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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成年)

    “不想结干吗要吊着朱莉姐姐那么长时间?”方雪气愤地问。

    许润更的回答更残酷了,“现任磨合多年,可以让他保持在舒适区,没找到更好的之前,维持现状对他最有利。”

    在背后议论自己的同窗很不磊落,况且对于他来说,隋想感情方面忠诚与否并不影响他与隋想的同学情谊,只是白天方雪与隋想愉快聊天的情景总是堵在心里让许润更浑身不畅,他便做了回小人,把隋想的脊梁骨戳了个透,好让方雪跟他保持距离。

    “啊。真为朱莉姐姐不值!”方雪攥紧了拳头,眼神虚望着某处,像个站在了隋想和朱丽面前的正义战士。

    效果达到了,许润更就适可而止,手掌包住她的小拳头说:“以后你离隋想远点,他说话你别理。”

    方雪点头答应:“嗯!我才不想跟这样的男的聊天,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今天在车上我才不会跟他说话。”

    她甚至后悔把那个南瓜送给隋想。好东西拿回来给哥哥和妈妈吃,给不负责任的坏男人吃了真是浪费。

    听方雪语气里有浓浓的嫌弃,许润更唇角上扬,眼里闪过一抹愉快的光,他低首凑在她颈前吸了一口,神情变得更加松快,脸上漾出舒适的笑意。

    大概是觉得意犹未尽,他又在她前面吸了一口。

    方雪窘得脸通红,推了他的脸一下,不好意思再看他了。他刚才又要看,她没让。

    他要是看了,肯定会又亲又咬好长时间,弄得她里里外外都很难受,一整晚都不舒服。

    哥哥还很喜欢闻她,像养猫的人吸猫那样,捞过来就是一顿吸。呃,要是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们俩不正常。

    主要是哥哥不正常。他脸皮太厚了。

    ……

    王巧芳在客厅里喊他们出去,许润更为方雪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两人出去。

    王巧芳说:“我这两天一直在想,结婚是大事,最好还是通知方家那边。他们尽不尽心是他们的事,我们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尽到了,到时候有我们说的没他们说的。”

    许润更拉着方雪的手问:“团团,你愿意去吗。要是不想,我们就不去。”

    方雪完全不想再跟方家的人见面,但她不想让养母和哥哥被人说三道四,况且这次养母和哥哥都会陪着她,她便又有了勇气,答应了。

    许润更安慰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回去。以后你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有这么一个正式的“交接仪式”也好。他把她领回来,她重新完全属于他了,跟他们再也没任何关系。

    方雪依着许润更的胳膊,忽然想到了什么,仰首望他,小声说:“哥,方沁薇知道我们结婚了,公司里也就都知道了。”

    许润更能读出她眼神带的不安,一时心疼,把她的手揉在手心,注视着她黑澈的眸子给她勇气:“我们光明正大,总不能因为她、因为别人连家长都不见。早晚有一天会知道。”

    王巧芳也说:“是啊团团,他们生过你养过你,婚事不通知他们的确不像回事,咱该做的咱得做。”

    方雪也下了决定:“好的妈,我打电话跟他们说。”

    方雪立即打电话给生父方志军,说明了想带未婚夫拜访他们的意图,方志军有些惊讶,沉吟了会说:“家里这些天有点事我们挺忙的,没时间帮你们张罗了,你们先别来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见个面认识吧。我祝你新婚快乐。”

    连新婚贺礼都没提,好像是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婚事。

    方雪本就对他不抱希望,只是在养母和许润更的劝说下,想要按照礼节走一趟,谁知道方志军竟连表面功夫都不愿配合。她对他的排斥瞬间上升到厌恶了。

    挂了电话,许润更搂着她问:“怎么说的?”

    “他不想见。”方雪很愧疚。她有亲生父母,却连把哥哥介绍给他们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没人在意。他们连个拒绝的理由都没编。

    亲眼见到他们作为生父母,竟这样漠视方雪,稳重如许润更,也不禁一下子怒火蹿胸,他压住火气,安慰方雪:“不想见是他的事,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这事就结束了。乖,我们不想了。”

    方雪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中,“嗯。本来也不想见他们。只要你跟妈在我身边就行了。”

    她现在已不那么迷茫和无助了。因为有哥哥和妈妈在。

    许润更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竭力安抚她:“别为无关的人内耗。我们过好自己的就可以。”

    “嗯。”方雪抱他抱得更紧,像在抓住唯一的依靠。

    见她这样脆弱地依赖他,许润更忍不住对着空气隐秘地笑。

    那厢方志军毫无波澜地挂了电话,嘟囔:“能找个什么好对象,有什么可见的,别拖累我们行了。”

    妻子虽剜了他一眼,但也是认同的。

    就方雪那性格,还有那脑子,能找个负责任的老实人已经是上限了。他们有四个孩子,这个从小没养过也没有感情的女儿实在是个累赘,不管婚否,互不打扰是他们所期待的最好的局面。

    方志军又想起什么,问:“那个男的还在纠缠小薇?”

