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圣诞礼物

    弗兰切斯卡跟着双胞胎从人群的侧面绕出礼堂,穿过长长的走廊,顺着楼梯向上奔跑。

    此时的城堡里除了礼堂外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了,就连幽灵们都大多在楼下里参与狂欢,楼道里只剩下墙壁上聚在一起的画像们在画框里痛饮谈笑的声音。在路过一个拐角时,弗兰切斯卡注意到他们格兰芬多的画像胖夫人也溜了出来,正和她的朋友维奥莱特在另一位女士的画框里高声咏唱着圣诞颂歌。

    随着爬上的楼层越来越高,弗兰切斯卡对于他们要去的目的地也逐渐有了些许猜测。

    果然,双胞胎带着她爬到了八楼,但却并没有拐向他们常去的、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而是从走廊的另一侧迅速穿过,来到一副画着傻子巴拿巴试图教巨怪跳芭蕾舞、却被巨怪追打的画面的巨幅挂毯前——这是一个巫师界的孩子们从小听到大的寓言故事。

    见到他们的到来,一个被虫蛀过的巨怪停止了痛打芭蕾舞教师的动作,扭头注视着他们。

    “啊哈,找到了,《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弗雷德语气轻快地说道。

    “我们原本就是想找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与你约会来着,但感觉我们知道的地方你都去过,再带你去也就毫无惊喜可言了,”乔治扭过头向她解释道,“于是我们想着,每天负责打扫城堡的家养小精灵们才是最熟悉霍格沃茨的人,那为什么我们不去厨房请教米拉呢?”

    “这儿就是米拉告诉我们的,她说这里有一间隐藏的房间,它时有时无,但当它出现时,总是会布置得符合求助者的需要,大多数时候她们都喜欢把打扫城堡时找到的无主之物藏进那里面,”说着,他指了指挂毯对面的那堵白墙。

    “以前我们其实也曾进去过,我和弗雷德在这儿躲过费尔奇,可那次它只是个扫帚柜……之后等我们再来的时候它就不见了,我们还以为是我们记错了呢!”

    而另一边的弗雷德则遵照着家养小精灵米拉的嘱咐,走到白墙一端的窗户处向后转,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处再折回,嘴里还念念有词着:“我想要米拉所说的那个房间……我想要米拉所说的那个房间……”

    当他转到第三圈的时候,那堵原本空无一物的白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

    看到这一幕,弗兰切斯卡终于能够肯定,这儿就是有求必应屋了。

    在霍格沃茨的这六年来,她其实一直惦记着那个藏在城堡里的魂器。

    按照原著的说法,拉文克劳的冠冕应当是最好销毁的一个才对——伏地魔认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有求必应屋的人,因此他觉得没有任何人找得到这个魂器,所以也就没有施加任何其他的保护措施。

    但是问题也就出在这儿了,弗兰切斯卡在明知道有求必应屋的存在的情况下,也整整六年都没找到它的入口——毕竟她实在记不得那么多细枝末节的剧情了,而城堡这么大,她如果想要把每一个可疑的地方都试过去,估计等她毕业了都试不完。

    伏地魔认为冠冕藏在这儿万无一失——他也确实是这么多年里唯一一个知道有求必应屋的存在的活人,就连早就怀疑他返回霍格沃茨时一定会顺便动什么手脚,因此多年来一直四处检查的邓布利多都没发现他的秘密。

    但是高傲的里德尔先生却忘记了那群家养小精灵的存在。

    可也正是这群在他眼里卑微低贱的、臭虫般的生命,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破坏了他的诡计——算上克利切和挂坠盒,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栽在家养小精灵们的手上了。

    想到这里,弗兰切斯卡突然顿了顿,然后不禁暗自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和伏地魔相比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吗?自己在寻找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像原著里的哈利那样,找小精灵们问问呢?正如乔治所说,家养小精灵们才是最熟悉霍格沃茨的人呀!

    不过留给她自我批判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弗雷德已经一手握住了那扇门上的铜把手,刷的一下拉开了门。

    “哇哦!”他惊喜地叫了一声,探进去左右看了看,然后拉着门,扭头冲弗兰切斯卡行了一个绅士礼,“美丽的小姐,请进!”

