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身处夏国的地质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卫建章此时的想法。
    松口气，卫建章拿起自己空掉的杯子，准备再接一杯咖啡提提神，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精神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疲惫，反而有点亢奋。
    回到座位上面，看看屏幕上面的数据有没有变好？
    一眼下去，表情瞬间凝重。
    蓝星表面的魔力密度一点上升的趋势都没有，还在下跌，现在已经到17%个标准点，下降的速度有点放缓，可是下降的趋势一点没变。
    难道魔力密度下降的原因不是红月？
    卫建章脑子里面自然就冒出这个问题，剩下的可能就是地心深处出问题导致魔力密度下降。
    而地心计划被美利肯国采纳，他们进行的是这个方向，人类还有机会。
    ……
    马里亚纳海沟是世界上最深的地方，位于海平面下超过1万米深的海底。
    一群魔法师在钻洞，为的就是进入地底深处，通过仪器寻找魔力密度下降的原因，为首的自然是世界第一魔法大师诺思?艾伦。
    他是火，风，土三属性的魔法师，主修的是火属性魔法。
    三种属性都是对计划非常有用的，风属性可以提供空气，为了避免海水的灌入，他们把海底的入口完全封闭，空气自然也是没有的。而土属性，对于挖地帮助不可谓不大。
    火属性是对抗后面进入深层地下以后的炙热。
    魔法大师诺思?艾伦简直可以说是天生的挖掘机，还是世界第一的那种。
    一行人一共七个，全部都是魔法大师，最低都是巅峰太阳魔法大师，实力极强，他们还带了一个掘进机，不仅仅可以帮助掘进，还能提供休息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里面携带有仪器和食物。
    此时，7人已经下降了上万米的距离，换句话说，他们到了超过2万米的深度。
    人类下降的最深距离的记录不出意外的是破了，当然，前提是他们都能活着回去。
    7人开始休息，到现在的深度，下面的岩石层密度极大，给挖掘带来极大的困难，不仅如此，蓝星表面的超级低的魔力密度导致他们恢复魔力的速度也会很慢。
    导致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休息而不是挖掘。
    好在他们所采集的数据全部都能通过一路上放的小信号塔传输回去，美利肯国的数据检测中心看到他们传回来的数据，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地下深处的数据肯定比地表测量的数据还要准确。
    事实非常残酷。
    他们本来会以为地表上面的数据有一些误差，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没有想到误差会那么大，地心深处的魔力消退的速度比预计还要快的多，时间剩下的不多了，夏国已经毁灭月球，计划很成功，但也很失败。
    因为魔力的数据没有一点改善。
    如此大的动作只能证明红月和魔力的消退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最后还是得看地心计划的表现。
    仅仅凭借魔法大师的力量肯定是到不了蓝星内核的，那个距离太让人绝望，难度太高。
    510万米。
    他们7个人连10万米的零头都还没有走完，2万米只是五分之一。
    没有人能认为他们可以达到蓝星内核，原因就在上面，他们自己也这样认为。
    太远！！！
    ……
    地心计划还在不为人知的继续，王星辰兴奋的去睡觉了，他和其他普通人一样只是知道计划成功了，但不知道结果失败了。
    来到床边，床上的苏倾心被子没有盖好，王星辰小心的帮她盖严实，然后自己躺在床上。
    一边是计划成功的兴奋，一边是熬夜的疲惫。
    王星辰暂时睡不着，仔细感受了一下空气里面的魔力密度，还是很低，估计连平时的五分之一都没有，他有点疑惑，难道计划没有什么效果吗？
    不不不！！！
    应该还是没有那么快，魔力恢复肯定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应该结束了，魔力密度下降可不是开玩笑的，低于万分之一的标准点以后，魔法师体内的魔力会因为和外界的浓度差太大而快速流失，导致魔法难以使用。
    魔力密度低于十万分之一的标准点，那时会连储存在魔力水晶里面的魔力都开始流失，此时魔力完全无法储存，魔法完全不能使用。
    低到这种程度，就等于是没有魔力一样的。
    好在这一切大概是不会发生，想着王星辰慢慢就进入梦乡。
    ……
    第二天。
    蓝星表面的魔力密度，12%个标准点。
    王星辰心里开始疑惑，开始怀疑月球毁灭计划到底有没有用？
    网上一片争论，王星辰的大脑一片混乱……
    第三天。
    蓝星表面的魔力密度，6%个标准点。
    王星辰确定了，月球毁灭计划一点用没有，网上无数魔法师开始骂月球毁灭计划的制定人，也就是方宜。
    好听一点的只是说，月球毁灭计划用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没有屁用。差一点的直接就问候他家人。
    好在，世界上魔法师只是少数，大多还是普通人，夏国还没有到达很乱的地步，生活还是挺平静的，只是没有魔法而已。
    一处不知名的公寓内，方宜两眼通红，布满血丝，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有打理，桌子上面的烟灰缸里面堆满烟头，一副颓废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是顶级学校的教授样子。
    网上无数的谩骂，自己计划的失败，双重打击，让方宜就像是丢了魂，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些天。
    第四天。
    蓝星表面的魔力密度，1%个标准点。
    不知道多少的魔法师开始发疯，随意使用魔法，有的还会攻击普通人。低魔力让这样的魔法师维持不了多久，就被耗完魔力抓去坐牢，外面突然变得有些危险，对于普通人来说。
    于是，这几天出门的人都减少很多。
    王星辰感受自己体内非常非常多，像大海一样的魔力，心里却只剩悲伤，照这样的下降速度，要不了多久，这如汪洋般的魔力终究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他对于魔力消失的原因一无所知。
    第五天。
    蓝星表面的魔力密度，千分之一个标准点。
    外面的魔法师更加疯狂，连治安人员都不敢随便撞到枪口上面，反正他们这些普通人都认为，魔力消失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些疯狂的魔法师也就只能嚣张两三天了。
    后面会一一清算。
    天台，冬天的风猛烈又刺骨，不断拍打在方宜的脸上，不知道几天来发生什么，导致他更加憔悴。
    他站在天台边缘都是晃晃悠悠的，好像一个不稳就会掉下去，这可是23层的高楼，他一个普通人掉下去就十死无生。
    踉踉跄跄的坐下，看得人心惊胆战，双脚就这样伸出去天台外面，右手还拿着一个小酒杯，左手是一瓶还没有开口的白酒。
    咔哒。
    打开盖子。
    哗啦哗啦。
    小酒杯里面倒满白酒，他的手不是很稳，倒的时候还洒出去一些，他倒是不在意。
    看看那没有了月亮的夜空，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那笑如此平淡，好像是对自己，又好像是其他的什么。
    举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