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前奏(上)

    距离圣诞节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为了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更为了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留下美好的印象,今年的霍格沃茨被装饰得前所未有的漂亮:除了往年惯有的各种圣诞装饰外,城堡里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还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早早就装饰上了各种各样的小玩艺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金色猫头鹰,琳琅满目。

    就连城堡走廊里的那些盔甲都被教授们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高声演唱圣诞颂歌——说句实在话,听见一只空头盔唱出“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这样的歌词真是特别滑稽。

    当然,城堡里也会出现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例如有时那些盔甲身上的咒语魔力逐渐消散了,于是它们便变得像是发条松了的八音盒那样,只能断断续续地哼唱出卡顿而破碎的曲调。

    ——这可让皮皮鬼逮住了机会,这些日子里他总是热衷于躲进这些盔甲里面,每逢遇到盔甲唱不下去了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声演唱一些他自己编的用语粗鄙的骂人歌词填补进去,弄得管理员费尔奇不得不四处巡逻,整日忙着把皮皮鬼从那些盔甲里拽出来。

    霍格沃茨被装饰一新,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自然也不甘落后。

    几场大雪之后,城堡外面的雪地白皑皑的。从大门口出来,顺着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学生们返回住处时踏出的一道道深深的足迹,便能来到停靠在黑湖边的大船边或是海格小屋旁的马车前。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装饰倒并不算夸张。他们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巨大的、由常春藤和冬青枝编成的花环悬挂在结满了银白冰霜的大船上,红彤彤的冬青果从花环上坠下来,白、绿、红三色凑出了最经典的圣诞风配色。

    布斯巴顿的马车上的装饰却要华美隆重上许多。那架马车上不可避免地落上了一层雪,远远望去就像是冬天里一只挂了霜的大南瓜——不同于德姆斯特朗大开大合的豪放装饰,布斯巴顿马车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重新施了魔法,繁复的洛可可风格装饰让人一见便能联想起法国华美的宫廷,而细节又上充满巧思地藏入了许多圣诞节的小配饰,让整架马车看上去典雅又不失喜庆。

    总之,不论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还是两校的客人们都在为圣诞节而积极地准备着,而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更是让城堡里的氛围变得暧昧了起来——情侣们变得更加黏糊,而单身男女们也开始为了寻找舞伴而秋波频频,低年级的学生们即便无法参加舞会也都或多或少地被这股气氛感染,城堡内外都充盈着恋爱的甜蜜气息。

    但弗兰切斯卡三人间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正如那天在休息室里所说的那样,弗兰切斯卡终究只能同时跟一个人跳舞——可似乎无论选择谁,对于另一个人都算得上是一种不公平。

    似乎是为了不给她太大压力,弗雷德和乔治这些日子里有意避开了与舞会有关的一切话题,但对于弗兰切斯卡而言,他们俩越是体贴,她反而越难以取舍,不舍得让他们任何一个人伤心。

    于是事情似乎就这么僵住了。尽管三人依旧如往常一样一起行动,但似乎所有人的心里都坠着些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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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弗兰切斯卡如往常一样从图书馆出来,边走边将手中的《中古亚洲秘传巫术》塞入背包。早早等在图书馆门外的双胞胎自然地接过了她的书包,弗雷德低头扫了一眼包里那本书的封面,随意地问道:“怎么又是这本书?你不是好几年前就在看了吗?”

    “嗯哼,”弗兰切斯卡挽着他们俩的手,边走边应道,“是啊,不过感觉最近可能会用到这些东西嘛,所以就随便翻出来看看。”

    “啊?难道你打算在比赛里用——”

    正当弗雷德又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布斯巴顿校服的陌生男孩突然从拐角处冒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也打断了弗雷德的话。

    “你……你们好,”男孩的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十分紧张,“请问我可以单独和泰恩小姐说几句话吗?”

    在这个敏感的时间里,一个男孩紧张又害羞地提出要单独和自己的女朋友说几句话——弗雷德和乔治闻言脸色立刻变了,两人对视一眼,弗雷德立马警惕地开口:“当然不行,你是有什么事,还得躲躲藏藏的不能当面说?”

