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快来玩呀！”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临近年关，年货市场已经有了热火朝天的景象。
    前来采购的顾客，忙着拉货的工人，扯着嗓子讨价还价的老板娘。
    好一派人间烟火气。
    城东的年货市场从赵羊懂事开始就已经存在了，具体有多久的历史他也不清楚。
    这里正经挂牌的名字是叫做“副食品批发市场”，但实际上除了违禁物品之外啥都卖。
    早些年甚至还卖过气步枪。
    再后来，由于华国禁令，不仅气步枪不允许买卖，那种发射黄色塑料豆的玩具枪也消失了。
    枪战游戏是赵羊小时候最喜欢的娱乐方式，野地里或者旧房子里一钻，三个小伙伴就能演上一天的现代版三国演义。
    赵羊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把玩着昨天盒子里开出来的清云铁矿石，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那模样就像是旧社会的土财主巡街。
    “你把这矿石带出来干嘛，不怕丢了？”
    刘云婷眼睛看着路边的店铺问道。
    “买完年货去一趟江老先生那边，这矿石是给他老人家的礼物。”
    “江老不是收藏古玩的吗，他能看上这个？”
    “物以稀为贵。”赵羊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这可是现实世界没有的东西，孤版，懂吧？”
    “那他要是问你东西从哪来的你怎么回答？”
    “问就是路上捡的。”
    因为只需要采购一些方便带回家的礼品，所以也不需要买太多样。
    基本就是酒、烟、糖还有干果。
    年货市场的店铺虽然多，但是东西的价格基本都一样，没什么故意宰人的黑店。
    大过年的你要是敢干这种事，恐怕要提前联系好IcU。
    问过几个店铺后，他们就随便找了几家把年货买齐了。
    都不是什么太昂贵的东西。
    过年嘛，家人团聚最重要，钱多钱少无所谓。
    “哎对了！要不要买鞭炮啊，咱们那边不禁燃的！”
    刘云婷看着前面的烟花爆竹摊位问道。
    说起烟花爆竹，近几年的管控也是越来越严格了，稍微靠近市区的地方就禁止燃放。
    这一点赵羊是不太能理解的。
    有安全隐患这没错，但现在这社会哪里没有安全隐患呢？
    在家里吃着火锅唱着歌还有可能被麻匪抢呢。
    会污染环境也有道理，但平心而论，这与工业污染或者汽车尾气比较哪个更严重？
    春节放鞭炮的习俗已经延续了有两千五百多年，寓意趋吉辟邪，这本来就是个喜庆的东西。
    更离谱的是，现如今就连祭祀这个传统活动都有些臭公知跳出来反对。
    它们高举着拒绝封建迷信的大旗，实则是在扼杀人们的精神寄托。
    《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在戎。
    说的就是一个国家有两件最重要的事情，一是祭祀，二是军事。
    戎为守国之本，祀乃精神支柱。
    可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感觉这些东西可有可无。
    时代在进步，但人的思想似乎在倒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见他不答，刘云婷再次问道。
    “哦，没什么。咱买不了啊，带这玩意没法坐车。”
    “ 啊...太可惜了，我还想回去...”
    “嘿嘿，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没等她说完，赵羊就想到了主意，“重量轻点的年货咱提着，能空出四、五个道具箱格子，可以带好几个大家伙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刚才我看上好几个大烟花呢！”
    一个小时后，两人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手上提着很多东西，道具箱里也被烟花塞满。
    两个格子各装一袋小鞭炮，什么花样都有，小蜜蜂，窜天猴，糖炮之类的。
    还有两个格子里放着几个大型的礼花弹。
    满载而归。
    “这里就是江老先生的店面啊，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呢。”
    刘云婷打量着店面招牌上的“古韵”二字，然后又被门口雕刻的石狮子所吸引。
    大名鼎鼎的666号她当然知晓，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
    两人把买到的年货放下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这门面吸引到了，里面好东西多着呢，你听我跟你吹...”
    说着他俩就推开门走进了店内。
    刚进去，就在门口见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正站在进门处的木架旁，专心致志地看着摆在上面的陶瓷物件。
    “咦？清清宝贝，你怎么在这？”
    正是今天休假的江清清。
    今天的她脱去英姿飒爽的警服换上了便装。
    一条修身显瘦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卡其色无袖羽绒背心，搭配上那头短发，看起来清爽可人。
    看到两人出现，江清清也显得很意外。
    “呦，你俩约会呢？我今天休假就过来看看。”
    赵羊见她对这些陶瓷物件很感兴趣，生怕她上当受骗。
    他可是知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古玩，纯粹是江老先生自己做来玩的。
    古玩这一行那向来是能坑一个是一个。
    在江老先生和清姐之间，他不带一点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清姐，你可别被这老头骗了啊，这些压根就不是什么古董。”
    江清清闻言眨眨眼，看起来有点懵。
    不等她回应，赵羊又接着说：
    “干他们这行的人心都黑，专门骗那些不懂行的小白，那店员是不是说这是好东西让你买？”
    边说着心里还暗想：江老啊，您可别怪小子我多嘴，清姐那可是我的手足亲朋，我不能看着她走上一条不归路。
    正在他苦口婆心地跟江清清讲述古玩行业黑幕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笑声从他背后传来。
    “哈哈哈！老头子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背地里说我心黑？”
    听到这声音，赵羊身子一激灵。
    啊这...苦主出现了，还被当场抓包。
    这就有点尴尬了。
    “哈...哈哈...您老应该是听错了吧。我怎么可能说您坏话呢，不能够！”
    江清清看到一身暗红色唐装的江老先生出现，连忙来到他身边。
    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脸上甜笑着喊道：
    “那个冰裂纹笔洗我很喜欢，爷爷你送给我好不好？”
    “爷...耶？”
    听到江清清脱口而出的称呼，赵羊顿时亚麻呆住。
    迷茫的双眼在这一老一少的身上来回扫视。
    良久之后，他磕磕巴巴地问道：
    “清姐...江老先生...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