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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霆州(七)

    第七十四章:

    聂纯通过灵契召回了榴允,和跟他在一块的文锦。

    等人员齐了,一行人乘坐小银汉浮槎从圣贤郡启程,去往国都平京。

    银汉浮槎自驾降落地面时,尧玄率先从船舱出来,下了地,在地面迎接聂纯等人。

    善玄跟在聂纯身后出来,一落地,就看见眼前是座巍峨壮丽的城墙。

    他顺着城门看去,高大的门匾上写着‘嵩阳王宫’四个遒劲大字,惊讶极了:“你说的你家,不会就是这里?你是……”

    “我是嵩阳王朝国君之孙,太子之子,本名为亓官尧。”尧玄点头,同时歉疚道:“并非我有意隐瞒,而是万贵妃把持朝政,对东宫也横加干涉,我自小外出学艺,乔装身份,是为了避开万贵妃的耳目,这才不得已为之,望宗主、善玄师兄见谅。”

    善玄恍然大悟:“难怪你连千金一两的玉烧冰,都有办法弄到。”

    不管是昔日在巽天宗时,为了感谢善玄替他巡视阳和雪岭,随随便便赠他玉烧冰;还是两人一路上组队历练,累了渴了受伤了,尧玄总能拿出玉烧冰,为两人补充灵力。

    尧玄却是苦笑了一下,拿出太孙令牌,带着他们进了皇城。

    守城的将领见到一直以来卧病在床的太孙从外面进宫,惊骇不已,等他们一行人入内之后,马不停蹄就往西宫汇报。

    ……

    东宫。武场。

    太子妃姚氏,手中正搭弓引箭,泄愤般一支支射向靶心。

    蓦然,有宫人急急小跑上前,在她的贴身女官银粟耳边悄悄汇报了什么。

    银粟挥手让人下去,才走到太子妃旁边,低声说太孙回宫了。

    听闻自家儿子终于赶回来过年,太子妃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不日前,万贵妃命人宣旨,打着皇帝的名号办一场除夕夜宴,特意点名要合宫全员出席。

    眼见就快临近夜宴,迟迟没有太孙的消息和他回来的身影,愁得太子和太子妃慌神不已。

    要是她的尧儿回不来,假如让那个太孙替身代他参加,极大可能会露馅;假如替身继续称病不去,则是抗旨不尊,有违孝道。

    两相为难之际,太孙回宫,甚是及时。

    太子妃喜出望外,扔下手中弓箭,连衣服也不换,就穿着便装赶去鸿鹄殿。

    且说鸿鹄殿中,尧玄等人前脚刚进,太子妃姚氏带着银粟后脚就到。

    她不拘宫规礼节,一把扑向许久未见的儿子,抬脚就是一扫,举手就是一顿输出。

    尧玄眼疾手快,见招拆招,躲过了亲娘毫不手软的一次次试炼。

    几番较量下来,太子妃变本加厉,最终揪着尧玄的耳朵,炮语连珠:“臭小子你还知道要回来。再晚点回来,你爹娘的脑袋都要搬家去西宫,给那个妖妇当球踢了。”

    尧玄捂着耳朵叫道:“娘,娘,有贵客在,好歹给我留一点面子。”

    太子妃这才注意到,殿内或坐或站或倚着几个男男女女,见她转睛过来,皆目光游移,以示没看见她教子的场景。

    了了闭上眼睛:“没看见,没看见。”

    善玄理了理袖口,轻声道:“了了,回去,别吓着尧玄的母亲。”

    文锦端杯喝茶:“这杯子不错,描金绘彩,很是富丽。”

    榴允伸了个懒腰:“这金丝楠木柱子不错,靠着舒服。”

    无言给聂纯倒了杯水:“器主,多喝热水。”

    聂纯接过杯子:“说的甚是。”

    太子妃霎时烫手般松开手,收敛了那派风风火火。她双手叠交在腹前,举止恢复优雅温和做派,她抬袖掩嘴轻咳了一声:“本宫原不是那种人,刚才只是一时情急,有失体统,诸位就当没看见。”

    尧玄嘴角抽了一抽,小声嘀咕:“娘,你别装了,真的。这不像你。”

    闻声,太子妃瞪了他一眼,尧玄连忙转移话题,“娘,我来给你介绍,这些都是儿子的贵客,这位是巽天宗宗主清阳真人,这二位是清阳真人的器灵,无言兄、榴允兄;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兄善玄;这位是琼霄宫青霄派的文锦医仙。”

    太子妃一一朝他们颔首,见到这些人各个龙章凤姿,器宇不凡,眼中神采奕奕,最后向聂纯走来,“吾儿顽劣,在巽天宗修行多年,承蒙掌门真人不弃,愿意收留他,本宫在此谢过真人。”

    聂纯回道:“哪里哪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尧玄资质甚佳,能修到如今的境界修为,靠得是他自己,太子妃不必言谢。”

    得此回应,太子妃不由对聂纯好感更深。

    她所知的修行者,很多都是与俗世王朝互相看不上。

    有的修真士,凭借术法修为插手庙堂把持朝政,比如那来自修真世家的万贵妃,和她的拥趸-国师。

    有的修真士,清高不染俗事,比如她的夫君当年险些被万贵妃废掉太子之位,他们走投无路,到处求人,但是那些山上的人,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后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个高人为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帮他们把十岁的太孙送进了巽天宗。