    弗兰切斯卡轻微地甩了甩头,从懊恼的情绪里挣脱出来,重新扬起笑容,牵着乔治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极其宽阔的屋子,屋子里历代霍格沃茨人藏进来的物品被堆砌成了高墙:这里有成千上万本书籍,无疑都是禁书、被乱涂过的书或偷来的书;有带翼弹弓和狼牙飞碟,其中有几个仍然有气无力地在堆积如山的禁物上盘旋;一些破瓶子里盛着年代久远、已经凝固的魔药;还有帽子,珠宝,斗篷,或者像是火龙蛋壳的东西;几个塞住口的瓶子里还在闪着邪恶的光;还有几柄生锈的剑和一把血迹斑斑的大斧头。

    “天哪,太棒了!这里简直是一个大宝库!”她听见身后的双胞胎这样欢呼道。

    因为屋子里面东西的主人早已去世多年,所以这两个家伙便放心大胆地冲进了屋子,快乐地寻起了宝来,完全忘记了他们来到这里的初衷是为了约会。

    弗兰切斯卡也乐得如此,毕竟这会儿她心里惦记着冠冕的事情,完全无心风月——于是她也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借着寻宝的动作开始翻找起来,试图找到伏地魔藏在这里的魂器。

    她四处寻找着,在杂物堆里右拐拐、左拐拐,在找到了一个巨怪标本、一个表面起泡、像被泼过强酸的大柜子、一个风干的五条腿的不明生物尸体以及无数更加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弗兰切斯卡终于停在了一个板条箱前。

    这个板条箱上摆放着一个布满麻点的丑陋老男巫半身像,灰扑扑的石像上盖了一顶破旧的发套,老男巫的头顶上戴着一个古旧的,王冠一样的东西。

    “拉文克劳的冠冕……”弗兰切斯卡低声喃喃道。

    “切茜,你说什么?”不远处正在埋头苦干的弗雷德和乔治没听清她的话,便抬起头来随口问道。

    但弗兰切斯卡却没有理睬他们的问题,她只是微微抬高了音量,用一种压抑着兴奋的语调反问了回去:“弗雷迪,乔吉,你们还记得前年的那本日记本吗?”

    “我想,我又找到了一个类似的玩意儿——别紧张,没事的,你们不要反应那么激烈——听着,我对付这些东西很有经验,大脑封闭术也学的好,所以我留在这里守着它,你们俩现在以最快速度下楼,悄悄把邓布利多校长叫上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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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是被双胞胎从舞会里叫出来的,直到站在有求必应屋的冠冕前,他的身上依旧还穿着他那身缀满了灿金色星星的紫色巫师礼袍,头顶红白圣诞帽上的光球也还在一闪一闪地变换着颜色。

    可尽管他这一身装扮站在这个杂乱房间里的场景看起来有些反差的滑稽,但当任何人的目光与他锐利的蓝眼睛对视时,都会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不同于在楼下时的欢喜和蔼,此时的邓布利多表情格外严肃。

    他认真地盯着前方,细细地观察着那顶冠冕:岁月的痕迹让这顶古老的古铜色冠冕更添了几分厚重与威严;冠身的主体设计是一只展开双翼的鹰,中央镶嵌的那枚巨大的蓝宝石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光泽,依然是那样的璀璨夺目;冠冕的底边上篆刻着拉文克劳的那句著名的格言——“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弗兰切斯卡站在邓布利多的身后,弗雷德和乔治在两边轻声地不断关心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生怕她在两人不在的时候被伏地魔暗算了,弄得她既有些无奈又十分暖心。

    良久,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了。

    “感谢你们提供的消息,泰恩小姐,还有两位韦斯莱先生,”似乎是因为确定了暂时没有危险,他凝重的神色舒缓了不少,“这确实是消失已久的拉文克劳冠冕——而且你们观察得很仔细,它确实被伏地魔制作成了魂器。”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然后用一种更轻的语气继续说道:“很多年前,伏地魔曾试图应聘过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传闻你们应该都知道吧?他应该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把冠冕藏进来了,我找了这么多年,它居然在这里……”

    “没想到离我的办公室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神奇的房间,”说到这里,邓布利多轻松地笑了起来,“果然,就连我也不敢断言自己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

    “好了孩子们,今晚可是属于你们的舞会时光,你们只要好好享受快乐就好,这些危险的事情就交给大人们来操心吧!”他笑着依次拍了拍弗兰切斯卡三人的肩膀,“赶紧下楼去吧,要是动作快点儿的话,你们还能再跳上好几支舞呢!”

    就这样,三人被校长先生连哄带赶地送出了有求必应屋,离开时,每人还被邓布利多塞了一大把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蜂蜜公爵巧克力。

    直到舞会后的第二天下午,弗兰切斯卡才收到了邓布利多送来的一张便签条。

    便签条上,邓布利多用他那特有的勾勾划划的字体告诉她,他们已经成功销毁了伏地魔寄居在魂器里的灵魂,而经过处理的冠冕完好无损,已经被转交给了弗利维教授,它会被安全地存放在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里。

    弗兰切斯卡读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斜靠进格兰芬多休息室壁炉旁的软椅里,悠闲地继续看着这张羊皮纸条。当她的目光落在便签上的最后一句话时,对面的双胞胎发现,她的嘴角轻轻地翘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呢,切茜?”一旁的弗雷德好奇地凑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接过了便签条。

    乔治把脑袋凑到他的兄弟身边,只见那纸条的末尾,邓布利多用童趣的笔触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笑脸的后面写着一句话:“切茜,你总能为我送来最好的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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