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它选择了被你调服啊,宁愿被人操纵也不愿意被人类所同化吗?”
我中止了术式,让剩余的部分也一同被夏油杰吸入掌中。
“咒灵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还是第一次参与这么激烈的战斗,我瘫坐在地上,感觉眼前一片模糊。
“站不起来,感觉伤到小脑了。麻烦夏油先生帮忙治疗一下。”
【究竟涅槃】还有个没有公开的信息,那就是——这是一个完全利他的术式。
【究竟涅槃】转化的咒力可以用来净化诅咒,复苏生机,对他人的伤病有一定的治愈作用,但与之相对的是无法治疗自己。究其本质,是为了将他人与自己一同带向死亡。既是新生,
亦是毁灭。
这次的战斗计划主要是建立在夏油杰掌握反转术式的前提之上,多亏羂索曾经用夏油杰的身体施展过反转术式,我翻到了这段记忆后将其分享给了夏油杰,在有着几乎是私人订制超详细经验攻略的前提下,夏油杰很快就掌握了反转术式的使用方法。这样一来,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获胜了。
不让夏油杰释放咒灵而取得胜利是有必要的,一是为了避免他的灵魂加剧消耗,二是尽量不留下大范围的咒力残秽。
从羂索的记忆中得知咒力的使用会留下脚印一般的痕迹,可以被人追寻踪迹,夏油先生对这个不是很在意,但我现在还没做好对上五条悟的准备,好在我的术式发动后对这些残秽有净化驱散作用,这些量的话不久之后就会消失了。
关于控制在怎样的范围内才能让我的术式【究竟涅槃】发动,我和夏油杰起了不小的分歧,只有当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时【究竟涅槃】的同化效果才会生效,而我现在的本体是——大脑,也就是说,只有当大脑被敌人直接命中才能获得胜利。
最终,由夏油杰负责控制受伤的位置,只是他好像并不高兴就是了。
随着反转术式的使用,我感到一股清凉的能量迅速的修复着面部巨大的贯穿伤,伤口很快就被修复了,连一道疤都不曾留下。
“我们现在被术式判定为两个人真是太好啦......”感受到脸部被修复的完好如初,我松了口气, “要是让夏油先生帅气的脸破相的话,我可太罪过啦......嗷!”
我被弹了一个脑瓜崩。
“好奇怪啊,明明之前不论是被掐脖子还是捅了脑袋都没什么感觉,怎么被夏油先生弹了一下这么痛......”
“你居然还知道痛?以后还敢随便用脸接刀么?”
尸体也会有痛觉了,应该是琉璃的术式全力运转下,这具身体的生机有所复苏,知觉更加灵敏了,灵魂好像也强壮了几分。夏油杰感知着身体的变化,这样一来,能够操控身体的时间和强度也能变多。
“......夏油先生,现在我们连特级咒灵都能赢,那么去封印五条悟有几成胜算?”
“榨汁机。”夏油杰回答简洁有力。
“嘤。”我有些膨胀的信心又憋了下去。
“悟的话,解决这种家伙可能用不了几秒钟吧。”夏油杰掂了掂手中的咒灵玉。
“这就是被夏油先生的术式所调服的咒灵?”我好奇的看着那个圆润的黑色球体,混沌的黑色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蓝光,有种奇异的美感。
“还没有完全调服,颜色......好像有点变化,但差别不大。”夏油杰在心中皱了皱眉。
“那要怎样才能调服它呢?”我好奇道。
夏油杰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忘记跟她说了,但这种心理准备还是不要做的好,反正应该就这一次......
“琉璃,把嘴张开。”
“啊?”
在我张开嘴的那一刻,夏油杰一手捏着嘴巴不让它闭上,另一只手直接将咒灵玉塞了进去,一直推到了喉咙的深处。
头被强迫性的一仰,那个比乒乓球还大的咒灵玉就这么被我咽了下去。
一股提神醒脑的潮湿发霉夹杂着酸腐糜烂的味道直冲我的大脑。
“咕......呕呕呕呕呕呕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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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县,吉野家
深夜,吉野凪从酒醉中醒来,身上顺平为她披上的衣服滑落到椅子上。
“唔......悠仁君回去了吗?”她伸了个懒腰,打算把有些狼藉的餐桌收拾一下。
这时,门口突兀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这么晚了,还有人敲门?作为一个单亲母亲,吉野凪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她随手从厨房抄了件家伙,向门口走去。
透过防盗门上猫眼,她隐约看见了,是个身材高大,戴着兜帽,留有粉色长发的......疑是女性。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吉野凪警惕的问道。
“对不起,只是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去找谁诉说了......”
