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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薪尝胆

    郎玉莲和王玉凤坐在那卧龙坡上,居高临下目睹了这场好戏。王玉凤高兴地说:“真是大快人心!马洗光这就是你贪婪害人的下场,没把你刮进那窟窿眼里算便宜你了!”

    王玉凤又俏皮地说:“嫂子,你真神了!说的真对,那大旋风如果再向前刮一点,我们俩坐的又这么高,非把我们刮到天上去不可呀!”

    郎玉莲严肃地说:“好了!我们也该回去照顾母亲了。刚才那是风头,你看西北上的天空发浑,马上就要刮西北风了。还有可能下雪,这样一来大地冰封,漫天飞雪,这个冬天就更加寒冷了。让马洗光的八抬大轿就冻在这卧龙潭里吧!”

    王玉凤笑了笑说:“哈哈!他要想把轿弄出来,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吧!”

    再说张子明,孙二虎和各村联庄会的人们,都为会长被害鸣不平。这一天他们联合起来,想去城里砸监狱,被郎玉莲苦苦劝下了。郎玉莲对大伙说:“咱们千万不要中小人的圈套,那背后使坏的小人巴不得咱们去救人。到那时我们联庄会的胳膊户们,就都成了真正的“白莲教”造反了。朝廷一旦派兵围剿,我们卧龙一带的百姓将会有灭顶之灾。新功一人坐牢不算什么,你们要理解会长的一片苦心呀!”众人听罢都低下了头,个个垂头丧气没有一个人说话了。但每个人的胸中都憋满火。郎玉莲又对大伙说:“各位乡亲们,虽然我们也发展起自己的力量,但我们现在都是拖家带口的一介草民,和官兵相比,我们就好比那沧海中的一粟!我们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咱先咽下这口气,发展我们的武装力量,等待机会成熟,我们举起大旗再报此仇……”

    李新功在大狱里有马龙大叔的保护也没受多大罪,就是吃不到多少食物。在那个大灾之年,正常人还吃不上饭里,何况他一个犯罪之人。每月也只能靠家里送点炒面。马龙大叔也经常省下点食物给他,就这没多长时间,再看李新功,已经被饿的面黄饥瘦不成人样了。

    李新功,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孙二虎和爪地虎。他二人脾气暴躁又讲义气,说不定哪天就来救自己。这样一来事情闹大,自己虽然得到了解脱,但卧龙一带刚刚过上平静日子的百姓们,又不知多少人跟着遭殃。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一个大雪纷飞北风呼啸的夜晚。突然孙二虎和爪地虎,打开牢门走了进来,李新功就是一惊……

    他忙说:“这是死牢又戒备森严。二位贤弟是怎么进来的?张子明知道你俩来吗?”

    孙二虎焦急地说:“大哥别问了!你知道再戒备森严能难住咱哥们吗?快跟我们走吧!”

    李新功小声说道:“我的傻弟弟呀!你们也不想想:历朝历代我们农民大起义,大多数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就拿白莲教起义来说吧!当年我父亲就参加了,他们是多么的轰轰烈烈,到最后大多数战死沙场;我和玉莲在青风寨也曾经举起大旗,但也没闹出个什么名堂来,最后遭殃的还是我们百姓。这些惨痛的教训我们千万铭记于心。现在我这是什么罪名,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我如果想出去,他们能拦的住我吗?我现在跟你们走,一但官家再来追究,把这顶大帽子扣在咱们那一带乡亲们头上。那我们卧龙人就有灭顶之灾。咱们刚刚成立的联庄会就要土崩瓦解了。成立联庄会,是要团结起来不受□□,让百姓们安居乐业。如果我跟你们走,这样不就害了他们,我这不成千古罪人了吗?若是如此,何必当初就别进来。我多么想让咱卧龙十八弯的乡亲们,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呀!再待几年风头已过,就没事了。”

    爪地虎一拍大腿说:“嗨!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大哥你坐大狱吗?”

    李新功说:“如果我一人坐狱,能让我们卧龙一带的乡亲们得到安宁也值了。这回事不是那么简单,表面上是孟一针告了我,幕后的黑手肯定是马洗光呀!如果你们跟着闹起来,那正中他的圈套。他趁机再来个诬告,再给卧龙百姓扣上个白莲教的罪名,我们联庄会哪是官兵的对手,到那时我卧龙十八弯就真的血流成河,骸骨如山了!所以你们回去千万小心,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到他马洗光手上,更要团结起来才能跟他斗争到底。”

    孙二虎说:“我们大伙都明白,那天枪毙孟一针时,孟一针还大骂马洗光说上他了当。这个马洗光太阴毒了。”

    爪地虎苦笑了笑说:“这样就苦了哥哥你了,这个马洗光,我们总有一天要给他算总帐,那哥哥你保重,我们去也。”

    这一年的春天,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家家都吃了上顿没下顿。李家就更加如此,因为每月要到城里给李新功送些炒面。所以家里非常的贫苦,老太太的病情又日益加重。

    这天,张子明和孙二虎,背着两口袋炒面来到了李家。对郎玉莲说:“这是咱联庄会大伙凑的,先收下吧”。

    郎玉莲万般推辞说:“咱穷苦之人,谁家也不宽裕。这万万使不得。”

    张子明坚定地说:“新功老弟说过,一家有难大伙帮,弟妹你就收下吧!我们共同渡过这难关。”

    郎玉莲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她说:“太谢谢大伙了,你们去忙吧。我今天就给新功送一些过去。”

    张子明和孙二虎他俩走后,她对玉凤说:“弟妹呀,你在家照顾母亲,我去城里给你哥送去。”

    王玉凤说:“嫂子放心,我定照顾好母亲。您放心地去吧!”

    郞玉莲背了半袋子炒面过大沙河来到了城里,她来到衙门口刚要打问。突然马龙大叔从衙门里慌里慌张地跑出来。郎玉莲上前刚想说话,马龙叔看到玉莲急忙说:“唉呀!大侄媳妇呀!你来的正好,我这不正要去狱中提大侄子李新功,让他给县太爷夫人看病呢。”

    县太爷夫人得了一种怪病,上吐下泄、肚子疼的厉害。一天之内换了好几位名医都看不出是什么病,而且越治越严重。今天又去直隶请来了最有名的神医,过来也眼睁睁地干看着,束手无策。我突然想起了侄子李新功,就献计对县太爷说让新功老侄子看看。

    县太爷同意了,我这不正要去提他,正好你来了,你就在此等候,等我提他过来,你二人一同给县太爷夫人看病,正好你夫妻二人还可以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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