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无异

    头好晕......好涨,像要爆炸了一样,身体分外的僵硬,就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

    我努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倒在一个厕所的隔间的马桶上。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在公园里,怎么会......穿着僧侣的衣服?!

    我低头惊恐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亵衣外面着一件黑色直缀,最外面套着五条袈裟,看上去像模像样的,但为什么裤腿那么大?

    是哪个变态僧侣cosplay爱好者给我换了这一身衣服?联想到厕所隔间这个位置环境以及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这一情景,不由得让人细思恐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在我抬起手观察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这就是现实,只是我不太想承认——

    我挣扎着起身,可恶,这身体怎么僵硬的跟从坟里刨出来一样,然后艰难的打开门锁,用肩膀撞开门,踉踉跄跄的往有镜子的洗手台走去。

    果然,这不是我之前的身体。

    镜子里的人那墨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身后,只在脑后将几束头发扎成一个丸子的形状,左侧额前挑着一缕刘海,略过了那道横贯了整个额头的缝合线。身形挺拔健美,两侧福耳上各钉着一个黑色的耳钉,眼睛细挑,明明是一脸慈悲的佛相,却带着些许的邪性蛊惑。

    但现在,这张有种东方古典的美感的脸上却满是呆滞,就连那细挑的小眼睛都被我瞪大了些许,因为——

    我操控着一只手抚上了这具身体额上的缝合线。

    那些我醒来后就让我头晕脑胀的东西不断的提醒着我,镜子里那具身体不是“我”,“我”的真实形态是在缝合线下的——一团长的像人类大脑一样的东西。

    一瞬间,庞大的信息流在我眼前炸开。

    天元、咒术、咒灵、平安京盛世、咒术的可能性......

    汹涌的信息与知识快要将我淹没,与此同时,一些属于这个大脑的记忆在我眼前以图画的形式展开,那些记忆太多太繁杂,我只能勉强看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相貌丑陋形态迥异的怪物,和我小时候偶尔看到的那些东西很像;拥有各式各样毁天灭地能力的人们,这是什么特摄片场吗?

    一个模糊的年老女人的身影,然后扭曲成了怪物的形状,脑子里的信息告诉我这个女人叫天元,她是我的老朋友?初恋对象?

    然后画面变得有些限制级起来,一片血染的废墟残垣间,耸立着一座人堆砌的尸山,最顶上坐着长了四只手的怪物,他是......两面宿傩,是个......吃货,我要复活,拉拢他?怪物的身边,还有一道身影,这道身影扭曲了几下变成了一个白发妹妹头的少年,他叫里梅,对那个四只手的怪物一心一意,我要帮他......追求他?

    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了一个和服女人的身影,我向她伸出了手,不久后,我和她有了,九个孩子?我真是好喜欢孩子啊,就是这些孩子都长得好奇怪,随我......所以基因有问题就不要生孩子了啊!

    接下来画面愈来越模糊,期间有无数人脸闪过,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的看时,画面突然变得格外清晰:最终定格在了一张婴儿的脸上,婴儿有着可爱的粉色胎毛,在襁褓里甜甜的睡着,那么小小的一团,真可爱。身旁丈夫伸手将婴儿接过,身上洋溢着肉眼可见的幸福。我得知了这孩子的名字,虎杖悠仁,这个孩子是......我自己生的孩子。

    啊?!等等,刚才不是和女的,现在和男的......诶?我到底是什么性别?而且这个孩子......是为了两面宿傩生的???而且这还是在里梅的同意之下......我要搞不清楚这复杂的人际关系了。

    婴儿的身形突然拉长,变成了少年的模样,他吃下了一根手指,身上爬满了漆黑的纹路,眼下多出了一对眼睛......怎么可以让孩子乱吃东西?我是什么失格家长啊,孩子他爸呢?无了?!有没有老师可以教教孩子啊!

    于是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带着眼罩的白发高大男人,脚下还踩着球一样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吃多了激素的盲眼白化病患者趁着没有太阳的时候踢球复建,粉发少年站在他身旁,应该是怕盲人不小心摔了......我孩子真善良!我脑中逐渐浮现出这个白发男人的信息:五条悟......六眼,是指他眼睛的病症?最强?看不见还能踢球确实很强,他现在是悠仁的......老师?!

    啊这......他靠谱吗?

