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两人再度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李绍静拿出小红瓶的空瓶子朝赵羊晃了晃，脸上满是惊奇之色。
    瓶子很小，圆圆的玻璃材质。
    “不打算解释一下？”
    赵羊眨眨眼，装傻。
    “解释什么？就...止血药水嘛，很常见的东西。”
    李绍静撇了撇嘴，对他这番说辞很是不屑。
    “我既然能干警察就绝不会是傻子。另外告诉你一点，我爹是部队里的人，据我所知部队里用的药也没有效果这么好的。”
    嘿，没唬住。
    没想到这小妞儿还是见过世面的，这智商起码得二点五个刘小军。
    “额...你知道我会金钟罩铁布衫嘛...这药也是我师父给我配的，珍贵的很。”
    听赵羊提到莫须有的师父，李绍静才暂时停止追问。
    现在赵羊用的还是刀疤脸的面具。
    “你这脸...”
    “啊？哦，你说这个啊。”
    赵羊取来温水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了一下，然后小心地揭下人皮面具，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当场大变活人的景象再一次让她惊讶无比。
    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原以为都是武侠小说里杜撰的，没想到真的存在于现实世界中。
    “好神奇啊，这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面具是师父给的，我不会做。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挡子弹。”
    随即他又在心里暗想：虽然这子弹不一定能破了我的防。
    李绍静轻轻摇头。
    “做警察就是要保护老百姓，这是师父教育我的。”
    说完之后，她再次把话题扯到小红瓶上面。
    “你师父的那个药水不知道能否量产，如果能用在部队里，可以救不少人的性命。”
    这倒是真把赵羊给问住了。
    他低头思考起来。
    这东西对枪伤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也能缓解流血状况，如果使用得当确实算是神药。
    那么要不要拿出来呢？
    小红瓶虽然效果很好，但终归没有太过于脱离现实，就算拿出来也不至于引起过多怀疑。
    至于别人拿到后去化验成分...
    那能化验出来就有鬼了。
    游戏里的小红瓶制作材料极其平常，两朵六叶花+两朵止血莲，都是扔地上没人捡的材料。
    但现实中是绝对不会有的。
    查不出个所以然他就不怕什么，大不了推说是来自上古的中医药方。
    这玩意也没法去印证。
    中医实在是太过复杂，有几个不为人知的方子也合情合理。
    从她帮自己挡子弹这件事来说，他不介意满足一下李绍静的请求。
    这小红瓶自己不能制作，也不能买玩家的。
    唯一的来源就是虎师傅那个奸商。
    虽然500两一瓶的价格高得离谱，但自己现在身上也有差不多10万两。
    问题就是自己的道具箱空间有限。
    小红瓶一个格子可以叠加10瓶，道具箱有6个格子。
    就算什么都不带，一次也只能拿出60瓶。
    这好像有点少...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李绍静还以为他是在为难。
    “当然，如果实在为难，就当我没说过。”
    赵羊回过神来。
    “哦，那倒不是，只是这药制作不易...一个月我最多可以提供30-50瓶，怎么样？”
    李绍静眼前一亮。
    这个数量其实已经超出她的预想了。
    她可是很清楚军用级药品的效果，与这种药水相比差了不止一筹。
    在喝下药水的时候，她很明显就能感觉到伤口在被修复。
    虽然没有生死人肉白骨那么夸张，但也算救命神药了。
    原本以为效果这么好的药水产量一定会很低，没想到每月能有三五十瓶，这已经不少了。
    “太感谢你了！”随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就是这价格我做不了主，这个得我爹才能定...”
    赵羊张张嘴没说话。
    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钱，不过见她这样他倒是改变了主意。
    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不要钱白给的就会有人想这想那，但要是花钱的话反而更让人放心。
    如果想要长期合作的话，收钱反而是最稳妥的方法。
    只有单纯的利益才能维持长久密切的关系嘛。
    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出来的。
    “钱看着给就好了，我这人不爱钱，我愿意提供药水完全是看在你为我挡枪的面子上。”
    “那我就先替我爹谢谢你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赵羊还在心里思考这件事。
    自己身上这10万多两虽然能买不少小红瓶，但一次50瓶那就是两万五，也买不了几次。
    以前觉得游戏里的钱都花不掉，现在却不够用了。
    这生意如果想要长期做下去的话，那就要想办法搞钱了。
    或者自己学会制药技能。
    与直接从黑商那里购买相比，学习制药技能自己做可要省钱多了。
    小红瓶的制作材料可以说满大陆都是，成本连1两都不到。
    “下次进游戏的时候问问神秘术士有没有办法。真理会人才济济，说不定里面就有药剂师。”
    在双方没有完全撕破脸之前，压榨出神秘术士的全部价值才是正途。
    现在的游戏世界，各方人马就好像是在玩一场三国杀。
    有主公，有忠臣，有内奸，也有反贼。
    赵羊感觉自己的身份就是那个夹在中间的内奸。
    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目的，只等各方人马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再跳出来摘桃子，踩着主公的脑袋得意洋洋地叫道：
    “哈哈哈，没想到吧，老子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只是，在这场勾心斗角的游戏中，主公是谁，忠臣是谁，反贼又是谁？
    暂时还不得而知。
    赵羊走后，病房里的李绍静拿出手机拨通自己老爹的电话。
    “父亲，明天来一趟墨城，我有一桩买卖要跟你谈，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她的手里捏着两瓶药水，这是赵羊留下来的。
    其中一瓶是之前她喝掉的小红瓶，还有一瓶乳白色的药剂，据说可以解除任何毒素。
    圣灵药。
    这也是赵羊拿出来的一种药剂。
    现实世界中没有游戏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异常状态，什么灼烧、石化、禁言都没有。
    那就只能用解毒来宣传这圣灵药了。
    既然选择了要做这门生意，那就索性把这个也抛出来。
    相信部队里的人会对这种药感兴趣的。
    别问，问就是上古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