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家里会多一个小可爱，结果人家半路跟另一个铲屎的跑了，李知知和阿喵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这种有点遗憾但又不多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她打开家门，在看到一团糟的房间后，她就什么小情绪都没有了。
离家太久，她都忘记家里曾被叶军“关顾”过，书籍画册被弄得乱七八糟，柜子全部被打开，就连她走之前叠起来的被子也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下。
看监控的时候她除了有点难过外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是自己招来的，她认了，但是当她真真切切地站在这，站在这个她曾花费了不少心思布置的家，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结果。
当初不该给他一刀的……
应该直接把他两只手都剁下来啊啊啊！！！
阿喵蹲在被扒拉了一地的罐罐旁，看李知知挽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整理房间，在她经过的时候伸出一只爪子拦住：“还有这些。”
它看了看地上的罐罐，和头顶上开着门的柜子。
李知知忙得腾不出手，她随意地答道：“等会，等会啊。”
阿喵的爪子没收回去，有些执拗地拒绝：“就现在。”
它已经看到好几个罐罐都凹进去一个坑了，再晚点那些罐罐可能就废了，阿喵舍不得。
李知知轻松地越过那只猫爪，敷衍着它：“嗯嗯，知道了，马上。”
说着马上的人却开始干别的去了，阿喵有些生气，它站起来又等了一会儿，李知知还是没有过来的迹象。
哼，不等了！
阿喵气呼呼地叼起一个罐罐，开始一个一个的将它们回归原位。
李知知过来的时候，阿喵正叼着最后一个罐罐，昂着头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一副不屑搭理她的样子。
“哇哦，我家阿喵好厉害，居然会做家务了。”李知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阿喵的小脾气，彩虹屁自动到了嘴边，给阿喵一顿猛夸，顺便奖励了它两个罐罐，这招百试百灵，阿喵对吃的完全抵抗不住。
而她自己就随便点了个外卖，吃完一猫一人缩进换了新得四件套的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李知知还有些恍惚。
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李知知盯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是在家，不是在医院。闹钟第二遍响起，阿喵在被窝里不耐烦地蹬腿，李知知撸了一把它的猫头：“起床了，待会儿要出门。”
出门？阿喵懒腰伸到一半顿住，去哪？
华明律师事务所。
一大早莫知言业务繁忙，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办公室去。
“要最坚固的……加三把锁……等等，还是加五把吧……”
“什么时候能做好……半个月？不行，太久了。”
“……那麻烦您尽快，我这边急用。”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边佯装专心工作实则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员工们。
莫知言将公文包放到一边，结束掉通话的手机还捏在手里，他回想了一下刚刚瞥到的人影，有些不确定地拉开百叶窗。
那是对办公区域一览无余的视角，由于莫知言很少拉开百叶窗，以至于他突然出现在那，吓了那些偷偷聊八卦的员工们一大跳。
可莫知言的目光并没有扫向他们，他看得是待客室的方向，没关上的门暴露出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和趴在她腿上打哈欠的狸花猫。
李知知？
她来干什么？
莫知言想了一下，跟下一个客户约的是半小时后见面，在这之前，他可以留十分钟给没有跟他预约时间就贸然前来的李知知。
算她运气好。
莫知言通知前台：“让李小姐过来吧。”
前台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她委婉地提醒道：“莫律师，您的第一个客户会在半小时后到律所。”
莫知言对自己地工作内容了如指掌，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一个客户今天大概会变成他的第二个客户，或许前台为难的正是这个，莫知言对工作安排很严苛，没有预约的到来都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当然特殊除外，比如田戈。
莫知言理解前台的难处，难得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请李小姐过来吧。”
前台这下是真的很为难了，她下意识的看向打开的百叶窗这边，犹豫地说道：“莫律师,李小姐现在恐怕不太方便见您……”
“嗯？”
莫知言的视线从玻璃上透出去，就看到从待客室里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走在前面，引着后面的李知知走进了隔间的办公室，门一关，上面的牌子大喇喇地写着“霍瑞先”三个字。
前台的声音弱弱地从话筒传来：“李小姐约了霍律师谈事情，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在李小姐谈完后请她过去。”
“不用。”莫知言挂了电话，顺手抓起桌上的遥控。
百叶窗在众人猝不及防中打开，又在他们猝不及防中“啪”的一下关上。
不过这关上的动静总感觉带着一点不可明说的烦躁。
李知知找霍瑞先谈得是刘云周的事情，田戈给她介绍的人，说是华明里除了莫知言以外最狠的律师，让李知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田戈的眼光李知知还是很相信的，她的诉求也很简单，重判，有多重判多重。她不想那些被他虐杀的动物枉死。
霍瑞先送她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电梯前，莫知言按开了门走进去，步伐有些急切，李知知跟霍瑞先匆匆道别，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挤了进去。
电梯里空间很大，除了莫知言和李知知再没有其他人。
李知知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莫知言冷淡地打断：“李小姐，你刚刚那样很危险。”
说得是她进电梯的时机。
李知知觉得没什么，随意道：“我着急嘛。”
但她其实也没有什么急事，就是看到电梯来了就赶一赶呗，多正常，很多人都这么干的。
莫知言没有接她的话，电梯里彻底安静下来。
这时迷迷糊糊打盹的阿喵突然抽了抽鼻子，抬头看李知知：“什么味？”
李知知跟着闻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阿喵的目光已经转到了莫知言的身上，一路往下，在看到他鞋子的那一刻，十分嫌弃地拿爪子捂住了鼻子。
“铲屎的这个男的又踩到狗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