    那个男孩为难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但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那双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弗兰切斯卡:“唔,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跟我一起去参加舞会?”

    气氛有些僵住了,弗兰切斯卡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双胞胎如同炸毛了一般一人一边搂住了她的腰,一边动作着,还一边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喊了起来:“不可能,她不愿意,她已经有舞伴了!”

    “啊?是谁?”这个布斯巴顿的男孩似乎被吓到了,猛地后退了两步。

    虽然霍格沃茨的师生极力欢迎另外两校的来访,但他们之间依旧还是无可避免地存在隔阂,再加上两校的学生总还是偏向于和自己的同学们一同进出,因此有些偏私密的消息自然也很难流传到他们那里去。

    而很显然,这个男孩在此之前并不清楚三人间的关系,这会儿正一脸震惊地盯着他们的动作。

    “当然是我们俩!我们俩就是她的舞伴!”双胞胎却不管他的茫然,依旧对他怒目而视。

    男孩这才一副猛然反应了过来一般的样子,慌忙道歉后迅速跑开了。

    “切茜~”弗雷德扭过头来,一双蓝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不会生气我们自作主张吧?刚刚我们太着急了,只是为了赶走他才不经你同意就放出了话去……而且要是不先把你舞伴的名分占上,谁知道还会有多少这样的狂风浪蝶呢……”

    “我突然觉得,似乎我们三个一起入场也蛮不错的,”乔治的脑袋在她的颈窝处蹭啊蹭,温暖的呼吸扫在她的脖颈上,感觉有些痒痒的,“我记得舞会只是要求勇士们要带舞伴,但没有哪条规定限制了舞伴只能有一位吧?”

    “你们以为我没考虑过这个办法吗?”弗兰切斯卡一边拉着双胞胎顺着城堡的走廊向外走着,一边无奈地说道,“可是还有一个扫兴的问题依然存在呢——我当然可以同时牵着你们俩一起进入礼堂,但我在开舞的时候还是只能同时和一个人跳舞呀……就算一人跳半支舞,也还是有谁先谁后的问题……”

    闻言,弗雷德和乔治的表情立刻沮丧了起来。

    “其实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良久后,弗雷德用一种闷闷的声音说道,“这几天我们俩私下里偷偷聊过好几次了。”

    “我们从小到大一起分享了几乎所有的东西,以前我们从没有被类似的问题困扰过,因为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介意让一让另外一个。”乔治也苦着一张脸接过了话头,“但是这次不行——我们讨论了好几个晚上,谁都不愿意放弃。”

    “我们实在决定不了了,”双胞胎的表情像是有些忧愁,又像是很享受这份甜蜜的烦恼,“所以不如你来选吧?”

    “切茜,你来选一个吧,你想选谁都可以,不论是谁我们都能接受。而且你放心,我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弗兰切斯卡听完两人这番话,一脸苦恼地揉了揉额头。

    “你们这两个混蛋,真是把最棘手的问题抛给我了啊……”她对着已经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的双胞胎一人来了一个脑瓜崩,“你们自己做不了决定,难道我就舍得丢下另一个人了吗?”

    “让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一路上,弗兰切斯卡牵着双胞胎的手,嘴里不住地嘟嘟囔囔着。

    而或许是因为终于把包袱甩了出去,弗雷德和乔治反而变回了往常的轻松模样——又或者是他们有些愧疚于将烦恼丢给了自己的爱人,因此开始比以往更加卖力地试图逗她开心。

    看着弗兰切斯卡越皱越紧的眉头,这两个家伙慢慢有些慌了神,他们努力地东张西望着,尝试用路上别的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

    突然,乔治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他十分惊奇的东西,紧张兮兮地停了下来,一边示意另外两个人保持安静,一边伸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压低了声音道:“嘘——快看,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这里?”

    弗兰切斯卡也明白自己让男朋友们感到担忧了,她也想做些什么让他们俩放心,于是便顺着乔治手指的方向抬起头来,望向了那个有些隐蔽的拐角。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原本只是打算接受男友安慰她的好意、让他们不要太担心的弗兰切斯卡真的有些吃惊了:“对啊,为什么他们俩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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