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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冤负屈

    马洗光回到曹家把彩礼的亊跟糟半年说了一遍,这糟半年一听彩礼要五千两白银,五百根金条,把这个糟半年吓的瘫坐在地上。他全身哆嗦着说:“这个小妮子,这是想让我败家呀!还是想要我的命呀!为了她打官了司,花了我上万两白银,我已经倾家荡产了。上哪里去拿那么多的银子。再说了银子可以借,那五百根金条,就是把家当都卖了也拿不出几根金条,何况是五百根呀!……这事本想就可以成功,没想到弄成这样。我是这卧龙十八弯的佐官。若拿不出黄金白银去做聘礼,多没面子。想想我曹家有权有势,名声显赫。到我这代,竟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没输在权上,却输在钱上,我真的不甘心呀……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了呀……

    那无赖糟半年说着说就大哭起来……他发泄过后,擦了把鼻涕和泪水,白眼珠子一瞪说:“想让我雾里探花,水中望月!没门。来呀!给我叫马头,领家丁捕快们前去把郎玉莲绑来,我与她洞房花烛了,看她还要不要那么多的银子和金条!”

    马洗光心中暗暗地发笑心想:你糟半年的江山,我指日可待。但他很冷静地劝糟半年说:“曹大人息怒,钱是身外物,那郎玉莲才是真正的黄金。自古有句名言那就是“千金小姐”呀!你想那郎玉莲本来就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经你打官司这么一折腾,现在的郎玉莲可不比从前了,那是一夜出名了。是家喻户晓的伉俪佳人,想娶她做老婆的大富户有的是。再说了,你状告郎二愣的案子,证据不足又没有口供,只等你这地方官员做个顺水人情把人家保释出来呢。如果你现在对郎玉莲动粗,怕是众人不服。若有人告你强抢民女,那你就名声扫地还得惹上官司。同意了她的要求,把她娶到家,你不但为祖上争光,何乐而不为呀!没有钱好办,可以向亲戚朋友去借。再不行差多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全部给你拿出来,这总可以了吧!”

    糟半年哈哈大笑着说:“只要有马军师你这句话,钱我就豁出去了。但是我真的别说金条就是银子也没有了。我更舍不得美人,马军师那你就给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吧。”

    马洗光说:“这好办,当务之急,我们先到城里把郎二愣保回来,这关押的期限马上就到了,如果县太爷真的把郎二愣上送到直隶总督府。那可就不是一万两万两银子能办下来的事了。有钱花到那里,就不如用在郎玉莲身上。你也不想想这些钱,也只不过是走走过场。那郎二愣就这么一个姑娘,等事办完以后,你把郎玉莲娶回家,抱得美人归。那银子和金条,不就还是你的,这叫财色兼收,一举两得呀!哈哈!”

    糟半年一听喜出望外,大笑起来说:“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我这就派人去借钱。到时候,那郎玉莲人都是我的了,银子和金条还能跑掉,迟早都会是我的,只是让他们过过眼瘾罢了。李新功呀!李新功!你真不自量力,想给我争,你也不称一下你有几斤几两,再摸摸你有几个脑袋!”

    这天,马洗光和糟半年去了定州,又给县太爷送上一千两银子,把郎二愣从定州大狱中保了回来,但又被关押在糟半年的大牢里,这正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

    糟半年对马洗光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你去跟郎玉莲说去吧,她父亲我已保回来了!我要选个好日子,要让这卧龙一带的人们都知道,我曹半严拿的起钱,有能力娶到最漂亮的女人。”

    马洗光又来到卧龙坡上,找到李老太太和郎玉莲,笑笑嘻嘻地对郎玉莲说:“我的小姑奶奶,这事成了,你父亲也从定州大狱里回来了!”

    郎玉莲马上打断他的话说:“马洗光,你说我父亲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你们安的什么心!”

    马先光忙说:“玉莲呀你不要着急,大人说了,他要找个好日子,大摆酒席风风光光也把你娶回去,到时候你父亲还有那金条白银,一样也少不了。”

    李老太太说:“马军师,你们又耍什么诡计,这明明是大喜之事你们扣住人,这是要做人质吗?难道你们就这样没有人情了吗?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诚意。 ”

    马洗光说:“你们都不要着急,大人说了因为先这事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先小人后君子”。白银、金条、这么大的数目做聘礼,从古至今也很少见。所以也得找镇上几个会头做个证人,再说了他这钱也要花的高兴,他还要在乡亲们面前炫耀一下自己。也是为了风光风光,请你们不要多心。”

    郎玉莲说:“马军师,咱们话说到这份上就明说了吧,他糟半年不相信任何人。先小人后君子也行。找证人这好办,就找我们这卧龙弯一带的乡亲们作证吧。这样也正好显示他家的权势呀!你看六月十三龙王庙会马上就要到了,那卧龙潭龙王庙会,是咱卧龙镇最热闹的时候。让他请台大戏,在卧龙潭边唱上一天,前来看戏的乡亲们肯定很多,到那时有乡亲们做证,你们把钱和我父亲送来。我就上他糟半年的花轿!这样他该放心了吧。但是在这几天里我的父不能受半点委屈,如若不然我拿你试问。”

    马洗光回到曹家对糟半年一说,糟半年连声说:“好!好!太好了!六月十三龙王庙会,也没有几天了。马上准备一下,马军师你去请台大戏,再昭告我们这卧龙十八弯的所有百姓,我曹半严要与郎玉莲成亲了。”

    一转眼六月十三就到了,就在这前一天的晩上。龙凤峡那卧龙坡上,李新功和郎玉莲相互拥抱着泣不成声,泪水顺着鬓发嘀嗒在他们单薄的衣衫上。盛夏的夜晩,暖风阵阵,可他们觉的像严冬一样寒风刺骨……

    料峭十分慕色寒,

    轻捧泪珠洗玉颜。

    月疏晶花清影瘦,

    情系碧波云雾间。

    他们抱的更紧了,冰冷僵硬的身躯颤抖着,两颗火热的心咚咚地跳动着。郎玉莲擦了擦红肿的泪眼,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李新功说:“新功弟,看来我们前世有缘,但今生无份难做夫妻。你郎大伯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又有救命之恩,父亲为我险些丧命,如今还被贼人扣着。为了救父亲我也难逃魔掌,但是我岂能与禽兽为妻……

    这卧龙潭荷花飘香秀色怡人,纯净而秀丽,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处!我死之后,你照顾好二位老人,床前尽孝,替我再报答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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