    此刻见了聂纯等人,太子妃方知修真士并非只有那两种。

    特别是这位巽天宗的掌门真人,言语随和,待人并无持才傲物,且与她同为女子,不觉对她特别亲切。

    要不是怕冒犯,她甚至想和聂纯义结金兰。

    尧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礼物,“娘,这是我给你,银栗姑姑和霜降带的手信,儿子多年未回,没能在爹娘膝下尽孝,深感愧疚。”

    他们身后站着的银粟,连忙上前接过尧玄手中的东西退至一旁。

    太子妃本来带笑,听得这话不由红了眼眶,“今天回来就好,不说这些。”

    尧玄见母亲动容,随时会给他来个‘母子久别重逢,泪落情深沾襟’的戏码,连忙转话题,“今日我回来,怎么不见霜降这小丫头出来迎接,从前她可是最喜欢和我玩的了。”

    太子妃和银粟脸上皆是微微一变,太子妃以袖掩唇,思索着怎么告诉他。

    正当此时,银粟上前回话:“回太孙的话,霜降回老家嫁人了,故而不在东宫。”

    尧玄有些怔然,呆呆的应了一声哦,“小丫头片子,嫁人也不请我喝喜酒。”

    是在怪他不告而别吗?

    ……

    西宫。

    万离珠兴致正浓,在裁剪好的红纸上,写一张张不同写法的‘福’字。

    适时收到皇宫守卫的禀报,得知太孙回宫的消息。

    她未曾停笔,慢慢书写。

    听她旁边的奉书女官问道:“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还带了其他人?”

    那首领手捧一面留影灵镜,跪地回答:“太孙带了两女三男一共五人,进了东宫。此五人并非京中人士。”

    奉书女官接过留影镜,挥手让他下去。

    万离珠继续写着字,良久之后收完最后一笔,她将狼毫笔丢进犀角笔洗。

    奉书女官呈上留影灵镜,“娘娘。”

    万离珠看向镜中的人影,认出聂纯和无言,正是出现过在万家的人。

    她怒意上心头,猛然将镜子摔地,“怎么又是她。”

    奉书女官跪地劝道:“娘娘息怒,今儿除夕,万不可被那等人影响了心情。”

    万离珠气极反笑:“那等人,我们时常卧病在床的太孙,什么时候交了那等人当朋友了,这可真稀罕了,你说那等人是不是很厉害。”

    奉书女官静默片刻:“嵩阳王朝由娘娘说了算,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逆天而行。”

    万离珠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豢养的雪女还有几只?”

    “回禀娘娘,还有一十八只,一月一只,陛下的药引还够用十八个月。”

    “好,今日恰是月末最后一天,晚上记得给陛下熬仙汤。”万离珠似笑非笑,又道:“传旨下去,陛下喜欢热闹,既然是太孙的朋友,就一并请入宫中,一同参加除夕夜宴。”

    奉书女官顿首一拜:“诺。”

    ……

    收到新的旨意,目送传旨寺人远去后,太子妃不由冷笑,“那妖妇好快的消息,又不知道在憋什么花招,等着我们。”

    尧玄此前都沉浸在,幼时玩伴离宫嫁人的物是人非之中。

    此刻听到宣旨,那一丝离愁别绪从心间散去,他拍了拍自家母亲的肩膀,“还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有我们宗主在,她还能硬碰硬杀了我们不成?”

    “你呀你,你倒是乐观。”太子妃摇头叹息。

    “那可不,我的乐观随娘。”尧玄拍了拍马屁。

    太子妃推开他,“贫嘴。你快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准备准备,你朋友那边,我去和他们说。”

    尧玄走了两步,忽而回头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我爹?今日除夕,朝中应当是休沐吧?”

    太子妃朝四周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道:“陛下身子不好,国师说他的病是勤政劳损之相,需在护国寺持戒焚香九九八十一日,颐养龙气和国运。你爹身为太子,自然是要替君父受戒,在护国寺斋戒抄经。”

    尧玄:“那今天是第几天?过年也不回来阖家团圆吗?”

    太子妃摇头:“今天才第三十九天,那焚香不得中断,所以你爹不能回来和我们团聚。”

    尧玄气急:“什焚香颐养龙气,妖言惑众。依我看,这指不定就是西宫和国师串通好的,借此支开太子,好让他们彻底把控朝堂。”

    太子妃一把捂住他的嘴,大声道:“你放肆!”

    然而为时已晚,殿内忽然响起一阵细碎的铃声。

    那铃声将他的话语,悉数传到嵩阳天子的寝宫。

    年逾六十的天子,在认识万贵妃后一直沉迷长生之术,因而有着一幅不惑之年的身躯和外貌。

    漆黑的头发,健壮的身躯,容貌英俊,一点也不像是个迟暮老年人。

    此刻天子正由万贵妃亲自服侍穿上龙袍,太孙的那句“焚香颐养龙气,妖言惑众,”清晰地响彻殿内。

    天子啧了一声,只听随后又传来一句:“依我看,这指不定就是西宫和国师串通好的,借此支开太子,好让他们彻底把控朝堂。”

    万离珠温顺地帮天子系上玉腰带,对此言论如若未闻,毫不在意,不置一词。

    “小兔崽子!”天子垂眸看着自己这位年轻貌美的贵妃,拉上她的手,“小子不懂事,胡说八道,等会朕必定好好罚他;爱妃为朕处理杂事,劳心劳力,这些朕都看在眼里。他的话,爱妃别放在心上。”

    万离珠扯开一个温婉得体的笑:“陛下严重了,太孙到底年纪小,童言无忌,臣妾岂会计较这些。”

    天子对她一笑,“爱妃识大体,前朝后宫诸事,交给你,朕甚是宽心。”

    万离珠福了福身子,恭顺道:“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臣妾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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