    提起来妻子也烦:“还整天电话短信的。”

    方志军很瞧不上的样子,“我们沁薇名牌大学的硕士,进了那么好的公司,领导都赏识,他也不看看自己差距有多么大,还上赶着!沁薇分手是对的!他已经配不上我们沁薇了!”

    ……

    在遥远的家乡,许润更和方雪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

    王巧芳有让养女当儿媳妇的心思,在左邻右舍那里不是什么秘密,这在附近山村里也不是稀奇事,因此许润更娶自己的养妹并不让人惊讶,让人想不到的是,许润更有了那么大的出息,见识了花花世界,竟然还是跟养妹完婚。

    亲朋好友们都纷纷夸方雪变得更漂亮了,真心祝福他们。

    有大娘和老太太絮叨着跟方雪说:“你哥从小就疼你,给你洗衣服,有点好吃的都不舍得吃留着给你。咱们这些村里数你嫁得最好。你真是嫁对了人哪。”

    “结了婚有个娃,好好过日子。润更有出息啊,你们的娃再也不用像润更小时候那样吃苦了!”

    ……

    宾客散去,收拾打扫完毕,天色已晚。

    王巧芳抱出被子放到方雪屋,探身把床褥铺整齐。

    方雪见养母没往许润更屋里放被褥,便问:“妈,哥盖什么?”

    王巧芳停住,望着她慈爱地笑:“傻孩子,你们今晚不是盖一床被子吗?”

    方雪猛地反应过来,“刷”地羞红了脸。

    这一秒钟,许润更在浴室里洗澡的“哗哗”水声格外地响,每一下都震动着方雪的鼓膜,她不仅羞窘,还愈加紧张,心跳得异常,无论怎么深呼吸,心跳都不听她的指挥。

    王巧芳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饱含祝福与期待的眼神看着方雪说了句“你们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屋里只剩方雪一人,她无措地站了会,爬上炕躺下,脑子里胡思乱想,腮越来越红。

    门轻响,许润更带着凉爽的气息上炕,自身后搂住她,在她颈上深吸了一口,身心陶醉:“好香。跟京市不一样的香。”

    方雪都不敢回头对视,声若蚊呐:“我拿的是原来出租屋里用的沐浴露,是玫瑰牛奶味的。”

    根本没那么好闻,价钱在那里,就是工业香精味的玫瑰牛奶。

    许润更听了,又凑近她衣领处闻,说:“有花香还有奶香,怪不得这么好闻。”

    方雪脸烧得跟番茄似的,揪紧了自己的衣领,小声说:“这个味道很常见的。”

    许润更笑,深邃的目光直望到她眸子深处:“团团,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

    方雪局促地颤着长睫,点头,很小声地“嗯”了声。

    她刚发现,哥哥洗完澡竟然没穿上衣,下面也只穿了一条很宽松的短裤,露着肌肉结实的大腿,还有浓密的体毛。

    他青春期后在她面前从没穿过背心短裤,都是长裤和T恤,即使天再热也是那样,她头次看到,目光不禁被那黑黝黝的毛发震住。想不到人身上竟能长那么多毛。

    许润更愉悦地笑,拉住她的手凑在她耳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团团,这里也有。”

    空气里的暧昧像擦着的火柴,“噌”一下迸出火花。

    “哥,关灯……”方雪羞得眼眶都红了。

    许润更不让,“要是害羞,就闭上眼。”

    今晚不管如何,他都要将她看个清楚。

    他虽疼惜她,可今晚他是一定要得到她的。

    他觊觎了太久。

    也怕夜长梦多。

    ……

    方雪醒来时,太阳已经高挂在空中。

    她翻了下身,感觉腰特别酸痛,那里火辣辣的疼。

    想起昨晚的事,她脸直发热,一骨碌坐起来,那疼感却一下子加重,像有针扎一样,她“嗳”了声用手撑在炕上扶住。

    这种身体反应是她没预料到的,她脑子蒙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睡裙,连内裤都没穿,便想下炕去找衣服,只是一走路更撕扯得疼。

    她忍着难受找出衣服,目光不小心落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用过的避.孕.套,其中一个上面还有血迹,她没脸看,避之不及地闪开目光。

    想了想,她又赶紧把旧垃圾袋扎起来扔掉,换上了个新垃圾袋。

    门声响动,许润更和王巧芳一起回来,一进门,许润更就直奔方雪的房间而来。

    推门进来,见方雪在发愣,许润更眉目含笑,温柔地问:“睡醒了?”

