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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大集

    这天,李金勇带着一千两百块现大洋和一百元的本金,来到高全忠家里。高全忠见李金勇来了,问道:“金勇呀!你这么多天也没来我这里了,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呀?”

    李金勇笑着把木箱子向高全忠面前一放说:“高爷爷!咱那压车卖钱了,一百块大洋的本钱我还给您。另外我卖了两千四百块,我还留下了一台机器。赚了钱那全是爷爷的功劳呀!所以,这钱我给您带来了一半。”

    高全忠一听哈哈大笑说道:“傻孩子,那压车是我一百块大洋卖给你的,你赚多少是你的事。你就是赔了我照样收你一百块,这是做生意的亏成。我不多收你的钱,但我也不少要,你给我留下一百块大洋就行了,余下的你还带回去吧!”

    李金勇很是激动,他双膝跪下说:“多谢爷爷相助,我李家感激不尽!”

    高全忠用手相搀说:“傻孩子!谢什么,你们李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也无从回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就知道你要留下一台,是想开个花房。但是弹棉花光靠压车是不行的,所以我又从天津给你购买了一台洋式弹棉花的“风工”。这样压车配“风工”,你就可以开花房弹棉花了!”

    李金勇高兴地说:“高爷爷您真是个神人呀!想的真周到,弹棉花的“风工”都给我买好了。我太谢谢您老人家了。我一定把花房开起来,高爷爷您就请好吧!”

    没几天“风工”拉到,李家盖起了厂房。正式开张弹棉花。李新功和李新春他们老哥俩,白天到地里干活,到晚上就加班弹棉花。李金勇则每天用担子把弹好的棉花,挑到无极城里去卖,再买回生棉花挑回来。这一担子就是三百斤,天天如此,这样他学会了做买卖,更练就了一身的蛮力。

    那年代,整个华北一连几年的大旱,庄稼虽然颗粒无收,但唯独棉花耐旱,收成还不错。这里的粮价高涨,但棉价很低。

    这无极城在卧龙镇正南十公里处,它西临太行,东沿沧石路可直通渤海。经正定过石门就可进入山西,又是下南洋去京津、乃华北腹地之十字路口。所以各地客商汇集于此,更有做粮棉生意的客商,他们到这里卖完粮然后再收棉花来赚取差价。

    因此这小小的无极城,就成为当时这一带最大的粮棉交易市场。李金勇弹棉花的买卖更是生意兴隆。他弹的棉花在那个年代最受客商们的欢迎。因为他的棉花是最新式的机器弹压出来的,要比人工弹压的质量好的多。所以李金勇卖的棉价,比别人卖的价格要高很多。就是这样他的棉花也是首先交易。

    当地一个卖棉花的小商贩,对李金勇很是嫉妒。此人叫王二麻子,这人生性蛮横不讲道理,遇事总想占个上岗,他就是这无极大集的“集霸”。他见李金勇,每天都比他先卖完。他联合当地几个小贩,想把李金勇打跑。

    这无极是个小县城,这几年粮棉贸易迅猛发展,城里根本占不下。后来这棉花市场就延伸至木刀沟的南岸,与柳花镇相连接。

    这木刀沟,相传是北宋巾帼英雄穆桂英作战时,大刀划下的一道刀痕。到如今则变成了一条美丽长河直通大海。

    在那个大旱之年,大河枯小河也干,这木刀沟河虽说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长年有水,两岸柳树粗大并且枝繁叶茂。柳荫下一筐筺的粮食,还有那一车车雪白如云的棉花,和那碧绿色的河水,交相辉映。再加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推车的、担担的、骑马的、坐轿的、还有闲逛的、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组成了一道绚丽而真实的、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

    城北门外靠木刀沟小桥边的空地上,有几间海厅门楼。那就是集市管理所在地。若买卖交易都得到此上税才算交易成功,所以这里都聚集非常多的人,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这天,李金勇和往常一样,挑着棉花来到这里卖。他靠近木刀沟小桥的西面那块空地上刚摆好摊位,马上就有买主前来买棉花。李金勇正和人家讨价还价,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李金勇猛回头,只见一个黑大个带着一帮人站在他的身旁。那人大声说:“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占我的地盘。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李金勇细一看认识,这不是那个“集霸”王二麻子吗?他仗着是本地的又会点武术,欺行霸市不说,每天都见他打伤过人。李金勇心想:做买卖尽量少找事,更不要招惹这些无赖,给他说几句好话就算了。

    李金勇一抱拳说:“朋友,这地方我天天在此卖棉花,怎么今天就成你家的了。同是做买卖,你若没地方占,我可以给你让出点来。大家挤一挤凑合着占吧。”

    那人大喊一声:“不行!大爷的货多占不下,今天我看你先给我混蛋!若是不然,你可知我的厉害!”

    李金勇把扁担握在手中说:“集市之上人多,挤一挤也就罢了,你可别欺人太甚了。”

    王二麻子本来就是来找事的,他哪管这一套大声说:“呀呵!你小子还不服。来呀!弟兄们把他的货都给我扔到河里去!”

    这时,过来几个人就要动李金勇的棉花包。李金勇也真急了,把扁担向空中一举大喊一声:“你们哪个敢动,可别怪我的扁担无情。”

    这一喊还真管用,那几个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没动。王二麻子一看,骂道:“平日里你们都吹的很大。今天还让这个臭小子吓住不成。都给我上,打他……”

    他这一喊还真管用,五六个人一起上把李金勇围在当中。这几个小混混哪是李金勇的对手。被李金勇一顿扁担把他们全打爬下了。

    那王二麻子心想:这小子有两下子。没把人家打了,反而自己的人被打的滚的滚爬的爬,还有两个险些被打到河里去……看样子计划要落空。他把袖子挽了挽说:“小子!有两下子,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王二的厉害!”

    说着他从腰里掏出九节钢鞭,一个跳跃来到近前,和李金勇打在一起。这王二麻子的确有真本事,九节钢鞭带动风声,耍的风雨不透……

    李金勇血气方刚年少气盛又是从小练的童子功,扁担轮圆了和那王二麻子,就在这木刀沟大堤上打了个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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