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老师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一上课的时候，许哲发现自己的小同桌似乎有点状态不对。
早读的时候宋星叶就无精打采的，到了第一节英语课开始，她干脆趴了下来，侧脸枕着自己的手腕睡着了。
但英语老师没有管她。
第二节是语文课，而宋星叶依旧睡着。负责语文的班主任孙老师，在讲完了一整节课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叫醒了她。
当然，老师也还是给她留了点面子，等到下课铃响起之后才叫醒她，说：“宋星叶，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少女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打了个呵欠。
这时，孙老师却发觉还有不对劲的地方。宋星叶的同桌，许哲这小子，正在低着头玩手机。
课间按理说是可以玩的，但学校的规矩是不能带手机来学校。这小子带来就算了，还当着老师的面玩，简直嚣张！
孙老师还仔细看了一眼，分辨了一下，确定他不是在学习，不是在查资料，分明就是在玩一个小人在滑雪的游戏。
“许哲，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上课的时候我就看你老低着头，原来是在玩游戏？”
“呃……要不我也去您办公室接受一下批评？”
许哲点开了桌面上的《滑雪冒险》，稍微演示了一下，交给班主任。
这时，许哲却突然插话道：“我觉得既然宋星叶同学一夜没睡着，那就先让她好好休息吧。等到她养好精神，恢复了状态，肯定就没问题了。”
于是许哲收起手机，和宋星叶一起，跟在班主任的身后。走去办公室的这短短一小段路上，许哲就发现，少女今天不仅是瞌睡、没精神，而且都不主动打量自己一眼。
许哲：“它的操作就是很简单。因为现在的手机性能很有限，以后手机性能更好了，才有可能把更复杂的游戏装进手机里。”
“你还挺有自觉的，”孙老师又好气又好笑，“行，那跟我们一起过来吧。”
宋星叶低垂着小脸：“我明白，对不起……”
孙老师则苦口婆心道：“许哲啊，我知道中考对你肯定没有任何难度，高考估计都难不住你。我教了那么多年的书，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但你要站在老师的角度上考虑，别人一看你许哲在玩，那我们也玩玩吧，怎么办？我们老师怎么管理？”
当然也可以喊家长来问问，但这样一来会不会反而增加孩子的心理负担？以宋星叶的成绩和平时表现，现在就叫家长似乎也不太好。
孙老师玩了几下，就发现这游戏确实简单，但却颇有趣味。
许哲收起手机，一脸郑重：“我明白了老师，以后我都不会在学校玩游戏。”
孙老师点了点头，又看向旁边的少女，说：“给你放一天的假，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调整自己的状态，好不好？”
以许哲对她的了解，这可太反常了。除非她对自己的好感度突然猛跌，不然好像很难解释……问题是，做了啥能让女孩掉好感度呢？又或者，好感度并没有跌，但她有些别的心理活动？
孙老师坐了下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少男少女，质问道：“你们俩一个上课睡觉，一个玩手机。玩手机的先等一下，先说说你，宋星叶。你跟许哲不一样，一直都是很乖的呀，今天是怎么回事？上节课英语老师也跟我反映，说你睡了一整节课。如果换成别的任何一个学生，黑板擦已经打过去了，知道么？”() ()
许哲：“就是参与了编程的工作。在网上就说自己是程序员，能接到线上外包工作，我早就开始这么做了。”
孙老师问道：“你说，这游戏是你参与的，怎么个参与法？”
“我知道你在玩游戏，我都看到……等等你说啥？你参与的？”
赵老师把手机还给他，说：“厉害厉害，我理解不了那些代码。”
孙老师颔首道：“好，那宋星叶同学的事就先这样，许哲，说说你。你上课玩什么呢？”
许哲：“玩我参与的游戏。”
许哲连忙补充道：“参与开发而已，只是参与了他们的编程和测试。”
老师其实看得出来，这孩子心里藏着事，但她就是不说，能怎么办呢？
宋星叶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时，一直都有些沉默的宋星叶，忽然低声说道：“我看到过他写代码，而且，这个游戏最开始就是我和别的朋友帮他试玩的。这真的是他做的游戏。”
孙老师：“所以你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你说出来，老师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初三学生自学编程，甚至参与了游戏的开发，能够编写代码，这就已经让他们有点怀疑人生了。要是他说这游戏完完全全就是自己做的，而且在此之前的游戏以及赚了几十万……那更讲不得。许哲觉得，装逼或者说炫耀也是要分程度的，太过分了也不好。
但孙老师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这都没睡醒，一个人走没问题吗？过马路的时候要保持清醒啊！”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数学的赵老师和英语老师都放下手里的事情，看着许哲和宋星叶挨批评――毕竟，这事实在太罕见了。
主动申请去挨批的学生，饶是教学经验丰富的孙老师，也是头一次见。
孙老师一时间有些怔然。学生玩游戏她可见得太多了，可是，学生哪会参与做游戏？
宋星叶点了点头。
这下，老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星叶欲言又止，瞟了一眼身旁的许哲，犹豫了一小会才说：“我昨晚失眠了，一分钟都没有睡着。”
赵老师拿过手机，也玩了几下，就笑道：“这个比连连看什么的还简单啊，就是滑着滑着跳一下，没有别的操作嘛。”
孙老师：“为什么会失眠？你最近很有压力吗？”
孙老师和赵老师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正是因为发现了她的异常，许哲才主动提出要去办公室一起接受批评。反正他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玩手机的行为，要脱身很简单。
孙老师：“你来试试。”
玩着玩着，就听到了赵老师的声音：“有这么好玩吗？”
许哲顺势提议道：“我送她回家吧。给我小半天假就行，送完我就回来。”
孙老师：“嗯，这倒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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