    “嗯。”方雪目光躲闪,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哥哥跟她说话的语气比之前还要温柔十倍,可他昨晚却不是这样的。他像跟她有仇似的,她感觉跟小时候在颠簸山路上坐三轮车一样,五脏六腑都颠得疼。怎么求他都没用。

    许润更坐过来搂住她,把脸贴在她脸上:“疼不疼了?”

    方雪红着脸小声说:“还疼。”

    许润更嘴角莫名上扬,说:“我今早看有些肿,给你买了药膏,我给你涂点。”

    啊,他今天早上趁她熟睡的时候还看过?方雪耳垂都透着红,嗫嚅半天才说:“我自己涂行了。”

    她那羞怯的样子让许润更难以自已,啄着她的红唇说:“昨晚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方雪想起昨晚他仔细看了好久的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她不说话了,许润更笑了声,将她放倒为她涂上。

    许润更和母亲方才是去赶了个庙会,去上香还愿,又求了几个护身符。

    方雪洗漱完出去,才发现许润更还给她买了很多小玩意,什么糖人,彩色风车,小猫枕头,头花头绳,可以彩绘的白瓷件……

    还真把她当小孩啊。方雪感觉很幸福,也有点想笑。

    吃饭的时候,方雪不太敢跟王巧芳对视,总担心养母昨晚听到了什么,因为哥哥很用力,她实在受不了,好像一直在叫……

    不过还好,王巧芳神色自然,在跟方雪说着她和许润更去上了几支香,求的什么符,回京市之后应该把符挂在哪里,庙会上又见到了谁云云,方雪渐渐地也不尴尬了。

    吃完饭,有几个人来家里串门,一家三口接待了一下,王巧芳拎着东西去亲戚家还礼,家里又剩了方雪和许润更。

    许润更收拾完厨房,开始清扫院子和下水管,方雪拿着画笔给白瓷小狗涂颜色。

    不大一会,许润更就忙完了,他看了一眼方雪,过去把大门的门闩插上。

    然后他坐在方雪身后,握住她的手从后面环住她,跟她一起画。

    “小狗为什么是绿色的?”许润更问。

    方雪的笑容很干净:“因为绿色代表希望。”

    许润更弯唇。他懂她的意思。是因为回到了他和母亲身边,所以她觉得日子又有了希望。

    许润更身上清松般的气息总是干扰方雪,渐渐地,被他握住的手描的是什么颜色她都快要分辨不出来了,他肌肉的触感和好闻的气息占据了她的大脑,还触发了她昨晚储存的若干片段。

    画着画着,许润更忽然开始亲她耳垂,再后来他将她抱到院中的石磨上。

    ……

    方雪终于明白过来刚才许润更为什么要插门闩了。

    只是这次比昨晚更羞耻,青天白日的在院子里就……

    大门“彭”的被叩了一声,见门被关上了,门口的脚步声又远离了大门。大概是王巧芳。

    许润更稍整理了一下打开门,见王巧芳在远处的街头站着跟人说话,他浅笑,又回到屋中,看着委屈的方雪,他才有点愧疚:“肿得有点厉害,再涂点药吧?”

    说着他掀起她的裙角。

    “嗯。”方雪没再躲闪,把头埋在枕头里,乖乖地让他上药。

    她感觉哥哥好像很喜欢做那种事。可她听说男人做那种事不能太频繁了,不然对身体不好。而且年纪越大的男人,越应该注意保养,要不然以后会体虚肾亏,力不从心。

    昨天到今天,都三次了,她很担心许润更身体是不是虚了。

    许润更搂住她,笑着问:“团团,刚才舒服吗?”

    方雪羞了个大红脸。哥哥脸皮太厚了,这个都要问。她扭了头朝里,故意不回应他。

    许润更低笑,手不安分,在她的小肉腮上咬了一口:“不说,就再试一次。”

    方雪终于转过头来,略气愤地看他:“哼,你就知道欺负我!”

    许润更眼光发亮,更加兴奋,故作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方雪又“哼”了声,连脖子都红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许润更却不停止,仍言语上调戏她:“你刚才不肯站着……这算是欺负吗?”

