甩手上的酒走了过去。
    钱小小见她过来了，她连忙上前找到需要侧切的地方，直接干净利索的一剪刀上去。
    床上的沈月娘感觉灵魂差点出窍嗷一声全身颤抖。
    “小小。”关淼心疼坏了。
    “快了，快了。”钱小小回应着关淼。
    “快，把孩子拖出来。”钱小小看着在一旁傻掉的宋稳婆。
    宋稳婆深深咽了口唾沫走了过去，刚才剪下去的时候，沈月娘一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了。
    她连忙托住孩子的头慢慢将孩子拖了出来，随着孩子出来的还有一泡的羊水。
    孩子一出来就嗷嗷大哭，稳婆忙用剪刀把孩子脐带剪了交给王婆。
    王婆本就在旁边准备好了热水，孩子一接过来，直接将孩子放热水清洗，快速洗完后，她用钱小小平时教她包扎伤口的方式把脐带包扎好，穿上小衣服这才放入之前准备好的襁褓包好。
    “嫂子，加油，还有一个。”
    “月娘。”关淼听见第一个孩子的哭声后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啊……我不行了，好痛啊……”沈月娘真的感觉再也生不下来了。
    “啊……”随着最后一吼，第二个孩子也落地了。
    “哎哟，真是有福气哟，一儿一女呢。”宋稳婆此时笑的龇牙咧嘴的，完全没了刚才的慌张。
    钱小小见宋稳婆将第二个孩子脐带剪完后也不见胎盘出来。
    “不好。”钱小小心下一沉。
    “胎盘没出来。”宋稳婆这时候才发现，胎盘扯不出来，就跟长在里面了一样，刚才真是高兴的太早了。
    沈月娘已经经不起折腾晕了过去了。
    “月娘。”关淼跪在床头不知道抓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办好。
    “小小，救救月娘。”关淼差点没哭出来。
    “徒手剥。”小妖对钱小小说道。
    “怎么剥？”钱小小真的不懂。
    “笨呀，把手伸进去。”
    “伸进哪里？肚子里？”钱小小感觉她瞳孔吓得都放大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