    我眼前适时的闪过几帧他把悠仁拎来拎去的画面,然后是他在天台上......揍悠仁?旁边还有个穿着制服满脸是血的海胆头学生。

    完全不行啊!只是因为学生去纹了个身就对其大打出手的老师是屑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孩子!旁边的学生难道是因为发型问题也被揍了吗?

    我怎么看那个五条悟都不像是有师德的样子,心里默默自我安慰:也许他是比较严格的体育老师兼纪律老师?你看他半夜还在教悠仁踢球呢.......是班主任啊!我被脑内的信息背刺了!

    画面变动了一下,悠仁的身影消失不见,五条悟样子变得年轻了许多,脸上的眼罩也换成了墨镜,墨镜之下是......嘶,我直接被那双美丽通透的湛蓝眼睛来了个暴击,这么漂亮的眼睛居然不能见光,真是可惜了......我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去看他身边那个人。

    那个人,和刚才镜子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表情更加的少年意气,更加的温柔。他叫夏油杰,是咒灵操使,和那个五条悟整天形影不离。而我......馋他的身子?我想要得到他,变成他?!于是我设计让这个叫夏油杰的男人一步步走向死亡,最终让他死在了五条悟手里,之后,我来到了他的坟前,将他的身体挖了出来......而这都是为了,封印五条悟?

    封印五条悟,需要,狱门疆,需要夏油杰的身体,目前手里的棋子,特级的咒灵们,诅咒师们,咒术界的高层,千年来签订束缚的咒术师咒灵们,为此制定的计划......

    我的意识在信息和记忆的冲击下逐渐模糊,过去的记忆像是一叶小船要被浩大的浪潮吞没,这样可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明明......我的意识才是同化的主导啊!

    “你的过去,我会悉数接纳,你的罪孽,我将悉数净化。”我口中不自主的喃喃着,“我将替你承担□□的苦难,使你无惧疾苦,不堕恶趣,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在此,立下束缚,你的灵魂将与我同化,共赴净土,我将完成你的真心本愿:

    一,封印五条悟

    二,开展【死灭洄游】

    三,发掘咒力的可能性,使咒术全盛的平安盛世那样的时代来临

    束缚,成立!”

    快要涨破脑袋的庞大信息骤然一空,暂时消化不了的信息被几条束缚打包成团,堆叠在了潜意识里,等到达成条件后会逐一解开,能够吸收的信息开始自动的分门别类潜伏在脑海里,等待翻阅,我现在的念头和思想是从未有过的通达开阔,累积了千年的知识和阅历使我的灵魂站在了一个新的高度。

    没错,使咒术的时代来临,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是谁?我是羂索。不,我是药师神琉璃?我是......

    镜子里的人影突然动了一下。

    不,是我在动,是我现在操控的身体在动!

    虽然刚才脑海里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现实里,我只是在镜子前呆呆的站了一分多钟。

    此刻,镜子里映出我现在的样子:

    我的右手正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力气之大,仿佛要把我的喉骨捏碎。

    与此同时,一道虚弱的但充满杀意的声音从我心中响起:

    “滚出去。”

    这是属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夏油杰的声音。

    我脑花上长的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夭寿了,尸体在说话!

    不不不,这是羂索干的事,和我药师神琉璃有什么关系!

    还没来得及等我解释,右手的力道就突然一松,声音的主人似乎又陷入到沉睡之中。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除了我有些变形的喉管,以及进来上厕所的人像看傻壁似的看我的眼神。

    这可不妙啊,得先找一个地方处理一下这个事情,不过也多谢了夏油先生,那种搞不清自己身份的情况减轻了许多。

    我翻找着记忆里用来藏身的地方走出了公园的厕所,没怎么在意身旁呼啸而过的救护车和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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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废弃的地下室里,我端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玻璃,擦的锃光瓦亮,拿来当镜子用,身旁是几具羂索的备用身体,被我逐个放置在地上用白布盖着,准备找个时间去处理一下。

    我静静的等了一段时间,终于,内心深处又升起了那股熟悉的杀意,我对着玻璃上的身影微笑了一下,缓解了些许紧张感,然后——

    我伸出左手掀开了我的头盖骨。

    我能感受到内心的杀意都顿了一下。

    随着缝合线的拆开,颅腔内透明的脑脊液顺着脸庞一股股的流下。

    “初次见面,夏油杰先生!”我脑花上的那张嘴露出和脸上同款的笑容,“我叫药师神琉璃,目前正住在你头上这个不属于你的脑花里,日后我们就是室友啦,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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