    方雪又羞又气,想起刚才他站着从后面,还让她跪在桌上,她膝盖都磨得疼。

    她以为不回应许润更就会没趣不说了,可他像中魔一样,在她耳边不停地说些混账话:“从后面你一直在抖。”

    “才几下你就哭。”

    ……

    方雪被他说哭了。

    许润更这才不说了,嘴角噙着笑哄她。

    方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就不让他看。

    许润更掀开被子,将她捞出来坐在他腿上,用湿巾擦了擦她的脸:“乖,别哭了,我错了。”

    他虽说着抱歉的话,却是带着笑的,像在看她笑话。小时候她有时候回家哭,他也是边安慰她边笑。

    “你又笑话我!”方雪委屈地朝他喊。

    “我是觉得你可爱。”许润更眸中含笑。

    “不许笑!”方雪挡住他的眼。

    “好,不笑了。”许润更严肃起来,又问:“团团,为什么不喜欢听?”

    方雪埋在他肩头,“不想听。”

    许润更愉悦地笑。她太单纯了。才初尝性.事,还没有放开。他以后慢慢教她才行。

    许润更把她的内裤褪下来,为她换上一条新的,又把换下来的洗了晾在院中,他问方雪:“团团,想不想去溪边看看?”

    “好。”已经足足七年没去那个熟悉的地方了。那是他们小时候的乐园。

    许润更拿出长裤帮她换上,“草多虫多,穿长的。”

    他看了一眼她某个部位,说:“我用车推你去,你别走那么远。”

    “那样有点奇怪。”方雪皱眉看着小时候她经常坐的小推车。她很小的时候,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凑热闹又不想走路,都是让许润更推着她去看。

    “不用管别人。”许润更在小推车上放上软垫,将方雪拉过去坐着。

    山路上的风景都没变。当年羸弱的树枝长粗了许多。

    当年清癯的少年也长成了有坚实臂膀的男人。

    许润更稳稳地推着车,方雪忙着看两侧的风景,看着看着,她又回头看许润更。

    他的眼神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回首就能触到两束温暖宠溺的目光。她每每看一眼,就会开心地回头,再去看前面的风景。

    此刻也是,她满足地回过头去,声音清亮:“哥,我觉得现在特别像小时候。好像中间没经过这么多年似的。”

    许润更舒心地笑。他也这样觉得。与她不同的是,他还有深深的庆幸。庆幸他找到了她,庆幸他又能跟她永远在一起,并且再也不会分开。命运曾经残酷对他,可又将她归还来弥补了他。他与命运终于达成了和解。

    “哥,我做梦经常会梦见你带我去溪边捕龙虾。”

    “哥,我们的龙虾可以拿去卖,我们这的龙虾比水沟里的干净多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

    许润更应着她,目光落在她背影上,眼中的宠溺与厚爱一览无余。

    她喋喋不休地跟他说话,他安静地倾听和陪伴,是他生活中琐碎的幸福。

    他望了一眼两侧的树木,它们伸展的姿态未变,还是记忆里的样子。要是树有记忆,那它们每根树枝都存有他们的影子吧。树干上那一双双眼睛一样的纹路,一定记得他们每次穿行这里的快乐时光。他兀自笑。

    方雪回头看他,正巧看到他在笑,问:“哥,你笑什么?”

    “我在想,这些树,是不是也记得我们?”

    方雪想了想:“那肯定了,树也是有生命的。它们肯定认得我们。”

    许润更笑:“那你说,潭里的鱼还认不认得我们?”

    方雪毫不犹豫地答:“肯定认得呀!”

    “这次见到我们,它们应该会惊讶。”

    “惊讶什么?”

    许润更一本正经地说:“上次来还是妹妹,这次来是老婆了。”

    方雪娇羞地瞪了他一眼。哥哥就是变坏了。他就喜欢欺负她。她哼了声不跟他说话了。

    到了溪边,许润更将她抱下来堵在树干边,低声说:“团团,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没叫过我。”

    “叫……什么?”

    “你说呢?”

    方雪揪着他的衣襟,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小声叫了句:“老公。”

    许润更激动得声音变沉,催促:“大点声。”

    方雪又叫:“老公。”

    许润更还不满意:“团团,看着我叫。”

    方雪这才抬眼,羞涩地跟他对视,腮红耳赤地叫:“老公。”

    许润更低笑了声,俯身亲她。

    感觉到许润更不对劲,方雪推开他,不让他亲了,许润更红着眼问:“团团,怎么了?”

