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16

    元姮眼眶通红,一直憋着泪,见到周石霖的那一刻,瞬间破防,泪珠一下子滚落出来。

    她呜咽道:“好痒,好难受,我忍不住。”

    双手被握着没法动弹,裙子里的腿摩擦得更厉害。

    周石霖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背对着自己箍在怀里,抬起一条腿压住她死命摩擦的双腿,这才问:“怎么回事,被虫咬了,还是对什么过敏?”

    四肢被困,元姮本能地扭动身躯,借着男人的肩膀、胸膛、肋骨,磨蹭止痒。

    沦为挠痒工具的周石霖:“……”

    他磨了磨后牙槽,格外火大:“说话!”

    元姮难受地扭来扭去:“呜呜,我不知道,我睡得好好的,身体突然发热发痒。”

    周石霖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她脸上没事,脖子处的红疹有一道分界线似的,分界线以下,是那湿了又干、脏污不堪、皱巴巴的长裙。

    他于心底叹了老长一口气。

    在山里穿梭大半天的裙子,晚上睡觉都不会脱掉的?

    自身皮肤娇弱成什么样,都没点数的?

    他伸手取过放在一旁的睡衣,吩咐道:“你先把衣服换了,我去拿药。”

    话落,松开怀里人,起身往外走。

    没走几步,又长了后眼睛似的回头:“不准抓。”

    元姮立刻停了蠢蠢欲动的手,小嘴一撇,两眼汪汪:“你快点。”

    周石霖:“嗯,你换好衣服,我就到。”

    他拉好帐篷拉链,大步离去。

    再回来时,元姮已经换上那套真丝睡衣,长袖长裤,是他特意嘱咐过的款式,当时觉得合适,现在……

    有些碍眼。

    衣服遮住了红疹的具体情形。

    他只能通过她忍无可忍的肢体动作,盲猜严重程度。

    “药呢?”元姮挠了挠后背,难受得不行,“快给我。”

    周石霖面色发沉:“又不听话。”

    视线扫过乱糟糟的被子,经过这一通搅和,估计也不干净了,他弯腰俯身,直接把人抱离。

    身体突然腾空,元姮本能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稳当后,又立刻松开手,想挠痒。

    周石霖心如明镜,沉声命令:“抱着我。”

    元姮被震慑,老老实实地抬起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神色可怜巴巴:“要去哪?药呢?”

    “急什么。”他语气不悦,像是故意拖延。

    “……我痒。”她声音弱小、无助,又可怜。

    “少不了你的。”

    周石霖的步子很大,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人抱入了自己的帐篷。

    元姮无心顾及其它,被放到床铺上,终得自由的双手立刻伸向最痒处——后背,内衣搭扣覆盖的那一块。

    挠了两下,又在男人冷厉的视线里,乖乖住手。

    周石霖神情严肃,将人拉过来摁在腿上,掀起她后背衣服,挤出药膏往上涂,本是行云流水的动作,速战速决的心思,却在看到女孩后背时,愣住了。

    红疹,抓痕,分布在莹白的肌肤上。

    这是预料之中的。

    出乎意料的是淤青,一块又一块的淤青,几乎要占据整个背部。

    怎么来的?

    是有谁欺负她?

    不得其解,周石霖迟迟没有动作。

    元姮痒得厉害,委屈难受之际,眼泪吧嗒吧嗒地流。

    她哭诉:“你摁着我,又不给抹药,到底想怎么样,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爬山,不该露营,呜呜……”

    “哭什么哭!”

    周石霖回过神,凶她的同时,药膏也抹在了有红疹的地方,动作轻柔,有条不紊。

    药膏清凉,覆上肌肤的那瞬间,元姮本能地颤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是舒服。

    她停止抽泣,安安静静地趴着,等待后背痒处被一一照抚。

    奈何,男人动作太慢。

    慢得她心焦,又不敢伸手去挠。

    她忍不住恶声恶气地催促:“你能不能快点!”

    这时候,周石霖已经把她后背上能看到的红疹都涂了药,唯独被内衣后背带遮挡的那一部分。

    迟疑间,这突如其来的催促,让他立刻解了搭扣。

    果然,被紧紧包裹着的皮肤情况更为严重。

    他心无旁骛地抹药。

    元姮却紧张得死死咬着唇,系扣被解,胸前忽然一松的那瞬间,她差点惊喊出声。

    好在反应快,明白这种情况下,越是激动,越是窘迫。

    她佯装无事,双手暗暗撑着床垫,微微支起身躯拉开彼此距离,免得前胸碰到对方大腿。

    坚持一会就过去了。

    更何况,她明显感到抹药速度快了不少。

    的确,周石霖有了些经验,动作越发娴熟。手指碰到垂落在两侧的无肩带内衣,他将它视为引起皮肤瘙痒的源头,直接扯出来,扔得远远的。

    贴身衣物擦着肌肤远去。

    元姮:“啊啊啊——”

    她终究是没忍住,被刺激得尖叫出声。

    周石霖微微一愣,转而淡定无比,似笑非笑地调侃:“你不是相信我吗?未婚妻。”

    随着话音落下,那一直虚趴在大腿上方的身躯,也沉落下来。

    女孩特有的娇软切切实实地压在了腿上。

    其形状、触感,明显又强烈地从神经末梢传递至大脑,汇聚成最直观的判断——一点也不小!