门背后,成熟女性的声音如怨如诉,带着几分泣音。
吉野凪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请问您是......?”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门外的“女人”走了进来,摘下了兜帽。她高的对于女性来说有些不可思议,粉色的头发瀑布般的垂下,脸上是有些浓艳的妆容,细挑的眼睛被眼线笔重重的勾勒,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条贯穿了整个额头的缝合线伤痕。
“我是,虎杖悠仁的母亲。”
.......
我被好心的吉野太太邀请进了客厅,她拿了去厨房放下了家伙,顺手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给我。
我感激的接下了,并毫不客气的直接打开喝了一口,试图压下口中经久不散的怪味。
笑死,根本压不下去。
头上的粉色假发是在路边“借”的,毕竟夏油杰的长相和虎杖悠仁之间不能说一模一样吧,至少应该说是毫不相干,我只能从头发的颜色上下手了。
当夏油杰问我接下来的安排时,我毫不犹豫道:
“去看我家的悠仁!”
夏油杰:.......
“琉璃,你是不是忘了......”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悠仁和他朋友聊天的情景!”
我的脑子里现在乱糟糟的,一半是出于同化了一小部分的真人灵魂还未消化完毕,还有一半是因为那股恶心的味道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人头晕目眩。
我眼前浮现着真人的相关记忆,大部分是让人恶心的人体实验,但我还是得到的一点有用的信息。
“怎么可以教悠仁的朋友这种东西,万一悠仁也被带坏了怎么办!”
夏油杰:?
“你不会真的把虎杖悠仁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吧......”
“他现在就是我的孩子,这也是羂索先生的愿望!”
夏油杰:??
“没错,羂索先生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张开双手,仰头露出了一个有些疯狂的笑容。
“我逐渐理解了一切......封印五条悟是为了孩子们的教育,开展死灭洄游是为了让孩子们有愉快的课余活动,创建咒术新时代是为了孩子们的美好生活!真是太伟大了!羂索先生,我一定会好好实现你的愿望的!”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吧!!!
用脚趾头想那个羂索占据他的身体都不应该是为了完成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琉璃她现在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该不会真的是吃咒灵玉吃坏脑子了吧......
夏油杰感觉自己不存在的脑子在隐隐作痛。
......
之后,反抗无效生无可恋的夏油杰被我一路拉着去挑了假发,画了彩妆,夏油杰对于用【无为转变】改变相貌一事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对,在出于不小心搞坏了对方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子这种微妙的愧疚心里,勉强同意了对声带进行了调节。
最后,我们在深夜来到了虎杖悠仁刚刚做客过的吉野一家。
此刻,面对已至中年却依旧飒爽英气的吉野太太,我“声泪俱下”的和吉野太太描述了一个充满了狗血的故事。
“......就是那场车祸......脑袋发生了严重的损伤......再醒来后,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对以前的一切都没有留恋了......直到前不久的一场意外,那些记忆重现在我的眼前,才发现......我居然抛弃了悠仁这么多年......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见悠仁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悠仁,看到了他和您的孩子玩耍的样子,我也不敢去直接问他,只能远远的跟着他来到了这里,我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没忍住,进来了......对不起,我只是太想知道悠仁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呜呜。”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吉野凪同情的给我递了几张纸,对面女人头上巨大的伤疤、破损的衣服,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无不彰显着刚才话语中的真实性。
“我和悠仁君也是今天才认识的,但我可以确定,活泼又开朗的悠仁君,是非常非常好的孩子,我和顺平都很喜欢他!”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顺平君已经休息了吗......抱歉,我会不会打扰到他了?”
“没事,那孩子之前说要和悠仁君看电影,现在估计已经玩累了睡的很沉。”
吉野凪宽慰着我,面上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是一出事恢复记忆后就马上来找悠仁君了吗?身上还带着伤吧,这怎么行!
吉野凪这样想着,关切的说道: “......虎杖太太身体没问题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扶着脑袋,作虚弱状: “没什么,只是还有点头晕......呕!”
这不是很严重吗?吉野凪连忙上前试图搀扶我: “走,我现在就陪你去看医生!”
在吉野凪手快要碰到我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窒息与厌恶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我愣了一下,随即往前踉跄了两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别碰我,我脏了!”
夏油杰:......
我转过脸,黯然道: “果然还是太冒昧了......这么晚打扰到您,实在是万分抱歉,我这就离开......”
说罢,我冲吉野凪鞠了个躬,戴起了兜帽,跌跌撞撞的推开房门跑了出去,怀里还不忘揣着那瓶没喝完的饮料。
“等等!”放心不下我的吉野凪果然也跟着跑了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屋里留下的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