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赵羊被手机铃声吵醒。
    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昨晚两人都有点操劳过度，一直到晚上两点多才睡着。
    可能是感觉到赵羊摸手机的动作，刘云婷翻了个身。
    一条修长白皙的大长腿搭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嘟哝道：
    “谁的电话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好好睡觉...”
    赵羊摸到手机看了一眼：
    “是清姐的电话，这么早她找我干嘛？”
    “清清啊，她还能有什么事，要么是公事，要么就是要挑战你...”
    刘云婷吐槽了一句，然后用被子把脑袋一蒙，继续睡。
    昨晚确实把她累坏了。
    赵羊轻轻起身，生怕打扰到刘云婷。
    来到卫生间关上房门。
    “清姐，这么早什么事啊？”
    电话那边的江清清话语一如既往的简练：
    “前几天你托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
    前几天？
    赵羊表情一愣。
    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说的是什么事。
    清明节那几天，赵羊回老家祭祖。
    在公墓的墙上看到过一张寻“人”启事。
    当时他感觉这件事可能挺重要的，于是就请求江清清帮忙调查一下。
    不过，之后紧接着他就受李远山之邀前往港省了。
    在那边又是认干爹，又是跟黄然一党勾心斗角，再就是参加老爷子的葬礼。
    一时之间他还真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啊，已经查到了吗？多谢清姐，您给我说说呗！”
    江清清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好奇地问了一嘴：
    “姐有点奇怪，都几个月前的新闻了你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呢？”
    这倒真是把赵羊给问住了。
    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
    只是看到了一张旧寻人启事而已。
    不过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这件事会很重要似的。
    思来想去，赵羊也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只好答道：
    “单纯的好奇吧...我回家祭祖的时候，看到过那个小女孩的家人张贴的寻人启事，所以就...”
    听到这个回答，江清清深深吸了口气。
    就因为好奇，就让老娘去给你翻档案，拿我当千度浏览器用是吧？
    赵羊鬼精鬼精的，听到电话那边的吸气声就知道江清清要骂人了。
    连忙赔着笑解释：
    “啊哈哈...清姐，不知道你相不相信第六感。就...凭借我男人的第六感，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才...”
    这话直接把江清清逗笑了。
    第六感是吧？
    你咋不说你还有小宇宙呢！
    “那个...清姐，你就大发慈悲把查到的信息告诉我呗？”
    懒得听赵羊在这嬉皮笑脸，江清清给他发过去一张照片，然后开始讲了起来。
    “死者名叫林小曼，死于食物中毒，这个没什么疑点。然后就是她的尸体离奇失踪，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此到现在也没有破案。我给你发了一张照片，那就是死者的。”
    这些信息与赵羊所知的没有什么出入。
    “清姐，盗尸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唔...去年的十月份。哦对了，就是墨城举办马拉松比赛的那段时间，当时咱俩还打了一架呢。”
    嗯？去年十月份？
    听到这个时间，赵羊心念一动好像抓住了什么。
    马拉松比赛、盗尸、伊条纱苟和黑裙女子伊条织姬。
    嘶...如果把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的话...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脑子里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
    将通话界面最小化，赵羊点开江清清发给自己的那张照片。
    看清楚上面那个死者林小曼的容貌之后，他一下子愣住了。
    伊条鹿！
    这个林小曼的模样跟伊条鹿竟然一模一样！
    这特么...
    那晚伊条纱苟偷窃宝石不成，直接便出境回国了。
    当时赵羊心里就有点怀疑。
    如果他们来华国的目的是冠军奖励的那颗宝石，那么任务没有完成他们不应该跑的那么急。
    起码应该多找找机会才是。
    可他们走的很果断。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
    这颗宝石并非那么重要。
    或者说，这不是他们来华国的唯一目的。
    一块灵魂碎片对于墨先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伊条家两姐弟宁愿放弃也要急于回国，只有一个解释：
    此行他们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块宝石只是个添头！
    想到这里，赵羊恍然大悟。
    他们的第一任务恐怕就是盗尸。
    至于这尸体的作用，那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墨先生要用她作为自己的新身体！
    这样一想的话，事情就变得很合理了。
    按照李远山的年龄推算，墨先生的身体年纪一定不小了。
    虽然具体多大不知道，但李远山都已经凉了就更别提他了。
    按照常理推断，就算灵魂碎片可以长存，但身体一定摆脱不了衰老。
    可是如果墨先生能够更换身体的话，那就有点意思了。
    哪怕找遍华国，也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的身份。
    这不就是隐藏自己最好的伪装吗？
    到时候就算有人发现伊条鹿和林小曼的长相一样也没办法去验证。
    蓝星上几十亿人口，有几个相貌一样的人再正常不过。
    赵羊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
    当时她一眼就看穿了赵羊的潜行状态，这在现实世界中根本就不可能，除非...
    她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呼！”
    想通一切关节之后，赵羊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墨先生如果能自由更换身体的话，那这人还怎么找？
    “不，不可能。更换身体必定有着某种代价或者标准，不然他干嘛让伊条纱苟远道而来，跑到华国盗尸...”
    “我吸收了一队黑袍人身上的灵魂碎片都没有这么叼，他区区一块碎片凭什么有这么bug的能力？”
    因为赵羊这边久久没有回话，江清清好奇地问：
    “赵羊你怎么了，想到什么破案线索了吗？”
    虽然并非是她辖区负责的案子，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不能计较这个。
    早日破案也能给林小曼父母一个交代。
    江清清知道赵羊脑子活络，还以为是他掌握了什么线索。
    赵羊晃了晃脑袋回过神：
    “我能有什么线索，不过是感觉这小丫头和她父母有点可怜罢了。”
    这哪是能说出来的。
    他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嘴里冒出什么换身体的神奇说法，江清清回头就敢给自己扔进精神病院。
    这种只存在于修仙小说里的情节，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神神秘秘的...反正情况就是这样，你要真有什么线索要通知警方知道吗？”
    赵羊连忙顺着她的话打包票：
    “那肯定的，您还不知道我吗，那是良民啊！”
    挂断电话，赵羊陷入了深思。
    伊条鹿的真身就是墨先生，这件事虽然离奇，但现在想想其实早就有端倪。
    早在她识破自己隐身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才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能让人落到军方手里。
    这小女孩的真实身份是无法明说的，不然自己的秘密也会暴露。
    另一个原因就是，如果被军方抓到，以她的年龄多半没有性命之忧。
    但如果她不死，那对于现实世界就始终是个隐患。
    自己需要借助军方的力量找人，又要先他们一步解决掉这个麻烦。
    想了一会，赵羊叹了口气：
    “手底下没有一个靠谱的情报机构还真是束手束脚。”
    这时，李远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浮现在了脑海中。
    “与其事到临头再去想办法，不如自己强大起来...或许我应该自己搞一个情报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