    方雪为难地说:“哥,你不能老是这样……我看专家说,男的年纪大了太频繁对身体不好。”

    许润更一愣,哭笑不得。

    “开始的早衰退得早,开始的晚就会衰退得晚。我壮年开始,不会影响身体。”

    见方雪懵懵的,他一笑,又说:“从没有过,有了之后会特别想。我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还要陪你那么多年。”

    方雪这才将信将疑地点头,但还是说:“回京市前不许再有了。”

    “好。”许润更自是听她的。在老家有母亲在,总是不太尽兴,回京市才可以毫无顾忌。他很是期待。

    刚放下地网,王巧芳来了电话,说两个表叔过来玩,让他们赶紧回去。

    一回家,表妹表弟就热情地奔上来。

    许润更陪着长辈们在东屋里聊天,表妹拉着方雪去了另一屋玩,她今年上高中,对许润更很崇拜,自从许润更带方雪去了京市后再也没见过他们,再次见到想不到他们竟结婚了。

    “姐,你是不是也读到硕士了?”

    “我……没有,我职高毕业的。”方雪觉得很羞愧,她这点薄弱的学历一点没给表妹做个好表率。

    小孩不会骗人,表妹惊讶得半张着嘴:“啊?”

    表哥是名牌大学的博士,居然娶了个职高学历的妻子?有共同语言吗。

    高中生心直口快得有些脑残,问:“是不是大娘非让你们结婚的?表哥国外留学好几年,没谈过女朋友?”

    原来在涉世未深的高中生眼里,哥哥是受母亲的逼迫才会娶她这样的。

    方雪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她一向把自己放得很低,并且知道的确如此。她本就是配不上哥哥的。

    她还是认真回答了高中生:“是我和哥都同意才结的。”

    “哦。表哥是个好男人,又帅又有能力,姐你真幸福。”

    “嗯。”

    可表妹问的那句“表哥留学好几年从来没谈过女朋友吗”却印在了方雪心中。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想起来了,很快变成了她一个忘不掉的疑问:哥哥有过吗?

    想归想,她不会去问。永远不会。

    现在的幸福她很知足,她也知道哥哥是真心疼爱她的,她不想无中生事让两人尴尬。因为她害怕失去。

    *

    回到京市,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王巧芳留在了老家,这次真是二人世界了。

    回来的当晚,许润更就狠狠地弄了两次,第二天方雪都差点迟到。

    好几天没见,于洁过来找她玩,方雪一边干活,一边跟她聊天。

    方雪弯腰拿东西的时候,于洁盯着她的领口:“欸,你长湿疹了?”

    方雪低首看了眼,脸发热,含糊说:“嗯……好像是。”

    于洁幸灾乐祸地说:“哈哈,你们胸大的也有烦恼,捂出痱子来。”

    方雪赶紧转移了话题。

    于洁又说:“你知道吗,公司又来了个技术总监,履历很厉害。原先的张总监压力大到都斑秃了,那天见他感觉他老了十岁。许总太狠了。”

    方雪今天跟张总监打了个照面,的确觉得他状态不好,脸色很差。再听于洁这么说,她心里对张总监有深深的同情与不忍。

    这时李姐过来,于洁识相地回去干活了。

    李姐在跟一个同事交待工作上的事,方雪本来也没在意听,但她们好像开始说许总怎么样,还不时撇嘴。方雪竖起了耳朵。

    “我感觉许总要把张总监逼上绝路啊。人做得这么绝折寿啊!前段时间许总的车被划了,就是之前被许总开除的那个王主任干的,那王主任有三个孩子要养,被辞退后精神有点不大好,许总后来也没跟他计较,唉,早这么有人情味就好了……”

    方雪的心揪紧。她不止一次地听到有人议论许润更太无情,都有些批判的意味。

    她也很同情那些被开除的人。可哥哥在那个职位上,如果没有原则,靠感情治理公司,那公司怎么管啊。

    而且她很了解许润更,他是按规则办事的人,向来是对事不对人。

    方雪本来是个胆小嘴笨的人,平日里对不好惹的李姐心存畏惧,可她听得李姐诅咒许润更,气得脸发红,走出工作间,站到李姐跟前说:“一个主任被开除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好好反思自己,竟然还来划许总的车泄愤,不值得同情!你们这样议论很不公平!大老板为什么不让招员工亲属,就是因为不想变成人情公司,这也是他让许总管理而不让亲人管的原因!”

    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一下子走到她跟前怼她,还怼得句句在理,李姐一时被堵得没上来话,直接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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