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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湾捕鱼

    那老太太高兴起来,因为她很会讲故事,她也原意给小后生们讲,今天她的话匣子一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老太太又开讲了: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这个季节,定南的大沙河、孟良河、还有滹沱河就在一个黢黑又下着大雨的夜晚,同时决口发了场大水。一时间河水滚滚、涛声震天。人们有的上房,有的上了树。我们这里就上了这卧龙岗,眼看着村庄,田野里的庄稼都被冲毁,到处是一片汪洋。百姓们呼天喊地、惊恐万状……还就惊动了一位神仙。他化作一条青龙在一夜之间堵住了三条大河的口子,大水才慢慢退了下来。

    大水过后,老百姓们可惨了,被冲的一无所有,只能挨饿等死了。这位好心的神仙又从“饭单老祖”那借来了三棱角的黑色种子,他腾云驾雾就把种子洒在我们这卧龙一十八弯的大地上。到秋后,满地都长出了这种红杆绿叶开白花的庄稼。七十天后,那黑色三棱形的子粒就成熟。人们给它去皮磨出来是灰白色的面粉。乡亲们都很高兴,把面粉做成各种吃的,但做熟以后颜色突然变成了灰褐色,吓的大伙谁也不敢吃怕有毒。后来就让家里的狗先吃了,大伙发现狗没被毒死,才敢放心食用。这就是现在的荞麦,起先是叫棱子。虽然荞麦面做成各种美味,但它可有一样是不能做贡品的,因为起先它是先让狗吃了的。现在我们聪明的卧龙人,把荞麦面做成“面坨、拔糕、饸烙”等那是全国都有名气……”

    李新功听了老太太讲的故事很有启发,他想:就找些荞麦种子让乡亲们也种上,到了冬春季节,乡亲们就有吃的了。这时孙二虎突然跑来说:“新功哥!卧龙湾东边那个岗坳里,发出很大的啪啪之声。不知是怎么回事,乡亲们很害怕都不敢靠近。咱们过去看看去吧!”

    李新功答应了一声跟孙二虎去了。那卧龙湾岗坳就是李家的坟地,很像是个椅子形,四周很高而南面的出口又很窄,所以若是水涝年头,里面长年积水。植被很茂密,蒿草多深。这个地方,一般夏季没人敢进去。听老年人们说过古时候发大水,里面就困住过很多条大鱼。

    此时,很多的乡亲们都站在很远处观看。不时,就有“啪啪”的声音传出来。当他们走近时,就看到那溅起很高的乱泥点子……

    今天的天气特别晴朗,又是正午十分,骄阳似火。这时响声更大了,隐约还可看到有鳞光闪耀……有几个眼尖的乡亲惊奇地喊到:“不好了,肯定是把一条龙困在里面了,你们看那尾巴都翘起来那么高。”

    猛然,又有几声很响的拍击声,不但那乱泥四处飞溅,翘起很高的尾巴和半截身体都看的清清楚楚。那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芒。乡亲们被吓的惊慌失措,都向后退。七嘴八舌地说:“还真的困住龙了,那可怎办呀……”

    李新功叫上张子明,孙二虎还有几个年轻的后生。他们站在卧龙坡主峰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向那里望去。只见一条三四丈长的大鱼被困在那里。因天气很晴朗又没下雨,水很快退了下去。这条大鱼就开始翻滚起来,把本来仅有的水也弄成乱泥了,它更加翻滚的厉害了。它连翻滚带摔鞭。把整个岗坳里边的植被蒿草全部砸平……声势很大,所以把乡亲们都吓坏了。李新功说:“原来是条大鱼呀!你们看它快没力气了。等它不动弹了,咱们再想办法弄出它来。

    张子明说:“太好了,这条大鱼可够我们全镇上的人,美美地吃上一顿鱼肉呀!”

    孙二虎说:“我看那旁边还有很多小的鱼,可能是让大鱼都给拍死了,身上都是乱泥,那小的也不算小呀,那个也有几尺长!”

    李新功对孙二虎说:“快去多叫人带上绳子、杠子和刀子来。”

    不一会孙二虎叫来了几十多号的年轻人。乡亲们听说是条大鱼,也都想过去看看。李新功说:“乡亲们,你们要是看就稍微离远点,别让大鱼碰着。我们年轻的过去,等把它弄上来咱们都有份,你们就等着吃鱼肉吧!”

    李新功带人走进了自家的坟地。坟地里面的蒿草全让大鱼给弄平了,到处都是泥浆。那大鱼就在中央躺着,一动也不动了。李新功说:“咱们大伙先不要冒然靠近,先想个办法,这么大的鱼,它一动我们都受不了呀。”

    孙二虎拎着个油锤过来说:“我早就想好了,你们就瞧好吧!”他说着,把大油锤交于左手,一个箭步冲到大鱼的近前,飞身就跳到大鱼的脊背上,大油锤高高地举起,对准那大鱼的头顶,用尽全力砸了下去,只听“砰!”的声,那大鱼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不动弹了。孙二虎一摆手说:“快上!先把它的头卸掉!”

    一个小伙子拿着杀猪刀子跑过去,将刀子向鱼的腮部扎进去,接着向左边一划,又在右边扎下去,接着向下一划,这大鱼的头就卸了下来。这手法之快,真让人佩服。李子明说:“咳!真不愧是杀猪的出身,好快的手呀!”

    再看那小伙子,用同样的手法,很快就把这条大鱼,打截成十几节。李新功一看高兴地说:“这样太好了,我们用绳子把它捆好两个人一节,把鱼肉抬回去。”

    他们又在四周那乱泥乱水里,发现了十几条小的,那也足有三四尺长,每条也有上百斤吧。就这样他们前边的抬着大鱼块,后面的抬着那些小一点的鱼。高高兴兴地返回卧龙岗。

    乡亲们高兴都围了过来。欣赏着这条特大号的鱼。郎玉莲和几个妇女打来了水把鱼肉洗净。李新功又让刚才那个小伙子,拿他那把杀猪刀子,把鱼肉一块一块地分给乡亲们。

    李新功站在高处对乡亲们说:“乡亲们,咱们今天有鱼肉吃了,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食物呀,这我们就饿不死了。”

    当天的晩上每家的锅里都是炖的鱼肉,那鱼香味飘满了整个卧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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