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沈岚的晚餐是和老爹一起吃的。
如今，她家的台球厅已经有了好几名固定员工，不过这个晚餐时间点上，正好是白天值班的员工要走，而晚上值班的那人又迟到了，于是父女俩就守了好一会的店。
沈岚点了外卖，正好可以一边守店一边吃。
沈泽手中筷子挥个不停，边吃边说：“外卖还有这么好吃的啊？我以前都没吃过。这肉炒的，香啊，而且居然一点都没冷。”
父亲又问道：“他没说要跟你一块吃饭吧？”
沈岚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说有空可以聊聊了。”
沈岚：“只要愿意多花点钱就好。我点的是咱们这最高档的餐厅，他们店里的服务员送来的，还用了保温袋。”
许哲：“我都行，你想怎么样？”
许哲心里一动，忽然改了主意：“我们去酒店吧。”
许哲点了点头：“确实，买房也挺好的，尤其是在魔都，肯定不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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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伟连忙劝住：“咱们就别捣乱了。”
沈岚问道：“这是要去南郊？”
许哲：“应该不回来。”
父亲：“别狡辩了，刚才那样子，根本就是直接就想去找他，压根没想着问。我说，你以前也不是这么慌慌张张的性子啊，怎么……”
沈岚微笑道：“你说的我就会信，所以就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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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又拨了一口饭菜，默默地咀嚼了一会。咽下去之后，他说：“一顿两百多，要是正经下馆子我觉得还行，但点个外卖都这价，这消费……算了，你这样消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我女儿已经是阔绰大老板了啊，哈哈。”
许哲：“……”
曾静：“这怎么是捣乱呢？小哲现在什么身份条件，要是在外面被坏女人盯上了怎么办？”
接上人以后，短发少女便娴熟地放下手刹，缓缓踩下油门。
沈岚：“说不上大老板。在魔都，比我规模大的企业可太多了，多如牛毛。哪怕就说身边，许哲也比我大啊。”
沈岚斩钉截铁道：“没有反应！”
于是前方靠边停车，两人换了座位，由许哲掌控方向盘。
他给媳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对着手机问道：“你在哪儿啊？晚上还回不回来了？”
许哲：“我无所谓，只是你说的想聊聊嘛，所以……”
沈岚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拿起筷子。
许哲是跟两女孩子吃过了晚餐，才得以脱身，以回家的名义溜出去找沈岚的。在此之前，他还把菲菲送回了家，跟唐叔叔交流了一会股票投资的问题。
许哲：“去南郊广场吧。那里……嗯，你懂的。”
“别说了，吃饭！”沈岚打断道。
沈岚淡然答道：“两百多。”
许哲：“差不多吧。”
沈岚微微一怔，然后就笑得更开心了：“好啊。”
许哲连忙提醒道：“千万别闹，咱这开着车呢，安全至上啊。”
儿子大半夜都不回家，许国伟这个当爹的自然该问问。但他打了一次电话，没有打通。
曾静：“要不问问星叶或者菲菲？许哲可能跟她们中的谁在一起……”
父亲还打趣道：“不许我说，那你让不让他说啊？他要是这么说了，你什么反应？”
父亲便笑道：“你还真是一说到他就乱了啊。你就算要丢下你老爸，跟他去吃饭，那也应该先问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饭吧？”
沈岚：“那就你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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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笑道：“我懂，对咱们俩算是意义重大。可惜这不是咱们自己的车。”
许哲微微一愣：“买的房子？”
许哲：“嗯，是啊……”
许国伟：“还‘应该’？你自己都不确定？”
“他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吃不了亏的，放心吧……”
沈岚反问道：“你想去哪里呢？”
没错，他跟菲菲小叶子她们在一起时收到的那条消息里，沈岚发的就是――【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我想跟你聊聊。】
这么说着的同时，许国伟又一次拨了儿子的电话。而这一次居然接通了。
沈岚笑了笑，微不可闻地说：“早就不是那样了……”
重新上路之后，沈岚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让你开车吗？”
而就在这时，许哲忽然叹了口气。
沈岚轻笑道：“我当然不会闹得太过分，就是觉得……哪怕有一天没有触碰到你，都有点难受。”
许哲：“为什么？”
然后她就放下筷子说：“我要出去一趟。”
到了晚上十点半，媳妇曾静忽然问道：“小哲还没回家，也没说一声吗？他今晚到底在不在家里睡？”
而此时，她抬手捋了下耳边的发丝，露出了轮廓精致的耳朵，然后看着前方说：“我在魔都买房了，而且就在交大附近。”
这话，把许哲撩得有点心痒痒的。到了前面的路口，他下意识就选择了左拐。
就在这时，少女目光一凝，拿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沈泽愣了一下，问道：“这四道菜多少钱？”
沈泽点了点头，又感慨道：“他也真是帮了你不少啊……”
然后，在小区门口，他坐上了沈岚的副驾驶位。
“我说的你就信？”许哲挠了挠头，“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沈岚：“你说过，近几年房价不会跌，长线趋势只会是上涨。”
许哲：“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沈泽却摆了摆手：“是许哲找你吧？别急，两口饭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你点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
许国伟：“我不知道，他没接我电话。”
如果不是租来的车，而是自己的车，她打算干什么呢？
许国伟注意到，除了儿子的说话声，手机里似乎还有哗哗的水声。听起来，好像是有谁在隔壁洗澡？
但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往下问。有些事情，能猜到就好，多问了也是麻烦。
许哲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我们去哪儿？”
许哲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便问：“你说什么？”
沈岚微微摇头：“没什么。既然你也没什么目的地，那我就带你随便兜兜风吧。或者，换你来开，带我兜风？”
沈岚：“我应该是什么样的风格？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你说了什么，我要有理有据地反驳，才符合你对我印象吗？”
沈岚的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沈岚盯着他的侧脸，嘴角微微翘起：“因为开车的人要专心看路。我不开车，就可以专心看着你了。”
沈岚：“嗯，我正要问。”
许国伟额角要冒青筋了：“你小子别找打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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