    几乎是瞬息之间,周石霖浑身紧绷,给人抹药的手指开始发烫。

    淡定,荡然无存。

    他一直把元姮当小孩看。

    身高不到他肩膀,巴掌大的脸,身形娇小单薄,经常犯错,爱哭,爱往他怀里扑,胆子可大可小,时而乖巧,时而顽皮,时而倔强……

    总之,变化多端,没个定性。

    不是小孩是什么?

    对待一个孩子,亲密如扯掉贴身衣服这种事,他做起来不仅淡定如常,而且还能在对方反应激烈时,出言戏谑。

    现在,认识到对方并非小孩,他着实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况此刻,她正趴在他腿上哭。

    每抽噎一下,并非小孩的认知便加深一次,整得他如临大敌,一动也不敢动。

    “呜呜……呜呜……”

    元姮又哭了,在双臂承受不起身体重量,导致胸口撞在男人腿上那一刻。

    她委屈,她羞窘。

    周石霖为什么这么坏,身上的红疹已经让她难受异常,他却还要她遭受精神上的打击。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是顺着情绪,一直哭,一直哭。

    越哭越凶,肩膀一抽一抽的。

    当被她压着的大腿硬实到有些硌人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不妥。

    迅速停止抽泣。

    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可饶是如此,也无法立即平息胸口的起伏。

    窘迫、羞愤排山倒海而来,气血翻涌,肤色通红。她急于从对方腿上爬起,谁知不等付诸行动,那些尚未涂药的红疹,因体温的攀升,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折磨。

    “痒,好痒……”

    她双腿相互摩擦,力道很重,不惜以痛止痒。

    这番变故让不知所措的周石霖找到了章法,他迅速为她整理好睡衣,将人往左边挪动稍许,使得她上半身悬空,腰腹压在自己腿上。

    他伸手捏住她裤腿,正要往上捞,却遭到激烈反抗。

    “不要不要!不要捞我裤子!”

    “……”周石霖不免尴尬起来,很是无奈地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你涂药。”

    “不用,不用。”

    元姮语气焦急,“我自己来。”

    她手撑床垫,试图起身。

    周石霖一只手把她压回原位,沉声训斥:“还没痒够?老实点,别磨磨蹭蹭。”

    腿窝正痒到发狂。

    元姮下意识探出手,一边抓挠,一边倔强:“我自己来,不用你。”

    “啪——”

    一声脆响,周石霖一巴掌拍开不安分的小手,只见那手背立刻泛红。

    他瞳孔微缩,懊恼又烦躁。

    怎么就如此娇弱?

    挨不得,碰不得,脾性又大。

    道理是讲不通了,他索性一手把人摁住,一手探向裤腿。

    实力悬殊,元姮感到自己犹如一尾即将被去皮刮鳞的鱼。

    她又急又怕,哭喊道:“不要!呜呜,周石霖,大哥哥,我求求你了,不要动我裤子。”

    周石霖:“……”

    心里说不出的郁闷,他之前不过调侃了一句,就被当成洪水猛兽,变得不可信了?

    他懒得再废话,捏着裤管的手以不容抗拒、无可阻挡的气势,往上掀去。

    元姮:“啊啊啊——”

    她一边尖叫,一边蹬腿,拼了命地要摆脱。

    周石霖的脸上乌云密布。

    “闭嘴!”

    他恶狠狠地,本打算强势而迅速解决问题,临了又生出无可奈何,“真的只是涂药,拿剪刀把裤腿剪掉,总行了吧?”

    “不行!”她急切拒绝,嗓子都快喊哑了。

    “……”周石霖气得不想说话。

    “大哥哥。”

    元姮不愿彼此关系闹僵,她轻轻地喊,双手寻求力量般地抱住他的腰,语气尽量平静:“让我自己抹药好不好?我……腿丑,不想让你看见。”

    环在腰间的手在发颤。

    贴在身侧的脸颊,滚烫、濡湿。

    周石霖能感知到她的害怕与倔强,却理解不了她给出的理由。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元姮暗暗磨蹭发痒的双腿,咬了咬唇,再一次恳求:“我真的腿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周石霖,以后再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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